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爱妃难求 第23章 来而不往

三个美人一台戏,封晚却殊无兴趣,讪讪放下云符雅的手。

本以为云美人好歹会消停下来,却不想恨妒灼烧之下,云符雅手未垂下,反而再次一巴掌斜斜抽过来。

封晚并没意料到,甚而忘记躲闪。

“啪!”干净利落的一记掌掴,封晚玉净幼细的脸上乍然现出一道绯红巴掌印,浮凸分明。

还手?打了也是自己手疼。不还?气哽难消,十九年来何曾受过他人掌掴?

封晚也不捂脸,勾出一道冷笑,慢慢展开,直笑得云符雅心头讪讪。

待封晚再要开口时,裴兰迟却上前几步走了进来,眸色深深捉住她慢慢抬起的手,道了句,“晚晚,休得无礼。”

封晚转眼看他,忽觉齿冷,“妾身还未曾还手,王爷便已经笃定妾身会回云母妃一记掌掴么?”更何况你裴兰迟何时又如此正经八百说过一句“休得无礼”?

“兰迟……”云符雅柔了嗓音,不疾不徐摘清自己,“你家王妃无理在先,三番两次冲撞于我。我气不过,所以……你素来明白我的为人,平日连骂人都不会,更何况无缘无故打人了。”

那婢子更是舌绽莲花混淆黑白,直指封晚毫无家教。裴福护着自己女主子,喏喏开口,“王妃并未无礼……”才说半句,便被云符雅一个不易察觉的眼刀给吓退回去。

云符雅言毕,一双纤臂慢慢挽上裴兰迟身侧,封晚心里呼了声口哨,冷眼笑看裴兰迟无动于衷,虽未就势搂住,却也并没有推开。绮年玉貌的后宫嫔妃,与俊美无俦的纨绔皇子,果然是不清不白。

裴兰迟脸色十分僵硬,面上漫过几丝异样疲倦,转眼间却消失不见。

按下今日这挨一掌掴不说,封晚已无心再欣赏如此一出你侬我侬。

“妾身乏了,既然王爷回府了,那就请王爷自行款待贵客,恕您八抬大轿抬回来的妾身不奉陪了。”封晚撂下话,抬脚便走。

“七王妃走好不送。”云符雅带过来的婢子笑得好不欢畅。

惹不起,避得过。

待换过一身男装出来,封晚悄然来到马厩,里头裴钱一面打着响鼻,一面安然享受新鲜草料。

封晚脸颊边余红未褪,眼中奸诈,一手把玩着口袋里盛着松子糖的锦囊,一手缓缓摩挲狐狸下巴。

素来怜香惜玉的自己方才怎么就忽然火气上涌?难不成同裴兰迟翻过几次被间红浪,还真处处念想上了他?

裴兰迟,贵妃美人给你无妨,你这马么,自然便是我的了……

花厅里云符雅仍在期期艾艾吐着苦水,“兰迟,为什么云念远那老匹夫要把我送进宫去。若是当初你带我走……那如今,我早该是礼贤王妃了。”

裴兰迟探手轻揉眼边穴位,并不答话,呼吸缓慢。

云符雅见状,“封晚已经走了,你还是不愿意同我说话么?我记得我并未做错什么,这正妃位置本来就该是我……”

裴兰迟抬手轻晃,示意让她不再开口。又放下手,缓缓按在另一只手臂上,透过层层锦绣,指下关节,是今日早晨被封晚拧脱臼的那处,如今依旧隐有痛楚。

少顷,裴兰迟开口,桃花眸中毫无云符雅身影,只望着花厅门口阳光和煦,“请云母妃回宫。”

云符雅脸上似是不信,“为什么?”

裴兰迟眼皮也不抬一下,朝裴福招了招手,后者大胖身子赶紧凑到主子近前,却只听得主子声音渐缓渐轻,似是困倦极了,却不容置疑,“送云妃娘娘回宫。”

裴福迟疑,“这……”

裴兰迟声音又响起,“不然就揪了你的脑袋当球踢,如何?”说罢便勾起手撑头不再说话,甚至眼皮也开始一搭一合。

裴福眼见着自家王爷方才进来时还气力十足,不过片刻间便委顿下去,如同几日几夜不曾睡过好觉。前阵子似是极宠王妃,而方才王妃挨了云符雅这一记掌掴却也不曾出言相护。

罢了罢了,他裴福是个下人,虽不明白其中缘故,终是主子旨意压过云美人一头,忙颤颤朝一旁云符雅道,“云妃娘娘,王爷想必乏了,所以,这个……”

云符雅冷哼一声,“我与他之间,还须得你这个下人来安排不成?”

裴福忙摆手,“不敢不敢,只是王爷方才已经说了……”

云符雅还要再说什么,一旁连抬个头也不肯的裴兰迟终于再次启口,“裴福无需多言,送她走便是……”声音竟是慢慢弱了下去,如同身体正在遭受极大折磨。

这下连云符雅也察觉其中怪异,皱眉道,“兰迟你……”

裴福得了主子旨意,再不敢二话,终于把脸一横,“娘娘请回宫吧。”

“放肆!”云符雅不依不饶,裴福却难得硬气起来,终于半请半撵地将主仆两人推了出去。

前一刻人走,后一刻良宵便从房梁跃下。

“你去后头瞧晚……”裴兰迟缓缓道,似乎说一句话得用空一身气力。脸色终于不再压抑自身景况,脸颊苍白毕现,眼神如枯叶飘摆,唯有瞳中鸦青深邃,如同要将他整副精气神皆吸食干净。

是骤然而来的风中残烛之象。

良宵抿唇,“主子身子要紧,既然毒已发,那属下还是先送主子回楼中,再通知师尹来医治。至于王妃那里,稍后属下便会去解释……”

椅上人并未答话。

良宵抬眼细看,裴兰迟双眸紧闭,不知是昏是睡,眼下一片乌青,两耳中又开始缓缓渗出殷红鲜血来。一只耷拉下来的手掌心里,满是掐痕,指甲因用力过甚而裂开。

必定是以剧痛来造出方才进门时的无虞假象。

此人终是执拗。良宵下完定论,负起椅上的裴兰迟,直往府外奔去。

另一头京郊官道上,一辆华丽的阔厢马车正往帝都方向急速行进,沉默不语的车夫长鞭挥舞下,双马嘶鸣,八蹄踏得尘土高高扬起。

马车内有一人歪倒于织缎之上昏迷不醒,眉心紧皱,细致脸皮上透出沉疴已久的病态。

双耳双眼,嘴唇鼻间,有暗红血沫争先恐后涌出来,散发出来的腐败气息糊上了那人洁净脸庞,滴在竹绿衣裳上渗成乌黑墨色,污出一副狰狞惨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