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俏撑在他肌肉喷张的手臂上,借力让腰上的疼痛轻松一点,这下没有章法的胡乱打在他的胳膊上,声音断断续续的传来。
“你要勒死我啊。”
她自己可能都不曾察觉,这样娇横的讨饶里,带着多么明显的撒娇意味,或许在她的内心里,始终,贺莫年不会做出来实质性伤害她的事情。
贺莫年从她的言语里解读出来的那一点撒娇,就心软了,手上的力道自然的一松,看着在他怀里连连喘息的人儿才发现,元俏的脸色憋得涨红。
他的脸颊一僵,眼里一下子变得清明许多。
“你那点心思想都别想,在我这里能过河拆桥的人还没有生出来。”
贺莫年抵在她的耳垂,两个人贴得极近,有一种说不出来的暧昧味道在流窜,但是他的言语让元俏一瞬间犹如跌入冰窖,全身冷得发颤。
不可思议抬起头来,回视贺莫年,他眉眼分明,情绪暗沉,带着残留的狠辣,平静的眸子下暗流涌动。
心底钝钝得疼,元俏觉得自己又开始矫情了,贺莫年真的厉害啊,从头到尾都知道是她和明成在一唱一和,静静得站在高处,看着她得意忘形,忐忑,按着她想得震慑,对着她示威发火,最后告诉她,她元俏就像一个小丑一样的在表演。
泪一下子就奔腾到了眼眶,如同开闸的洪水,怎么也受不住,元俏狠狠地瞅着贺莫年,恨不得在面前那精壮的胳膊上撕下来一块肉,怎么会有这么可恶的人。
贺莫年没有见识过女人哭,也不敢有女人在他面前耍这样的小姿态,冷得冰霜一样的人,哪个女人不是小心翼翼的讨好着,仰望着,所以元俏是第一个他见识到的,哭得那般委屈的女人。
白得透亮,渗着水的肌肤,香香软软的,沾满了水迹,一双乌黑滴溜精明气的眼睛里,朦胧着水汽,沾湿了眼睫毛,她也不出声就那么任由着眼泪流,更不去在意一边威慑十足的男人。
刚刚还剑拔弩张,一切都在掌握的男人,突然没有注意,看着她抽搭的肩膀,一时间什么情绪也没有了,所有的注意力都放在她身上,尤其那双眼睛。
半晌,才挤出来一句话“哭什么哭!”色厉内荏的装样子。
他不说还好,一说,元俏更委屈了,瞅准了贺莫年的不忍心,撇过脸,错开贺莫年关注的视线,哭得更欢畅了。
这下贺莫年的脸彻底的黑了,嘴角微微的一阵抽搐。
干净温热的大掌从女子的腰上抬起来,不太温柔的擦掉了她眼角的泪珠子。
“我什么都没做,你哭什么?”
元俏被他噎得肺都抽抽了,还想怎么样啊!
长久以来积累蹿腾的怨恨火气,一下子都找到了发泄的出口,不想的就推贺莫年,结果纹丝不动,直接胡乱的在他身上照呼,两个手掌都拍疼了才住手,嘴里还委屈的叫骂着。
“你还想怎么样?把我当小丑看有意思吗?我……”
后面的话卡在了喉咙里,元俏是理智的也不是小姑娘,相反的她比一般的女子都来的坚韧一些,就是刚才哭也不愿意出声,倔强的模样让人心疼又可气。
无可奈何。
贺莫年听了她的哭诉,才发觉两个人在意的侧重点有些不一样,他生气愤恨元俏时时刻刻都存了离开他的心,看着眼前怀里哭得静默的女子,无奈的笑了。
她根本就不明白,还生气他看好戏,到底是谁更狼狈一些?
沉默着贺莫年托着她圆润挺翘的臀部,搂着女子线条优美的背,把人吊在胸前,树袋熊一样的挂着,每一步都走得沉稳。
轻轻地把她细条的身子塞回之前床铺的位置,又转身去浴室拿了一块湿毛巾,敷在女子的眼睛上。
元俏在他去浴室的一晃,盯着他宽阔高大的背影有些说不出的滋味,都压在了心底,闭上了水润湿漉漉的眼睛,也藏住了那一抹娇软细腻的心思。
一阵轻微的响动之后,他从背后把她圈在怀里,紧紧地砸着元俏的腰肢,粗糙的手指纹路一点点的在她平坦的小腹游走,像是把玩什么有趣的物件一样,也不觉得厌烦。
元俏情绪平静了一些,到底劲儿还没有过去,任由贺莫年搂着,对他难得显露出来的温柔讨好,视而不见。
两个人贴得紧,一开始元俏特别的不习惯这样,拗不过贺莫年每晚都这个方式,现在就是生着气,也没有过多的挣扎,只是脖子后面那一层的皮肤格外的敏锐,他清浅的呼吸喷洒下来痒痒的,元俏稍微的缩了一下身子。
彼此僵持紧绷的气氛,因为这一个细微的动作,有所变化,贺莫年的动作更快,几乎在元俏动的同时,大力的把女子又往怀里揽了几分。
扣在元俏腹部的手往怀里收,有一点的疼,她的呼吸节奏也被打乱,元俏下意识的“啊”一声,发出短促又细小的呼疼。
贺莫年的呼吸陡然变得沉闷起来,手掌也改变了原来的方向,不怀好意的往下面探去。
元俏这个时间最排斥的莫过于这件事情,条件反射的去抓他的大手,搁在眼睛上的毛巾滑落掉在床上也没发觉。
贺莫年不曾与女子亲昵的相处过,且他骄傲,算尽心机的生活了二十几年,很不知道还有情趣这个东西的存在,只觉得元俏和他梗着,以前他可以用手段逼她只能蜷缩在他的羽翼下,如今真的在身边,打不得凶不得,贺莫年有那么一恍惚觉得无计可施。
“暖暖。”
贺莫年磁性的嗓音慵懒低沉的吐出来这两个字,好听得元俏都有些神志不清,顺着这个功夫,他利索又强势的挤进来两根手指,在她最软嫩没有攻击力的地方,兜兜转转。
惹得元俏止不住小幅度蜷缩伸展着身子,嘴角有细碎压抑的闷哼传出来,萦绕在安静的卧室里,最后饶进贺莫年的耳朵里,抓得他心痒难耐。
手下的动作更不客气,更折磨人。
元俏一直被他撵弄着,一阵子就湿漉漉的,不断地摩擦着璞玉修长的双腿,双手绵软的推搡对她使坏的右手,却是一点的作用也没有。
“贺……贺莫年……你……啊”
“你……混蛋!”
元俏的身体缩成半月牙形,还是缓解不了身体里的难受,焦灼得她越来越软,不愿意就这么被他拿捏,元俏咬着牙,使出了最后的力气,想爬着至少不能让他那么轻而易举。
结果她一挣扎,贺莫年在她身上摸索的左手跨着元俏的腰肢,扣着她身子,向下用力,呈包裹她状态的身子,手下弧度更秒,元俏一时没了声音,只有微张的嘴脸受不住的喘息,他大有今晚收拾乖她的架势。
可恨的是贺莫年就这样吊着她,捻着她,就是不给她想要的痛快,难受得她眼眶里再一次的绪满了泪水。
在喘息缓解的同时,元俏咬牙切齿的喊着贺莫年“你流氓,混蛋!你这是……”
知道她要说什么,贺莫年翻身将她治在身下,侧方好她的脸颊,看见了一边的毛巾,直接堵在了元俏的嘴里。
阻止她说出来戳人心窝子的话。
元俏嘴里堵着蓝色的毛巾,头顶暖黄色的壁灯,她莹莹若若的眼泪,挂在脸上,贺莫年只一眼,就疯了。
“元俏我弄死你!!”
难受的得何止她一个人,贺莫年早已经迫在眉睫,涨得越发的恐怖,烫的元俏那块的皮肤都颤抖。
尽管这是七伤拳,伤己七分,贺莫年也生生的忍着,汗交着粗线条的哼声,要多引人浮想联翩就有多浮想联翩。
元俏被折腾的受不了,在他的指尖失去意识了一次,白光炸现,矜持记恨都不复存在,只听从他的节奏。
淌在波涛汹涌的海浪一般,元俏深感她就是浪头的小舟,无法左右自己,只能城府在这让人心头微颤的力量下。
“贺……贺贺莫年你不怕从此一蹶不振啊!”
最后那个音拖得老长,尖细又痛韵绵长,听得人都心酥。
她在贺莫年猛烈的进攻下疼痛与难耐杂糅,一瞬间仰尽了脖子的弧度,青色的血管,线一样的凸显出来,带着凋零到极致的美艳,安静又炽烈。
难得清晰的能捕捉她所有的细节,这一幕被刻在了薄凉淡漠的瞳孔里,竟然也生出了几分颜色来。
“你操心?”
这几个字他吐露的也艰难,粗嘎沙哑,听得元俏耳窝都颤,身体越发的不由自己了,刚才那一击超过预想的深沉也带出来酥酥麻麻的快活来。
元俏顾不得他在耳边的低叹,所有的注意力都在一点,被折磨的那一点。
“你撩的。”
这一晚,贺莫年十八般武艺都在元俏的那里操练了一翻,全然是兴致所至,有些动作,实属不在元俏的常识范围里。
酣畅淋漓,元俏在生死徘徊之间喟叹“贺莫年又为她造了一个牢笼——情念。
元俏再醒来是第二天早晨九点多钟,身边的位置早已经没有了人影,微微失落的心有些控制不住的下沉,不等元俏去揣摩这些小情绪,一眼就看见对面的梳妆台上方,她亲手挂上去的大钟表。
脸一下就变色了,上班没几天迟到旷工,怎么也说不过去,急忙奔到了浴室。
昨晚的一役,至少让元俏明白,她高估了自己的小聪明,从长计议才是目前最明智的选择。
一路都是匆匆忙忙,舍弃了平时上班挤地铁的习惯,叫了出租车,再怎么催促,中心地带的堵车,还是让元俏踏进公司已经十点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