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露欲留欲滴,还停留在树叶之上。在朝晖的照耀下闪烁发光,清风许来,水滴告别绿叶滴了下来,正好落在一只蝴蝶身上,饮了第一口朝露,唤起了它一天的辛劳,扑扇着翅膀飞向远方,飞到绝世居见院内花繁叶茂,便停了下来,哗…哗…哗…,仿佛一场大雨惊飞蝴蝶,咦!哪里是大雨,原来是位美女在给花儿浇水。
这人正是阮玉颜,好久没有好好睡觉了,上床就进入梦乡,一觉便睡到天亮,见仙翁和仙童们正在打坐采气便不敢上前打扰,忽闻花香袭人,见满园春色妩媚,就拿起木桶给花儿浇水,花丛中蝴蝶起舞,枝头上燕雀歌唱,心中不甚欢喜。
“怎么起来这么早,阮姑娘。”
阮玉颜回眸一看,原来是屈斌。
“这儿山清水秀花香怡人,自然起得早,”阮玉颜说道。
“我们桃花源的景色比这里更胜十倍,你愿不愿意去?”屈斌说道。
阮玉颜低声说道:“你们桃花源不是不让外人进去吗?”
屈斌鼓着勇气说道:“你如果做了我的内人就不算是外人了呀!”
“屈大哥你说什么呢?不理你了,”阮玉颜羞红着脸,但看得出心里还是很高兴。
两人正在言语间一个仙童过来,“屈少侠,阮姑娘该用早餐了。”于是便叫醒了大伙儿,却不见厉血孀及人屠帮等人。
屈斌一想,便说道:“不好,厉血孀从阳明凸那里夺来七杀印,还未归还给阮姑娘,莫不是携带着七杀印跑了?”说到这里满脸惭愧,怪自己疏忽大意。
阮玉颜心中不但没责怪屈斌反而上前安慰,“屈大哥,不必自责,只怪人屠帮的人太狡猾,连夜逃跑。”
“呵呵!你们错怪厉姑娘了,她没有携七杀印走,只是人走了而已,她把七杀印交给了,还给你留了封书信,”指上听说着便把这两件东西交给屈斌。
屈斌接过书信及七杀印,打开书信来看,“屈大哥,在下先告辞了,七杀印完璧归还,请恕我不辞而别,我们是邪魔外道,我不想与你们同行坏了你们的名誉,前面道路艰险,请多保重,厉血孀敬上。”
“厉姑娘本性不坏,只是生于人屠帮,耳濡目染学了些恶习,如有人指引,是可以脱离魔性的”指上听言道。
“呵呵,前辈只是太仁慈而已,她还本性不坏?您是没看见她屠村时夺取人家生命时的快感,”说着又想起了被人屠帮害死的家人来,冷冷的对屈斌言道:“怕也只有某个人才能指引她脱离魔掌吧,可要加油哦!”说完便独自一人走开。
“哈哈!屈少侠可要麻烦了,这世界上唯女子与小人难养也,而你还是面对两个,自己好好抉择吧,不然两位都会得罪,”古弈玄说道。
众人哈哈大笑,谷丰言道:“前辈此言差矣,依我看啦,不如两个都要!岂不快哉?。”
屈斌听不知如何对答,“前辈,你说笑了。”说完又怒斥谷丰等人,“还不赶快去用早餐,等会儿还要赶路。”
早上众人简单吃了些早餐便要赶路,指上听等人苦劝多住几日,但都被屈斌回绝,言道:“我想尽快将七杀印帮阮姑娘送还给顺临镖局,了却她弟弟的遗愿,然后等到了端午节时去汨罗江祭奠先祖,以后定当再来叨扰。”
指上听见屈斌去意已决也不便强留,于是便送他们一行人出谷,临走前,古弈玄嘱咐道,“还是厉姑娘那句话,多小心才是,前面定是龙潭虎穴等着你们。”
“多谢两位前辈提点,晚辈在此谢过,告辞了!”屈斌转身便走。
众人也一一向两位前辈辞行道别。只是阮玉颜有些恋恋不舍,屈斌问道:“阮姑娘怎么了?”
“这种世外之地才是我向往的地方,没有烦恼,没有仇恨、没有尘世中的争斗,屈大哥,我们送还了七杀印之后,我愿意跟你回桃花源……”
“真的?”屈斌兴奋的差点跳起来,众人问屈斌“你们在干什么,这么高兴?”
屈斌也不说,牵着阮玉颜的手大步往前走。
禾当盛摸了摸头,“是什么事儿这么高兴?还不说。”
“啪”一声,张有财打了禾当盛一巴掌,“没看出来呀,你家主人把我师傅泡了。”
指上听飞身上一棵大树顶梢,从袖中取出玉箫,清脆悦耳的箫声在空中回荡,望着他们远去的背影依依惜别,用箫声陪伴着他们前行,一路旅途不会寂寞。
屈斌等人一路前行,走了约莫三四里地,又来到长江边,仍然能听到指上听的箫声。
谷丰言道“我们还是走水路吧,让那些觊觎七杀印的人摸不着头脑,他们认为我们上了岸,谁知我们又绕了一圈继续走水路。”
屈斌牵着阮玉颜手说道:“这样吧,禾大哥和昌满大哥一起去四处打听田若苗的下落,其余的一起去江宁。”
商议定之后,两队人马分道扬镳,一队走水路,一队走旱路,屈斌送走了禾当盛禾昌满两人,自己才上了船。
进入长江中下游,江面宽阔水势平缓,一路东进,很快就到了江宁。
屈斌等人都上了岸来,一路打听顺临镖局地址,经人指路才知道顺临镖局在西街街尾,一行人便往顺临镖局进发,刚走到西边、街便觉得有些奇怪,一路走来偌大的江宁城热闹非凡,怎么到了这里突然如此安静,竟无一人,满大街都是落叶,无人打扫,一行人继续往前走,见街尾一座大宅院,粉墙黛瓦,壮柱顶梁,气势宏伟足足占据半条街,不过却是朱门紧闭,抬头看那金字匾额,明明写的是顺临镖局。
屈斌寻思着有些奇怪,心想要解决心中疑惑也只有上前敲门方能解开。
屈斌让众人在街上等着,加强防备,自己只身去叩门,“咚……咚……咚……”刚敲了三下,“轰”的一声,两扇大门倒了过去,溅起一阵灰尘,挡住视线。
谷丰一听有动静,马上内劲儿暗提兵器紧握,枕戈待旦做好迎敌准备,护着阮玉颜,双眼直视大门处。
张有财一听这么大阵仗,“屈少侠,有劲儿也别这样使吧!把人家大门都给敲倒了,这可以黄花梨木做的,很贵的。”
屈斌也不搭理张有财,只是双拳紧握运足了劲儿, 横眉立目鹰视前方,等烟尘慢慢散开。一阵微风吹过,吹来了树叶,吹散了灰尘。
顿时里面景象清晰可见,屈斌注目一看,刚才面带杀气的眼神一下子转为吃惊疑惑,只见里面是一个很大的四合院,院内一块偌大的空地,可能是平时上货卸货的场地,也可能是平时镖师演武的场所,院内四周挂满了白布,大堂正厅用白布写着“奠”字,两边更有白布写着挽联,一个少妇领着两个孩子跪在一排灵位之下,那妇人早已泣不成声,见屈斌推到大门,更是冷眼相视,那眼神痛苦、悲愤、怨恨,仿佛跟屈斌有不共戴天之仇。
等屈斌再环顾四周时,正对面竖着一杆大旗,旗上绣着斗大的少林两字,旗下立着一和尚,右手持着九环锡杖,左手捋着胡子,左右各站了两个老和尚,后面立了几排武僧,少林派右边是武当、崆峒、昆仑,左边是峨眉、青城、黄山,还有很多大大小小的门派,屈斌也来不及看,把整个院子围了一圈,有僧有俗、有男有女,有文有武,高低起伏前后相拥,个个手持刀枪剑戟,口中咬牙切齿,眼珠外凸怒目直视,都把视线都集中在屈斌一点,还没等屈斌反应过来,街道之上左右各冲出一队人马,拦住了退路,谷丰带着阮玉颜师徒向屈斌靠拢,背靠着背簇拥一团。
屈斌惊呆了,半响才缓过神来,舒了一口气,抱拳在胸,“请问此处可是顺临镖局?在下屈斌,受人之托一起将贵镖局遗失的镖送还。”
“你就是屈斌?长得倒是人模狗样,怎能做出如此丧尽天良之事儿?”这话也不知是谁说的,屈斌看那人时,背后竖着一面旗,旗上面写着“刑部”,高低眉下小眼睛,覆舟口上鹰钩鼻,八字胡、山羊须,唇薄舌快出口伤人,手持一把黑白纸扇,白面写着你也来了,黑面写着正在捉你。
“放你娘的狗臭屁,你他妈的是谁,敢这样跟我家主人说话……”还没等谷丰骂完,屈斌就一把阻止。
屈斌一看这阵势如果不说清楚是走不脱的,跨进院子站在中间,“各位朋友,在下不知哪里得罪各位?我只是帮朋友护送东西而已。更不知刚才这位朋友说我做了什么伤尽天良的事儿是什么意思?”
“阿弥陀佛,屈施主真的不知?”那手持锡杖的和尚说道。
“请恕晚辈鲁钝,确实不知,还请大师明言,”屈斌无奈说道。
此时,只见堂屋哭泣的妇女带着两小孩冲了出来,满脸愤怒,“你少抵赖,这白纸黑字上分明写着你的名字,上个月初一,一个商人打扮的人来到镖局,自称是白璧庄的人要托镖,我家老爷就问‘你要托什么镖,送到哪里’,那人就说‘你也知道,我家少爷可是天下第一富豪辛瑜璞,全国上下的生意做得大了去了,天南地北到处都是他的生意场,少爷觉得自己雇人运货太不划算,就想找一个镖局代劳,专门为我家少爷生意往来的货物运输,’我家老爷当然高兴了,心想这事儿要是成了,以后顺临镖局就不愁没有生意了,当场就答应,谁知那商人又说了‘不是那么容易就把这生意给你的,必须先押一次镖试试,’于是那人就拿出一个包裹,说就是先押这个试一次,我家老爷一看就这么大点东西没什么难事儿,便问‘要送到哪里?’那人却说从江宁送到江宁,我老爷有点纳闷,这什么意思?那人说就是压着这只镖沿着长江往上游走,走到千里之外在安全的把这个押回来就算你完成任务。”
“慢着,你说的这人长什么样?”只见一位少年公子起身说道,背后的旗上绣着“白壁庄”,每个字都是金线绣成,旗子上所有金钱纹都是银丝镶成,在众多旗子众熠熠闪闪格外耀眼,不必说,这就是白壁庄少庄主"秋肃庚煞"辛瑜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