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冷枭,看来上天有眼让你失眼呀!今天这顿怕是你的断头饭了,”一个声音传来。
“呵呵,冷某杀人从不留情,也不惧别人来找我报仇,冷枭的头在这儿,有本事自己来取吧!”冷枭端着酒杯毫无惧色。
田若苗一看那说话的人原来是一个和尚,手持九环锡杖,倒也认得,就是在顺临镖局见过的信空,站在乞丐堆里光着头格外显目,左边站着一个乞丐气场不凡应该是领头丐帮领头的,在环顾一圈居然发现阮玉颜也在其中,旁边站着一个年轻公子,摇着折扇,后面站着几个衣着干净的年轻人,不像是丐帮帮众,一大群人将客栈团团围住。
田若苗一见阮玉颜跟着谋害自家主人的信空混在一起心中气不打一处来,心想公子对你这么好,你却和信空这个老秃驴一起,也不理阮玉颜,凑近冷枭耳边说:“冰儿,刚才说话的是信空,就是害我家主人的那个秃驴,还有一个领头的乞丐不知是谁,另外还有一个年轻公子我不认识。”
冷枭一听田若苗叫自己冰儿,心中纳闷,为什么这样唤我,嘴角荡起一丝微笑,“为什么这样叫我?”
“你整天板着个脸不近人情,冷若冰霜,本来就是一块冰嘛,”田若苗笑嘻嘻的说着,完全没管外面包围的人。
禾当盛和昌满一见阮玉颜在此,心中甚是高兴,“阮姑娘,你怎么在这儿,我家主人叫我们来找你,找了好久都没找到,今日不想在这里遇见,你还好么?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
阮玉颜见昌满等人都在这儿,只是没见屈斌,心中有些失落,“此事说来话长,以后再说吧!你家主人呢?他到哪儿去了,怎么没和你们一起呢?你们怎么和这个杀人不眨眼的冷枭在一起呢?”
田若苗本是性情中人,见自家主人被信空害惨了,阮玉颜偏偏又和信空等人在一起,心中早就不高兴,现在居然问起主人来,故意上前气她“我家主人和厉雪霜到塞外追鹿逐兔去了,不知道多逍遥,蓝天碧野何等快活,”田若苗说完,观察阮玉颜满脸惆怅,心中窃喜,又接着说:“我家主人也真是的,重色轻友,只顾他两高兴,就把我们这些仆人丢在江南,哎!人心难测呀!”
明明知道我和她有不共戴天之仇,还和她一起游山玩水,阮玉颜此时的心如受中重创,满脸忧愁不言而喻,都写在脸上,泪水已不自觉下落,但一旁的水无形倒是心中暗喜,“阮姑娘,不要难过,或许屈兄只是一时糊涂,被妖女迷惑而已,我如果见到他,定当好好教训他一番。”
“阿弥陀佛,阮姑娘,何必如此,屈斌自甘堕落和妖女厮混,简直死不悔改,如今又在江湖上滥杀无辜树敌无数,这种人不必留恋,倒是身旁的水大侠年少有为,又新自立门户‘沧浪派’可谓前途无量呀!姑娘可别选走眼哦,”原来水无形受丐帮和信空唆使自创沧浪派,信空想借着水无形的声威夺得七杀印,自然帮着水无形说话。
禾当盛、昌满、田若苗三人哪听得信空如此糟蹋屈斌,拍案大骂,“信空,你这个老秃驴,和顺临镖局俞济舟夫人刘玉婵私通,谋害了顺临镖局满门,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天下没有不透风的墙,刘玉婵已经全部招认,”说完为了保全刘玉婵,“现在刘玉婵已经饮恨自杀,你这老秃驴还不以死谢罪?”
信空见真相被拆穿,脸上已露杀意,心想这次一定要全部铲除,不然如果公告天下之后,对自己很不利,“你们胡说,我与俞总镖头情同手足,你们不要血口喷人,”信空只能极力狡辩。
水无形见信空陷入困境,也上前圆场,“各位,在下水无形,与你们主人屈斌是好友,在黄鹤楼一战引为知己兄弟,他的遭遇我也很同情,只是凡事不能乱来,信空大师乃少林得道高僧,四大皆空,岂是如此下作之人。”
“兄弟?兄弟好友又当如何,信空不也是俞济舟好友?不是一样把顺临镖局赶尽杀绝,你相信我家主人就是朋友,如果你和他们一样,我家主人便不会把你当朋友,”田若苗理直气壮,眼睛容不下半点沙子,为了屈斌声誉据理力争。
信空在一旁听得胡须倒立,“你这小丫头,对老衲如此不敬,定是被屈斌洗脑的结果,看老衲今日如何教训你,”信空牙齿紧咬,涨得满面通红,恨不得生吞了田若苗,抡起九环锡杖夯来,冷枭从来都是冷言少语,不愿和人争辩,听得信空杀来,哪能不顾及田若苗,虽是蒙着眼睛但功力还在,手中抓起一把筷子飞出,信空哪敢不躲,跳上柜台舞动锡杖,挡住射来的筷子,一根不落全部落地,信空自信冷枭双眼蒙住自己能占上便宜,高擎锡杖从柜台上飞扑而下,朝着冷枭天灵盖锤来,冷枭早有准备,单脚一蹬,凳子滑了好远,躲过一击,正打着桌面上,“咔嚓”一声断为两半,锅碗瓢盆洒落一地。
田若苗怕冷枭吃亏,柳叶镖手中紧握,玉手轻甩,刷刷刷十几只柳叶镖齐发,信空只顾躲闪,这边昌满与禾当盛见大战已起,又是对付信空,也不闲着,浑天霹雳锤和九节鞭也齐齐上场,信空站在中心,一人独斗四人,心中仿佛毫无惧色,因为冷枭不敢出手,眼睛不方便怕伤到自己人,只有田若苗三人战斗,信空倒是游刃有余,九环锡杖是虎虎生风,眼看禾当盛硬碰硬有些吃力,昌满九节鞭猛抽信空,信空早有察觉,身体微侧躲过袭击,一手抓住九节鞭,一把拉过昌满,昌满抵不过,被拉了过去,信空当胸一脚,昌满飞出好远,正落在冷枭跟前,正准备起身再战,噗呲一口鲜血倒出,禾当盛也不敢生死双锤夯来,信空临空隔开,禾当盛只觉双手发麻,虎口也有血溢出,信空抓住时机,手持锡杖上前横扫,禾当盛肋骨受击,栽倒在地。
田若苗见昌满二人受伤心中恼怒,更是飞镖不停,如仙女散花,暴雨来袭一般,哗哗哗飞镖乱射,信空抓住空隙,一个箭步奔到田若苗跟前,还未来得及发镖,信空的九环锡杖举已经过头顶,生死攸关的一下。
冷枭哪能让田若苗受伤,一把扯过昌满手中的九节鞭,内力一运,满手起火,瞬间整条鞭发红,热浪滚滚,顺势一鞭向信空袭来,信空哪有防备这一出,突然袭击来不及躲闪,“啪”正中右眼,只听见嗷嗷直叫,‘哐啷’一声锡杖落地,双手捂着眼睛,一阵撕心裂肺的惨叫,一手扶着桌椅,“冷枭,今天定要将你五马分尸。”
“小草,我打到他哪儿了,这秃驴像恶狗一样狂吠,”冷枭双眼蒙住看不见,只好问田若苗。
田若苗也是一愣,“你管谁叫小草呀!你才是小草呢!”
“你都可以叫我冰儿,我也可以管你叫小草,弱苗嘛,弱小的苗,不就是小草吗,说呀,打到哪儿了”冷枭从不开玩笑,这可能是生平第一次吧。
田若苗嘟着嘴,“打到眼睛了,”冷枭听后一阵冷笑,“哈哈,看来我这招火蛇夺目还挺厉害,想不想变成我这样?你若再敢上前来,定叫你另一只狗眼也保不住,”冷枭又对田若苗等人说道:“你们躲着我身后,我看谁能靠近,”田若苗三人纷纷躲着冷枭身后。
信空受了伤也不敢轻易上前,怒气填胸,回过头去“王帮主,还不快上?冷枭现在双目失明,正是你们丐帮报仇的好时机,杀了他为薛帮主报仇呀!”
只见领头的乞丐看了看冷枭,又对信空说道:“这魔头双目失明,我等正派人士如若趁人之危怕是有损江湖道义呀!”
“何必跟这种人讲什么江湖道义呢!如果现在不杀了他,将来会遗祸江湖,”信空恨不得冷枭身首异处。
“哈……哈……哈…王驱虎现在是丐帮帮主了?呵呵,我当初果然没看错,是位正人君子,不过今日你要报仇尽管来吧!我不需要你可怜,”说着长鞭一横,猛抽在桌上,饭桌瞬间起火,嗤嗤的燃了起来。
“王帮主果然大仁大义,但冷枭实为江湖祸害,我等正派人士人人得而诛之,”水无形也上前挑唆。
阮玉颜见水无形也想参战,拉着水无形衣袖“水大哥,若苗等人是屈大哥的族人,千万别伤着他们。”
“放心吧!我心里有数,怎么会伤害屈兄的家人呢?”
王驱虎看着信空和水无形,“真要杀他?”王驱虎哪能经得住此二人的怂恿,转过身对帮众说道:“今日之战乃是为朋友而战,与丐帮无关,你们谁也不许动手,如若我战死,谁也不许为我报仇。”说完渐渐走入客栈。
冷枭渐渐听着王驱虎的脚步,“哈……哈……放耳听来,满堂男人,也只有你是真正男子汉,动手吧!”冷枭丝毫不在乎自己生死,“但我有个请求,我平生从不求人,我身旁的这位姑娘乃是无辜的,希望你能放过他。”
“呵呵,这位姑娘是我屈兄的族人,你不说我水无形也会照顾她,”水无形也摇着扇子进入客栈来。
冷枭脸一沉,“我在和王帮主说话,你参言做甚?你不就是要借我冷枭的头颅作为你沧浪派扬名立万的第一步吗。”
田若苗在冷枭身后感动得泪流满面,“你这块破冰儿,我不叫你死,你敢死?”
有时候感动就是这么简单,瞬间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