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血戮江湖 第二十五章 一念之仁

弓弦惊,战鼓催征程,刀光闪,勒马啸边关,兀鹫高飞待腐肉,猛虎侧卧候烈骨,草木腥,沙浸血,天下社稷伴铁蹄,一寸江山一寸血,人道是,黄沙百战穿金甲,不破楼兰终不还,历代将士须尽力,丹青史册是功名,营帐前,史笔下,又是流芳百世人。

沙场上,两军仍在对垒,战鼓已经擂破,杀声依旧回荡,残阳害羞,已经遮住脸面,夜幕已然降临,断木点起战火,继续冲撞厮杀,只见那宋军老将,傲立谷口,提缰勒马,一条金刀闪烁寒光,长眉入鬓,虎目圆瞪,寒风四起银须横飘,披风顺摆,威风八面,战场上指挥若定,麾下七员战将横冲直撞,这边的耶律斜轸也立在山头,观看着整个战场局势,指挥辽军冲杀,明月缓缓升起,战斗难解难分, 生命在此如同草芥,这里只有战功和身后保卫的国家。

再说这边山上,屈斌和厉雪霜看下面战火已起,两军交锋杀成一片,难解难分相持不下,就准备下山去加入战斗,二人骑上马直奔下来,在山腰正碰见上山的萧戾破和几个随从,双方一见面,厉雪霜就和他舌战起来,那萧戾破哪敌得过厉雪霜的薄嘴皮,被厉雪霜一阵噼里啪啦教训一顿,毫无招架之势,怒火已经烧到脸上,胀得满脸通红,黑须如钢针都竖了起来,拳头紧握,实在是忍无可忍。

“别说了!看我今天不活撕了你,”双手一伸,两只花斑虎爪插出,一招猛虎夺食向厉雪霜迎面扑来。

屈斌见来者不善,快如闪电,深怕伤到厉雪霜,挥手一鞭,正抽在厉雪霜坐骑屁股上,骏马受惊,前脚跳了起来,仰天长嘶,萧戾破的虎爪正划到马脚上,几道寒光掠过,马蹄鲜血狂飙,脱离马身,侧身倒地,屈斌见势不好,一把抱住厉雪霜玉腰,拽了过来,坐在自己大腿上,回头看那马匹,在地上疼痛不止,来回翻滚,不停哀嚎。

萧戾破见攻击未果,又欲上前,只见厉雪霜单手一伸,一条摄魂鞭如同金蛇出洞,啪一声抽了过来,直奔萧戾破黑脸而来,萧戾破只是一闪,躲了过去,回头喝道:“还愣着干嘛,撕了他俩。”

七八个辽兵又围了过来,屈斌哪有闲工夫和他们厮打,双腿一夹,骏马狂奔不停,哒哒哒的冲下山来,直朝混乱的战场奔来,后面的萧戾破见屈斌逃遁,立即又率领辽兵追了下来。

山下宋军的老将看得真切,只见山上一匹白马驮着一对俊男美女好似闪电冲入阵中,逼近辽兵后方,快入阵时,那少年飞离马背悬于空中,双掌一推,两道真气乱撞,再看辽兵时,已经倒了一大片,下面白衣女子也马不停蹄冲入阵中,手中长鞭在空中乱舞,杀出一条道来,继续前冲,刚好少年又落在马上,那老将一看心中疑惑,叫来副将“杨洪,你看那西北角与辽军交战的一男一女是谁?武功如此了得,真是天降神兵啊!”

“啊!果然厉害,只是属下也不知是谁”杨洪禀道。

屈斌正在阵中杀得兴起,后面的萧戾破也追了下来,飞入阵中来寻屈斌,萧戾破见屈斌在辽军阵中肆无忌惮,杀得辽兵人仰马翻,百步之内不得近人,厉雪霜也是长鞭在手,骑着白马左右驰骋,萧戾破一步飞到屈斌头顶俯冲下来,两个虎爪直逼屈斌天灵盖,屈斌早有察觉仰天一掌,使出一招烈日大暑,一道红光直冲斗牛,萧戾破哪敢靠近,转身弹开双脚落地,虎爪一横,顺势一划,临空几道爪痕袭来,屈斌也不敢轻视,双脚离地凭空腾起,躲过一劫,倒是后面辽兵倒了好几个,都被爪气撕得四分五裂,屈斌悬在空中攒足内力,仰头向天,双掌摊开,由腰下往上抬升,地上所有刀枪剑戟全部升起,悬浮在空中,大吼一声:“借尸还魂,惊蛰复苏,”双掌向萧戾破推去,几十条兵器像是有了灵魂一般,听命于屈斌,全都射向萧戾破,一支支兵刃像脱了缰的野马,又像离了弦的箭镞,嗖嗖嗖一个劲儿往萧戾破袭来,萧戾破先是一惊,心中略有胆寒,心想“南人果然厉害,居然有如此高手,况且还年纪轻轻。”

一支支兵刃由四面八方刺来,萧戾破倒还从容,双爪绷于胸前,凝神聚气,满脸通红,颈项上震出一道道青筋,眼睛外凸充血,嘴巴紧咬牙关,突然间,双爪像是绷断了铁链一般向两边展开,一阵大喝“虎啸八方,”唯见一团光球从身体往外延伸,越来越大,道挡住飞来的刀戟,屈斌的兵刃也刺不进去,萧戾破也无法震飞剑戟,一时间两人相持不下难解难分。

厉雪霜见二人鏖战已久,知萧戾破武艺高深,也不敢轻易上前帮忙,恐给屈斌添乱,只顾在周围和辽兵激战,此时最先进谷的那员小将已经带着宋兵杀了过来,正遇见厉雪霜,“女侠真乃巾帼英雄呀!丝毫不亚于男儿,佩服!”

“你也不错呀!敢只身进谷探路,也是一条好汉,”厉雪霜回道。

两人边杀边聊,厉雪霜鞭之及处无人能近,那小将一条银枪也是出神入化,枪尖儿未到寒芒已至,所到之处犹如秋风少落叶,不在话下。

“女侠!刚才放火烧山给我们放信号的就是你吧!”那小将问道。

厉雪霜一听“女侠,”便笑了起来,心想“还从来没人叫过自己女侠,平日都被人叫妖女或魔女,这次居然也当上了女侠,”心中想着不由喜形于色,笑了起来,“我哪是什么女侠呀!就一普通人,和屈大哥一起游玩至此,在后山上见辽兵埋伏,怕你们上当,才放了山火,又叫屈大哥扔来马蜂窝扰乱军心。”

“如此大忠大义堪当女侠二字,在下杨延昭,不知女侠芳名?”杨延昭银抢一横问道。

厉雪霜长鞭一收,抱拳在胸,“小妹厉雪霜,那边和辽国勇士斗得正酣的叫屈斌,也就是我刚才说的屈大哥。”

杨延昭一看,都惊呆了,果见两人正在比拼内力,屈斌悬在空中,双掌向前,指挥无数刀剑刺向萧戾破,而萧戾破光球越来越小,似乎已经快挺不住,满脸无奈,只是咬着牙硬撑着,眼看刀剑就快刺破光球,光球周围开始有了裂痕,吱吱吱吱裂痕开始延伸。

杨延昭在一旁看得痴呆,“哇!这么厉害,”眼见萧戾破挺不住了,银抢一插,弯弓搭箭,“辽狗,看你六爷爷的苍狼利箭,”说完,只听得,嗖一声,脱弓离弦,一只狼牙箭飞速射来,好似闪电破长空,眨眼便至。

萧戾破本来都已经精疲力尽,哪经得起杨延昭这一箭,“砰”一声光球爆破,四面八方的剑戟全都袭来,那萧戾破也不是常人,左躲右闪都躲了过去,只是手上中了杨延昭一箭,脸上被屈斌一刀划伤,屈斌趁此机会,双脚一蹬又飞扑而来,萧戾破双爪欲挡,只是已然晚了,屈斌左手托住萧戾破的肘关节向上一提,右手直冲胸口一掌,“噗呲”一声,鲜血喷出,震飞好几丈远。

那萧戾破在地上挣扎好一会儿才爬起来,“你们南人不过是以多欺少而已,你这员小将还在背后偷袭我,不然,我也惧他,”其实只是为自己挽回面子而已。

屈斌笑着说道:“那多谢承让了。”

“是吗?那现在重新比过吧!”厉雪霜洋洋得意。

萧戾破听后,气不打一处来“你这小丫头欺人太甚,明知道我受了伤,”语气稍微停顿一会儿“敢问刚才与我交手的大侠高姓?日后我如学有所成,定赴中原找寻阁下切磋。”

屈斌上前言道:“在下姓屈,单名一个文武“斌”字,如若有那么一天,在下恭候大驾。”

厉雪霜一眼就看出他说这话的用意,“你少来这套,什么学有所成再来切磋呀!你只不过现在怕死想找个借口溜走,你这话瞒得过屈大哥这种正人君子,却瞒不过小女子我,”又对屈斌说道:“屈大哥少跟他废话,干脆今天就除了他,以免成为边关祸害。”

屈斌一挥手“既然答应他,让他日后来报一掌之仇,就应说话算话。”

“屈大哥,这又不是江湖厮杀讲那么多道义干啥,这是战场……”还未等厉雪霜说完,就被屈斌打断,厉雪霜转过身去又对杨延昭说道:“小将军,趁他受伤,快马上杀了他除去后患,免得将来在战场上是个麻烦。”

“厉姑娘,屈大哥既然已经金口已开,我也不想让屈大哥失信呀!”杨延昭也不好博了屈斌面子。

“好好好,你们都是君子,就我一个是趁火打劫杀人不眨眼的小人,等你们吃亏了才知道,哼!”厉雪霜很是生气。

萧戾破见屈斌和杨延昭都不愿动手,机不可失失不再来,双手抱拳在胸,“屈大侠,日后再见,到时候定当讨教高招!”还未等屈斌还礼,只怕屈斌反悔,转身便飞走。

此时宋军已将辽军打得节节败退,站在高处指挥的耶律斜轸眼见大势已去,连辽国第一勇士萧戾破都已败北,哪还敢在战,令旗一出,鸣金收兵,撤回辽境。

此时宋军听闻辽军鸣金,杀得更是兴起,一个劲儿在后面追杀,追出去两三里,辽军大败而归,仓惶逃走。

辽军回了营寨,各自休养疗伤。

中军帐内只听得耶律斜轸暴如雷霆“你枉称大辽第一勇士,居然被人打成这样!我看你第一勇士之位怕是要退位让贤了!”

萧戾破满脸无奈:“是啊!确实该让贤了,我也正好应该放弃荣华,回山苦练,来日一雪前耻”,于是站起身便走出了营寨,心想“我本以为自己已经天下无敌了,没想到一山还有一山高。”

耶律斜轸一看萧戾破真的走了,便追出来“慢着,你要走我不留你,等把这场丈打完了再走。”

萧戾破只好应允。

再说这边大宋,大胜而归,三军升帐记录功勋,杨延昭引领屈斌二人到了帅帐,向老元帅介绍屈斌二人事迹,听了杨延昭说烧山传信之事甚为高兴,只是听说屈斌放了萧戾破,心中暗自有些不悦,心想“正如厉姑娘说的,此乃战场,非江湖之争,战场无父子,如此机会却放走,着实不该。”

厉雪霜看出了老帅的心思上前说道:“金刀无敌杨令公果然名不虚传,犹如当年蜀汉黄忠,宝刀不老,战场指挥若定潇洒自如,不愧‘杨无敌’称号,今日有缘识得,真乃三生有幸。”

厉雪霜说完又悄悄扯了扯屈斌衣襟,屈斌领会,也上前附言:“原来您就是杨令公,难怪一把金刀在侧,寒光夺目让人敬畏。”

千穿万穿马屁不穿,杨业听后,“哈哈哈!我杨业戎马一生,惨淡经营杨家军多年,蒙皇上信任,令老夫坐镇边关,”说着双手抱拳上举“若老夫在世,决不让辽军进入宋境,”说完又一一介绍了七子,“这是大郎、这是二郎……刚才和你们并肩作战的是六郎杨延昭。”

“老令公,果然将门虎子呀!个个英雄了得,六郎更是勇冠三军,”屈斌说道。

酒席间,大家一同畅饮,屈斌也说了到边关来的目的。

杨延昭说道:“屈大哥,不用担心,人在做天在看,总有一天能洗脱冤情,就像我们杨家将一样,不管朝廷多少明枪暗箭,我们都一如既往尽忠尽职不管前程,只求问心无愧。”

“承蒙杨兄点拨,在下铭记此话,来,屈某敬各位边关豪杰一杯,”屈斌站起身来说道。

大家饮至深夜,帐外星月明朗,杨业走出大帐,看见谷内的宋兵还在清扫战场,多少人就这样静静躺在那里,永远也不能睁开眼睛,他们还那么年轻,家里尚有父母妻儿,一个个只为满腔报国热忱,千里迢迢远赴边关,来到这塞外苦寒之地,只为更多人能和父母妻儿团聚,现在他们带着荣耀离开,死得其所,此时杨业不由得老泪纵横,脱下披风让大郎、二郎、三郎、四郎一人扯住一角,五郎端砚六郎研墨,七郎取来毛笔,只见杨业饱蘸浓墨,大笔一挥,须臾间笔走龙蛇铁画银钩,一副墨宝呈现。

上书:“老将犹记,少年醉酒易轻狂,三尺龙泉,弯弓射天狼,梦中忽闻金戈响,休怅惘,持节云中铁蹄向北往,可曾知,年年壮士赴边去,马革何曾裹尸还,祁连山,雁门关,汉家白骨接连天,酬壮志,不须还,山河破处,忠魂永长驻。”

屈斌一看,不由得心中一阵敬佩,看着这些醉得东倒西歪的将士,心中不由想起“醉卧沙场君莫笑,古来征战几人回。”

此时远处响起箫声,清脆、悠扬、悦耳,那是故乡的声音,将士们心想“等这次打完仗,就可以回去跟父母妻儿团聚……”

北风呼啸,吹得旗子噗噗作响,青帐灯下最可爱的将士们已入梦乡。

不知何人吹箫管,一夜征人尽望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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