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冕听完她的话到是暗叹了口气,端起儿子亲手沏的茶,轻抿了一口,“你叔父他年纪大了,你哥哥又嫁的远,我这里却是有心无力,你是个好孩子,便看在伯母的份上多多照看他吧,”
瑛妙想起家中如今同王夫一道吃斋念佛的王宜,心理到是不好受起来,母亲身边只剩的两个男人如今都投入了宗教的怀抱,他们正当盛年却都已是心如死灰,王正夫还有个女儿在身边,王宜自嫁独子之后便日渐沉默寡言,有时连宫里太贵夫的召见也推辞不去,想到此处,便开口说“伯母放心,王叔父和哥哥自小待我不薄,如今哥哥远在崎北,姐姐和我自会恪尽孝道,请伯母放心,”王冕也未多言,不一会儿便开始探问起她的功课来
王禹戎在一边听她们说话,一时到插不上话,只规规矩矩的立在王冕身后,间或看一眼侃侃而谈的瑛妙,到也没了刚开始的紧张,良久王冕谈性尽了,又看天色不早,便对瑛妙言道“时候不早了,你提早些回去吧,也免的你父亲担心,按理你们两个自小定了嫁娶之事,能够和睦相处原是好事,不过日见的年纪都不小了,以后这种私相会会还是免了的好,你们没经历过不能体会,人一旦德行有亏,落了他人的口实,日后可就再难翻身了,这些话本不该我来教你们,戎儿,站了这半天,也坐下歇歇吧,待会儿去你父亲那,好了,妙儿和我一快走吧。”言毕领头去了,留下瑛妙匆匆跟王禹戎道了别,急急的赶前面的王冕去了。
虽然后来有王冕的警劝,不过今天与王禹戎聊的尽兴,因此心情也算大好,坐马车上一路哼着小曲回府去了。刚到府门口便见老管家站在门口,远远的了见是她,严整的脸色便放松了,先跟旁跟着的一个少女耳语了几句打发她走了,又高高兴兴的迎了上去“小世女可回来了,王夫都派人来问好几回了,跟老奴去见个安吧,”瑛妙听此忙跟她同去请安了。
待请安完毕又陪着王夫用了晚膳回到自己院子的时候,却见院子里诸人都换了新发的衣裳,几个年小刚来的还互相评指对方衣物的不尽处,绿易恰在院子里同繁荷训话,抬头见了她,便打发了垂头丧气的繁荷,把瑛妙瑛妙迎了进来,又看她身后没有跟着人,便唠叨起来“知道你身边不爱跟人,可晋钟晋效可是王妃特地派给您的,现在王妃不在是不理论,等回来了知道你见天的把她们往外支,又该教训你了,真是的,总不叫人放心。”顺手接过瑛妙递过来的外裳,搭在一边边一架上,又唤深雪去打水,哪知等了一会却是连枝捧着银盆进来了,见绿易盯着他看,忙回话道“刚才红移哥哥叫深雪弟弟过去有点事,深雪弟弟就叫我来了,世女,奴才伺候您吧”说完就凑上去帮瑛妙挽袖子,净手拭脸,绿易张了张嘴却是没说话,瑛妙虽得他服侍却也不由疑问道“连枝,你不是在外厢负责器皿的么,怎么深雪叫你帮忙呢,我刚还看见淡雾找他去了呢,怎么不让淡雾来?”连枝闻言手中顿了顿,又忙扯笑道“今儿红移哥哥说房里缺了服侍的,叫我先过来帮两天忙,世女,我以前见屋里的哥哥们服侍的精细,便求哥哥们指点也学了些,您觉得可还好?”言谈间梳洗已毕,瑛妙也是不置可否,挥挥手让他下去了,转脸却对绿易说“屋子里怎么缺人了?本来就不少了,现在再添人等母亲回来不会责难我吧”说罢座到妆台前,示意绿易帮她梳头,绿易刚要拾起放着的篦子,却见红移带着淡雾进来了,就把篦子交给他,自己在一边指导淡雾往铜炉里添婆罗香,却也没忘回话道“难怪常言说贵人多忘事,我来问你,十天前你从院子里剪了一小枝海棠,说是难得开得好要去做大用,还问我怎么如今那花儿开的越发的好了?我是怎么回的,都忘啦?”
瑛妙这才想起有这么一出,也高兴道“看我这脑子,你到提醒我了,这回算他立了大功,淡雾,去,帮我把簇盺叫过来吧,我要赏他”淡雾答应着去了,过了一会儿才领着一身布衣发间鬓角稍见凌乱的簇盺来了,瑛妙上下打量一番,瞧他狼狈的样子倒笑了,指着他说“怎么像个土老鼠,大家都换新衣裳了,你怎么还穿旧的?是不合身么?”簇盺有点害羞,蠕蠕道“我,我刚除草来的,干活哪有穿新衣裳的?,淡雾哥哥叫的急就没换衣裳,世女恕罪吧”红移刚把那乌丝理好,闻言瞥了他一眼,“干了几天活,倒把你的嘴练好了,收起你那副样子吧,今儿叫你来是要赏你呢,”说完自顾自整理一旁的书架去了,簇盺被他说的脸有点白,更加局促不安了,瑛妙却是皱了皱眉头说”你红移哥哥跟你开玩笑呢,你也别紧张了,你花儿养的好,今儿可帮我的忙了,说吧,想要什么赏?都允了!”簇盺的眼睛亮了亮,嘴里却说“不是我养的好,是那花儿好呢,世女不用赏了,嘿嘿”绿易在一旁听不下去了,走上来点了点簇盺的额头,恨恨道“没出息的,世女的话难道还有错,说你养得好就是养的好么,那海棠在院子里也有三年了,如今开的好也算你投了它的缘,怎么不见其他人拾掇的那么招人爱,你不好意思说我代你说吧”转过头对瑛妙道’“这个傻子外号叫‘财迷’您说赏什么好吧”瑛妙更是乐了“还以为是什么难的呢,即如此,绿易,一会儿拿三十两给他吧,还有,我想了有些日子了,簇盺粗心,你叫了这么个名字,难怪受它拖累,这样,我给你改个名字就叫,叫“晴雯”好不好”簇盺哪有不同意的,忙跪下磕头谢赏,欢天喜地的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