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璎珞姑娘,我没有恶意。我就是想跟大名鼎鼎的斗魉交个朋友。他来找我,我就把你放了。”廖远拉了条长凳子面对面的坐在璎珞身前。
“他没有朋友!”璎珞埋头啃着饼子,一天都没吃到热的了,她狼吞虎咽。
“哦?你跟他形影不离,不是她的朋友吗?对了,江湖传闻你是他的小媳妇儿?”
璎珞摇头。
“是他的徒弟?”
璎珞又摇头。
“妹妹?”
璎珞继续摇头。
“不是媳妇,不是徒弟,不是妹妹,那是什么?”
璎珞愣了一下,含糊道:“我也不知道……都是吧……”
“呃……你俩关系还真乱。”
璎珞把最后一口饼子咽下肚子,然后冲着廖远一伸手,“还有没。”
廖远笑了一下,眼睛眯的更细长了,他站起身去拿饼子。璎珞感觉腿能动了,瞅住机会朝帐外冲过去,却不料被廖远一把揪住后衣领又给拎了回去。
廖远指着璎珞的鼻子,吓唬道:“你也不看看外面是什么,是千军万马。你要是跑出去,就会被当成奸细抓起来,被砍头的时候我可帮不了你。”
“我不怕砍头,斗魉会来救我的。”
“呵,你这个小丫头真的很有意思,他要赶过来得花点时间,在这之前不如陪我玩个游戏吧。”廖远说着,伸出两指往璎珞咽喉下一点,璎珞不由自主张开嘴巴,一颗红色药丸弹进了口中。
璎珞不吐反而咽了一下,“难吃。”
“……你见过毒药有好吃的吗?”廖远有点哭笑不得,只见他就像变杂耍一样,衣袖往身下一扫,璎珞面前的地上出现五个巴掌大小的鼎,列成一排。紫、青、赤、白、黑五缕轻烟分别从五个鼎上的小孔处徐徐冒出。
廖远道:“你看,这些是我的宝贝,五毒鼎,炼成这五个鼎我可是花了九年的工夫,一般人想看都看不到。刚才我给你服下的是烈蝉蛊,两个时辰后你肚子里的蛊就会爆开,五脏六腑就会一点点的被烧焦。想象一下,将烧红的烙铁直接塞进肚子里是个什么滋味,怕了吧?”
“嗯,怕了!”璎珞点了下头,脸上却没表情。
“你眼下的五个鼎,其中有一个可以解了你的蛊毒,选择一个,将手指从鼎上小孔塞进去,以毒攻毒。如果选错了的话,哼哼哼……”廖远不怀好意的笑了声。
璎珞盯着身下冒着不同颜色烟气的五个鼎,左看看,右看看,伸出的手指摇摆不定。
廖远道:“给你个提示,你中的是热蛊。”
璎珞抿着嘴唇,犹豫了一下,将食指塞进了冒着白气的小孔里。她感觉有什么东西在里面咬一下她的指尖,顿时一股火辣辣的感觉顺着指尖迅速蔓延到整条手臂,白皙的手背瞬间变得通红。
“哈哈,为什么你会认为白色的就是一定是寒气呢?换跟手指再试试。”
璎珞就这么傻乎乎的用右手的五跟葱指把五个鼎全试了个遍。
紫色的鼎是刀割一样的感觉;青色的鼎奇痒无比,像亿万只蚁虫在撕咬;赤色的鼎感觉有一根针刺进了骨髓里,钻心的疼;黑色的鼎就好像指甲被拔掉了,然后手上的皮被活生生的剥开,直至全身。
试完五个鼎,璎珞颤抖着右手,五种颜色在手背上不停地变化着,身体就好像把世上最残酷的极刑全都经历了一边。她咬着贝齿,细汗如雨从白纸一样的脸颊上滑落,硬是没哼唧一声。
“真硬气啊。”廖远由衷的赞叹一声。
只见五个鼎吸了璎珞的血以后,五色烟气就像喷发的蒸汽一样涌了出来。
“看来你和斗魉之间是清白的,多谢璎珞姑娘的玉女血喂养了我的五毒鼎。”廖远说着长袖一挥将鼎收回。
“你杀了我……”璎珞已经看不清眼前的人了,摇摇晃晃就要栽倒。
廖远伸手将她扶住,“第一眼见你就有眼缘,你这丫头我甚是喜欢,干脆送你一份大礼。”说罢,他抓起璎珞的右手腕,两指放在璎珞的手背上,向手臂上一划,五股不同颜色气形成五条线,顺着五指爬到手臂,再沿着经络分散到全身。
然后廖远解开她的衣领的纽子,将她的外衣撤到了腰间,白皙如玉的脖颈下,是件薄薄的白绸缎,里面高高隆起的粉色抹胸若隐若现……
“哇,好风景。”廖远瞪直了眼。
“你……你想干什么……”璎珞想挣扎,但整个身体好像不是自己的,动也不能动一下。
“你的绒衣太厚了,我没办法找穴位。”廖远说着,又深深地盯了一眼美好的风景,然后将璎珞转了个身,打开她背后的风门、心俞、魂门穴,“听着,我将天下最奇的五种毒封在你的奇经八脉之中,之后你只要学会用‘炁’去控制它们,这些毒就为你所用。这世上所有的蛊毒都会对你无效。”
“杀了我……”
“杀你?哈哈哈,等你熬过去了,以后让你死你都舍不得。原本只是想稍微惩戒一下你这个丫头罢了。正好你是玉女之身,否则我也帮不到你这一步。”
璎珞侧了一下脸,“为什么要这么做……”
“为什么?一时兴起呗,斗魉做事不都是一时兴起吗?我恰恰跟他一样。”廖远说着又将璎珞转回正面,在她巨阙穴上点了一下,当要点玉堂穴的时候,廖远犹豫了一下。
因为玉堂穴的位置在胸脯的中央。
发现对方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的胸,璎珞把贝齿咬的咯咯响,“你要杀我就快动手。”
“得罪了!”廖远闭上眼一指点在玉堂穴上,然后收功,“之后如何运炁调动五毒,这个斗魉应该能教你。不过我要提醒你,三个月之内要是学不会控制五毒,五毒就会在你体内反噬。”
“我要……要弄死你……”璎珞哼唧一声,身子一斜倒了下去,不省人事。
廖远擦了擦汗,把吊在腰间的绒衣又给她了盖了回去,“哎呀,真是不知好歹。”
将昏死的璎珞放在桌子上不管,廖远又蹲在火炉边烤饼子,“哎,可惜没肉”他遗憾的咂了下嘴。
这时外面传来一个声音:“国士大人,您在吗?”
“进来吧。”
话音一落,三个身着军甲的男人掀帘走进帐内,中间的是一个六旬左右的老将军,两边站着两个小将。
三人一进来,一眼就瞅见一个女人衣衫不整的躺在桌子上,然后觉得势头不对,又想撤回帐外。
廖远咬了一口饼子,白了三人一眼,“瞎想什么呢?这姑娘中了毒,我刚才给她解毒来着。”
三人尴尬的憨笑着,眼神忍不住的往女人那边瞟。
廖远脱掉自己的紫色外袍盖在璎珞身上。
“这个女人……”老将军想问什么,又不知道该这么问,欲言又止。
廖远胡乱道:“哦,我刚才不是出去追奸细去了吗?在山上遇到这个姑娘被蛇咬了……”
“可是这季节……蛇都在冬眠吧?”
“哪儿来那么多废话!有什么事情赶紧说。”
老将军赶紧转移话题:“哦,关于行军的事,末将和众将军们刚才开会商议了一下……”
“你是主帅,你说了算,没必要给我说,我就是来玩的。”
老将军变得严肃起来:“末将觉得还是有必要让您知道。”
“好吧,你说吧……”廖远无可奈何的拉了条长凳,让三人坐了下来。
坐稳后,老将军瞄了一眼躺在一旁的女人。
廖远立刻明白他的顾虑,“放心,她刚解毒,晕过去了,不会听见咱们说话。”
老将军这才正色道:“探马来报,煌天城的先锋部队正在翻越天罗山,我军商议,为了不和煌天城发生冲突,暂驻此地不动,四日后再翻山。
煌天城的主力军到达此地最快是七日之后。镇守冧城的是龙族墨龙军统领龙烈,以蒋健的先锋军恐怕连冧城的城墙都摸不到。
蒋健向来拥兵自重,心比天高,他肯定不会耐着性子等待主力军。先让蒋健和龙烈斗上四天,挫挫煌天城先锋军的锐气,然后我们赶在煌天城主力之前到达冧城下,打起盟军的旗帜支援,想他蒋健也无话可说。”
廖远搓着手,沉思了一下,说道:“照石将军这么说,我们赶到冧城下必须三日内攻下城池。”
“是的,三日内拿不下的话,煌天城主力军一到,后面的事就可由不得咱们做主了。”
“石将军您老人家又不是第一天带兵,三日怎么可能。况且是墨龙军统帅龙烈在守城,我怕一个月都拿不下……”
石将军与身旁两个小将面露难色。
石将军思虑了一下道:“国士大人……”
廖远将烤热的饼子递给他:“在外面就别叫我国士大人了,叫我廖先生就行。”
石将军摇了一下手:“谢了,末将不用。廖先生,您先前不是说……您留了一手吗?”
廖远点了点头:“没错,我用蛊控制了龙烈的左将军,时机一到我就会让他打开城门,但是这个时机很难把握,万一城门开的不是时候,让煌天城占了先机,我们就为他人做了嫁衣。”
“看来只能让蒋健的先锋军全军覆没……”
“难就难在这里。蒋健攻不下冧城那是应该的,但让他把自己的十万先锋军在五天内带得干干净净,他这个老将恐怕也没这么蠢。总不能让咱们的军队从后方去剿杀他们吧?这样我们苗国就完全跟夏国翻脸了……这可不是我们要的结果。”
“……”
众人半晌无语。
廖远拍了下大腿,“这样吧,你们这几天再想想办法,我也想想。”
石将军站起身,抱拳道:“好吧,那麻烦廖先生费心了,末将告退。”说罢带着两个小将面色凝重的走出帐外。
廖远冲着刚出帐三人喊了一声:“喂,劳烦拿点肉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