屈斌浑身被烧得乌七八黑,光秃秃的没有一根毛发,身上多处灼伤还带着焦味,后背还被水无形方形暗器所伤,流淌着鲜血,屈斌光着身子走进大殿,狱魔附体,头脑中没有一点心机,认准目标一往无前,在暗淡的光线之下隐约看见殿内中间有一人背对而坐,屁股之下是一个太极八卦图,屈斌赤着脚,大步流星冲了进来,纵身跃起扑了过去,铁拳开路直奔那人后背,那人早已听得脚步声,起身飞开,屈斌扑了个空,双脚站在太极图上,屈斌又准备连续进攻,谁知脚已被锁,行动不了,原来是太极图上的阴阳两仪的圆孔中,冒出两条锁链,将屈斌的脚牢牢的锁住,丝毫不能动弹。
刚才坐于太极图之人走了过来,“哈哈!屈斌,枉你横行无忌,今日却被我所擒,真是颜面扫地呀……”屈斌狠狠的盯住此人,如猛兽般狂叫,想挣脱锁链,疯狂怒吼却依旧原地难动,那人又继续说道:“你现在还吼个屁呀!你再厉害又能奈我何,这是专门为你定做的,纯精钢打造,任你是八臂哪吒转世也挣脱不了,你还是消停会儿吧!”说着便得意洋洋坐在太极图之外,继续言语讥讽屈斌,其实此人不是别人,就是曾怀仁,这间大殿也就是专门为屈斌量身打造,处处布有机关,刚才水无形放出烟火,就是让曾怀仁依计行事,让他把屈斌引入此殿,一举拿下屈斌。
此时的屈斌形同猛兽哪还听得懂人话,听得曾怀仁叽叽喳喳言语,吼叫之声更加疯狂,鼓足全身劲力,左右摇摆上下挪动,眼看锁链开始有些松动,曾怀仁双目圆瞪,大吃一惊,从地上站了起来,浑身哆嗦,吞吞吐吐说道:“你……你别……动……”锁链已经松弛,屈斌虽还是被锁住,但是已经能够移动,朝着曾怀仁走去,曾怀仁急忙后退,奸邪的说道:“原本水无形要我活捉你,但现在看来你是在找死,要是你真的挣脱锁链,死的岂不是我?这一切都是你自找的,休怪我无情……”曾怀仁退入内堂,透过一个小窗看着屈斌,开始操作机关,屈斌拖着锁链追来,可是距离有限,难以走远。
曾怀仁脸上露出奸笑,“去死吧!”手指按住按钮,四周的墙壁上所有龙头对准屈斌,曾怀仁在小窗之内看着屈斌,“再见了……哈哈……”话音刚落,墙上密密麻麻的龙口之中射出无数支箭簇,如捅了马蜂窝一样,似雷声伴暴雨般射向屈斌,连续的发射着,竟完全挡住视线,只听得嗖嗖嗖……满屋金属撞击之声,屈斌脚步一沉,兽性大发,铿……铿……两声,扯断铁链,双脚一跺腾空而起,悬在空中,两条腿拖着锁链,凭空乱舞抵挡箭簇,两条铁链好似双龙戏珠,蜿蜒盘旋水火勿近,严严实实一堵铜墙铁壁挡住暴雨般的箭簇,只听闻砰砰砰…
一阵暴雨之后,大殿中间布满弓箭,像秋收时的麦子等等收割,在地上倒栽着无数箭簇,唯有屈斌所站的太极图之中空空如也,双脚拖着铁链,在地上摩擦着,发出摄魂的声响,一双通红的邪眼,投射出瘆人的目光,紧紧盯着小窗之内的曾怀仁,曾怀仁满面惊恐,不敢与之对视,手脚开始颤抖,大喝道:“你……你……别过……来……”低下头,找准了机关按钮,“你……再往……前走,你可……就死……了……”屈斌哪里听得进去,两条铁链在地上拖拉着前进,赤着脚,踩在倒栽的箭簇之上,一步步逼近曾怀仁,曾怀仁眼神一变,手指猛按机关按钮,只见房顶之上的铁索升起,四周的八根铜柱被提拉起来,从四周向中间撞来,柱上锋利的铁钉在暗淡的光线之下发出晦暗的冷光,让人不寒而栗,而屈斌丝毫没有惧怕之感。
屈斌凝神闭气,鼓足内力,运气挥拳,朝四面八方一连击出八拳,每一阵拳风刚劲有力,击打在水牛腰粗的铜柱上,如同打沙袋,将铜柱击飞,招招惊天动地,八根铜柱愣是没能近身,但入魔之人哪有算计,他不知就算击飞,铜柱有铁链拉着,还是会飞回来,八根铜柱又一同撞了回来,小窗之内的曾怀仁,偷偷的窥探着,心想,‘这次你还不死?等着变为肉酱吧!’喜悦之情溢于言表,满脸奸笑,八根铜柱带着沉闷的风声,如银河倾泻携千钧之力撞来,屈斌不知所措,眼看生死一线。
轰隆隆……轰隆隆……
耳边响起闷雷,一声晴天霹雳,震得头晕脑胀,耳畔久久嗡鸣不散,摇了摇头才清醒过来,曾怀仁透过小窗再看时,八根铜柱东倒西歪倒在地上,有的被撞断,掉了一半在地上,而另一半还悬在空中,有的是整个铜柱都掉了下来,地上散落着无数铁钉,弯弯曲曲泼洒一地,曾怀仁东张西望看了好几遍,抬起手来揉了揉眼睛,又看了几遍,见整个大殿却无半点人影,简直不敢相信,“屈斌人呢?”内心的惊恐此起彼伏,久久不能平息。
终于!突然听见一丝清脆的锁链之声,抬头望去,这才看见屈斌高高悬在空中,一手抓住提拉铜柱的铁索,曾怀仁这才放下心中的悬着的打石,大声喝道:“好家伙,我找了你半天,你却在高处凉快,还荡起了秋千……看我怎么收拾你!”说着又按下了机关按钮,天上的楼板轰然开了,吐出一个巨大的龙头,狰狞的张着血盆大口,冒出阵阵青烟,仔细一嗅,还略带香气,屈斌哪里知道危险,脑海之内只有杀戮,很快!青烟已经弥漫整个大殿,屈斌抓铁索的手开始慢慢松动,浑身无力,身体也开始向下滑落。
嗖……
一时间整个人酸软无力,一道黑影掉落下来,落至半空之时,天花板四个角落筑有四只龙爪,嗖嗖嗖……全都飞来,抓住屈斌手脚,每一根龙爪都陷入屈斌骨肉之中,“啊!”屈斌一声惨叫,悬浮在半空,鲜血滴滴答答掉落在地上,浑身血淋淋惨不忍睹,流血过多身体开始虚脱,又浑身酸软无力,连吼叫也无力气,哀嚎呻吟,早已失去反抗之力,八荒狱魔搅得九州震荡,血戮江湖害得天下不宁,一代狱魔就此被缚,《御农气节》从此绝响,风云乍起妖孽生,搅得神州不得宁,皇城动荡八荒乱,武林震动天下倾,人生自古皆如此,人来人往只一时,一朝被缚难在起,后续贤人未可知。
再说厉雪霜等人在皇城之中见水无形引诱屈斌出了皇宫,也急冲冲的跟了出来,水无形骏马轻快,屈斌轻功不凡,早早把厉雪霜等人甩在身后,等厉雪霜等人冲出皇宫,早已不见屈斌踪影,还好是八月十五皓月当空,众人沿着地上的马蹄印一路追踪,来到沧浪派,见马蹄印未入沧浪派去,只是沿着围墙跑了一周,又朝城外奔去,众人也不停留,急急忙忙沿着马蹄印往城外赶。
时间飞逝,众人跑出城来天已大亮,只见城外密密麻麻竖立着无数帐篷,都是为躲避屈斌而逃出的难民,都不敢回城,餐风露宿,厉雪霜等人跑到这里,马蹄印也被人来人往的脚步淹没,忽然!杨延昭指着远处一匹马,“你们快看,就是那匹马,昨夜水无形就是骑着这匹马离开的,”众人朝着杨延昭指引的方向看去,确实有一匹白马站立着,厉雪霜率着众人跑了过去,见水无形领着鞠小龙,对一位年老的大妈说道:“大妈,这孩子就先交给你了,我还要赶回城去捉拿狱魔屈斌,整个京城被他搞得乌烟瘴气,一切皆因我的婚礼而起,我先向你们这些大叔大妈认错,但这小孩儿不是我的,我不想带他进城送死,希望你们收留他!”那位大妈含着泪说道:“错不在你,是那杀人狂魔之过,孩子我就先收下,希望你能除掉此魔,让我们大伙儿回归故园,我们就谢天谢地了,”那位大妈立即给水无形跪下,身后的一群老百姓也跟着跪下,大妈握着水无形的手,“此去一定要多加小心呀……”
厉雪霜看着老百姓,心中也很惭愧,自己夫君闯下如此大祸,害得全城百姓纷纷弃家离园,但伤感之时也很清醒,这一切都不是屈斌之过,是遭人逼迫而导致成魔,跑上前来小声的问水无形,“他呢?”水无形见众人都已到齐,心中暗想自己的计划怕是已然成功,压住心中的喜悦,“你是问屈斌吗?我正准备进城去与他继续生死相抗,你们怎么出来了?屈斌到哪儿去了?”
“我还想问你呢?他不是追赶着你出来了吗?”厉雪霜急切的反问道,水无形假装一脸茫然,“是啊!他开始是跟着我,我想把他引到城外来决一死战,不想在破坏城内的百姓家园,可是他不上当,没跟出来,我正准备把这小孩子交给这位大妈看管,然后进城找他,难道他没在城中?”众多的百姓一听屈斌的名字,吓得魂不附体,眼神中充满恐惧,那位大妈拉着水无形的手问道:“屈……屈……斌……来了?”水无形正欲说话却被另一个声音打断,“屈斌没来,不过屈斌的老婆来了,”阮玉颜指着厉雪霜说道:“瞧!这位便是……”
一群老百姓恶狠狠的盯着厉雪霜,都不敢说话,突然!人群中一个声音传来,“打死她……打死她,她是恶魔之妻……”这一声呐喊不得了,所有百姓都开始起哄,吐口水、扔砖头、丢鸡蛋……一时间群起而攻之,将所有恶气撒向厉雪霜,厉雪霜也不反抗,默默的承受着这一切痛苦,肌肤之痛还是小事儿,更多的是心灵的折磨,遭众人唾弃,心中的苦闷无人诉说,哎!世事难料啊!
“不要打我姐姐……不要打我姐姐……”鞠小龙紧紧抱住厉雪霜希望用幼小的身体挡住众人围殴,寻幽也上前阻止众人,帮忙开脱,花饮泪更是怜香惜玉,挡在厉雪霜面前,好言相劝众多百姓,紫髯、慈目、万仞山、王驱虎等人见厉雪霜如此受辱,实在看不下去,背对着围住厉雪霜,解释道:“一切只是屈斌所为,不关她的事儿,你们冷静一点,待抓住屈斌,定还你们公道……”群情激奋哪劝解得了,一个个恨不得活剐了厉雪霜。
一旁的凤蝶引好生可怜厉雪霜,欲上前殴打阮玉颜,却被柳月朦拉住,“妹妹,你想干什么?不要冲动……”凤蝶引指着阮玉颜对柳月朦气冲冲的说道:“姐姐,你看那臭婆娘,好生讨厌,说话阴阳怪气,最爱挑拨事端,恨不得上前抽她,”水无形立即上前挡住阮玉颜,回头对阮玉颜说道:“不要怕,有我在,”阮玉颜向凤蝶引挑衅的一笑,转过身去,气得凤蝶引捶胸顿足。
杨延昭见众人如此对待一个弱女子,大喝一声:“肃静,”身后的禁军围了上来,都拔出刀枪,怒目相对,“再敢闹事儿,全都抓起来……”老百姓见杨延昭都发怒,便不敢在闹事儿,这才压制住了场面。
“杨将军……杨将军……不好了,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