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个时候,他的心都快化了,感觉心口有一双温软的手在抓着,恨不得就此放过她。
此番,看着女子委屈伤心的小模样,贺莫年心疼,真真切切的疼,比过去遭受的枪林弹雨还来得疼,扎到心窝子,他隐隐的觉得呼吸都有些堵闷。
元俏像是完全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一样,喃喃自语“我不想这样的,我不想这样的。”
复读机一样的重复,最后又变成了“求求你,放过我!”贺莫年的脸一下子黑了个彻底,面若寒霜,比严冬里最坚硬的风霜还肃杀。
和他贺莫年在一起就这么痛苦!
贺莫年放在元俏下巴上的手,随着他起伏的情绪,越发收得紧了,男子手上的力道大得可怕,元俏下午起来的时候,发现她腰窝上最深的地方一圈都是红色的痕迹,有些明显的泛青了,大腿上更是不忍直视。
想想都可怕。
“疼,你弄疼我了。”
元俏眼角的泪水闪了出来,一滴,人也清醒了,眼神里逐渐有了神采,贺莫年是见识过她这样的,就是在赛味仙那晚回来之后,也是浑浑噩噩的,人不怎么清醒。
当初以为是受了惊吓,看来没有那么简单,贺莫年放在她下巴的手松开了,换做放在女子的腰肢上,圈得实在。
得到诱哄的孩子一样,元俏诚恳认真的点头,给贺莫年回应她没事了。
眼睑下垂,她的脸色又一次的爆红,丢人在贺莫年的面前,似乎是躲不过的。
不过也就纠结了一阵子,元俏就看开了,现下的局面,她不想把太多的时间花费在处理无意义的情绪上,二十五岁的这一年,她需要马不停蹄,李秀兰元锋衰老的速度,比她成长的速度快太多。
婚姻,以后的生活,都需要她再去拼搏一把,有时间走在路上,元俏看着那些十几岁的小姑娘,水灵活泼,天真烂漫的样子,是由心底的羡慕,也清楚的知道她不小了。
这件事情就这样被揭了过去,不知道贺莫年是懒得动手去处理那些人,还是想要给元俏成长的机会,总之,元俏在心底是感谢他高抬贵手,管她死活的。
有些事情不是一己之力就能撼动的,元俏在二十五岁这一年体会的更加透彻。
这晚,贺莫年再没有动她,元俏贴着他的胸口,感受着来自男子肌肉喷张的力量,被他轻浅的呼吸包围,浓浓的存在感,侵入她的心肺和神经,依然紧张,但是还在可以承受的范围,没有第一晚那么的难熬了。
第二日早晨元俏起了个大早,或许是心里担忧的事情算是有个着落了,她整个人也显得精神了起来。
七点之前就把早餐做好了,香菇瘦肉粥煎了鸡蛋,想着贺莫年饭饭需要肉,又费了一番心思,做了个小酥肉。
贺莫年醒来的时候七点左右,睁开的时候下意识的往右手边的位置看了过去,空荡荡的,床铺平展,看不出来有人睡过得痕迹,不知怎么的他看着这样的情景,格外的不舒服,心头有些快,眼神久久的落在元俏昨晚睡的位置,深邃的眉眼里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元俏进来,看见的就是这光景,脚步打住“你醒了?可以吃早餐了。”
早晨起来的姑娘,站在卧房门口,似乎身上都带着新晨的阳光,好看的很,尤其她还穿着贺莫年昨天买回来的睡衣,真丝光滑的藕粉色,衬托的元俏更娇了。
贺莫年听见她的嗓音,寻着声音转过来头,游神的目光一下子聚集起来,万千的光芒都汇在元俏的身上,她被这样的眼神看得心头惶惶。
不带任何的感情色彩,就像是在看一个东西,掩饰不住的探究,审视,恨不得戳破了皮看个清楚。
元俏傻愣在原地不知道哪里做的他不满意,时间久了,即使不能清楚的掌握他的情绪,至少元俏知道此刻贺莫年是不悦的,下意识的张口解释“我醒来的早,就准备了早餐。”
“过来。”贺莫年的嗓音带着晨起的沙哑,磁性优美,却是让元俏有些心慌,说不上来是怎样的一种感觉。
挪着步子,元俏磨蹭了一阵子才走到床边,贺莫年的目光如影随形,煎熬着她那颗稚嫩的心脏。
“啊。”
元俏低呵一声,意识到自己的声音突兀不合时宜时,就立马禁了声。
贺莫年猛然伸出长有力的左手,抓着元俏纤细的手腕一扯,她就扑在了贺莫年的胸膛,宽广厚实,强健的心跳,透过肌肤,准确无误的传达给元俏。
她羞嗤了,脸红了,困囧了。
爬在贺莫年的胸口,不知如何是好,半天才挤出来一句“那个,我会压着你的。”
“呵呵。”
男子低沉的笑声,从喉咙穿出来,闷闷的,被她的话逗笑了。
元俏都快熟了,也意识到刚才说的话……
她挣扎了两下,挣脱不来,元俏也放弃了,静等着脸上的温度下去。
“不必要起来那么早。”
半晌男子的声音才传来,元俏有些郁闷,起得早给他做早餐还不好啊。
也没有说话,只是闷闷的点点头。
吃早餐的时候,元俏不知道是哪里来的神来之笔,突然冒出来一个想法,刚才贺莫年不高兴,是不是因为醒来第一眼没有看见她!
这个想法把她惊得不轻,贺莫年这样冷静自持的人,说好听了是沉稳无欲求,说得难听了就是刻板自律的人,还有这样的小心思。
元俏喝粥的时候,不免拿着眼睛去偷偷看贺莫年,觉得以往在神坛上的男子,似乎也有几分人间烟火的气息。
甚至说是他的一个把柄,原来是闷骚啊。
被压迫以来,元俏第一次真心的欢畅,知己知彼,总比一无所知来的好,以后再面对贺莫年她也不用那样的谨小慎微,有只要有棱角就好相处。
“有事?”
元俏一口粥卡在嗓子里,顺了好几口气,才不至于噎到,尴尬的瞟了对面冷漠的男人一眼,闪躲的厉害“没有。”
“你可以休息几天,再去上班。”
“哦。”
等到贺莫年上班走了,元俏窝在沙发上,看着无聊的电视剧,才知道她为吃饭时的那个想法,付出了多大的代价。
竟然就妥协了,休息几天,干甚的呢?
闲不住的元俏,出门去了健身俱乐部,这两天的她用身心疲惫来形容再贴切不过,被贺莫年惊人的体力压榨的她,到现在骨头都有些酸软,为了以后得生活考虑,强生健体是必须的。
这一去,不要紧,让元俏意外的是她在秦州市最大型的健身中心居然遇见了郝箐玫。
不是她这个人势力,凭良心说,能在这家俱乐部开健身卡的人,非富则贵,郝箐玫虽然说是网络漫画家,这家底不至于这么殷实吧。
见面了,不寒暄一下,不是郝姑娘的性格。
刚做完手臂训练的女子,骚粉色的运动背心,黑色运动裤,外加一双经典款的运动鞋,身上薄汗,几分活力几分性感,比平时更加的惹眼。
元俏好几天不见这些人突然生出恍若隔世的错觉来,原来舍弃过去的东西并没有想象中的痛苦。
“公司其他人说你辞职了?”郝姑娘上来劈头盖脸的一句。
对于这个说法,元俏也不意外,笑着和郝箐玫打招呼,她刚换运动衣,还没开始热身呢,就在大堂遇见了她。
“找了份其他的工作,打算做做看。”
“这是要跳槽啊,说,遇上什么贵人了?”
郝箐玫又没正形了,只是看着元俏的眼神多了一些对于八卦的热切,元俏不知道是心虚,还是真的郝箐玫的话暗示意味太浓。
她觉得心头格外的不舒服。
“要是那样可好了,对了,之前怎么没见过你?”
元俏一边在前台登记今天要训练的项目,边问她,打消了之前的话题,把问题又踢了回去。
郝箐玫跟着她,看了元俏填写的内容,也报了瑜伽和形体。
“我啊,这是第二次来。”
避重就轻的回答。
“你办卡很长时间了吗?”
“和你一样。”元俏回答完,又觉得有点不对,申辩一样的补充了一句“我拿宋丫的卡,来见识见识。”
说完又觉得可笑,便不再言语。
两个人没了之前的热络,元俏奇怪郝姑娘突然的深沉,默默无语的朝着训练室去了。
元俏不清楚是不是她多心了,这些日子以来,郝箐玫让她越来越觉得不舒服。
瑜伽室一向是女性首选的健身方式,不仅可以塑造良好的体态,而且对于气质的提升作用不可小觑,她们一进去,零散的几个人,端坐在瑜伽垫子上,似乎在等老师来。
元俏先进去,垫着脚丫尽量的不发出声音,郝姑娘紧跟其后。
刚坐下,一阵嬉笑的聊天声音从门外传进来。
“沈小姐难得有空过来,最近在忙些什么啊?听我姐妹说前两天的米兰时装周看见你了呢!”
“去转转。”疏远又客气的回答,让人挑不出来丝毫的不是,有的都是大家小姐的礼仪风范。
“你也没有提前打电话通知,不然今天就给你单独空出来一间教室。”
元俏隐约觉得其中一个女子的声音很熟悉,一时半会儿的就是想不起来在哪里听到过的。
寻着声音转过头,看见的就是沈碧沉,上次饭桌上遇见的那个名媛千金,和贺末年关系非浅的女人。
显然,她也没有想到在这里会遇见元俏,两个人目光对上的时候,沈碧沉明显的停滞了一下脚步。
身穿舞蹈训练衣的她,头发全部束在脑后,光洁饱满的额头露出来,更加的光彩照人,清丽脱俗了。
也就是一瞬间的事情,走在瑜伽老师前面的沈碧沉,继续前进,留瑜伽老师奇怪的看了元俏一眼。
郝姑娘自然不会放过八卦的机会“你认识她吗?好美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