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歌见独步横天走来,心情大好,至于他手里的那块瓦砾,白笑歌便当作没看见了。
“独步兄,你来的可有些晚了!”
独步横天眉毛一皱,他自认自己轻功第一,江湖中无人能敌,谁料真是应了那句天外有人。至于被白笑歌扔在一旁的瓦砾,独步横天选择无视。
“罢了,我认输!”
见独步横天这么坦然,白笑歌倒是有些意外。又见他一脸悲怆,好似受了多大的打击,白笑歌伸出手来重重拍拍他的肩膀。
“独步兄也不要灰心,我相信你只要勤学苦练,不出百年,必定能超越我。”
噗!冷轻言身子一歪,满脸尴尬。这是安慰人的方法吗?这白笑歌懂不懂独步横天的骄傲。
独步横天听着白笑歌的大言不惭,双手抱拳,对白笑歌一鞠躬。
“这次是我输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白笑歌见他行如此大礼,心中固然高兴,但还是双手拖住他的手臂,摇着头笑道。
“独步兄何故见外,你的命对于我来说一文不值,我要的,只不过是七里谜香的解药罢了。”
说着,只见独步横天往怀里一掏,将一个黑色小瓶子放与白笑歌手中。
“这便是七里谜香的解药。”
白笑歌将解药放在手里把玩了一段时间,随即扔给冷轻言。
“这些人就交给你了。”
“那你……”
不等冷轻言说完,白笑歌就已经消失在他们面前。空气中,只有余下的几缕槐花香。
冷轻言看着手里的解药,始终搞不明白白笑歌究竟是怎么想的。
“你回去该如何交代?”
白笑歌走后,冷轻言并未着急给幻蝶她们解药,而是看向了独步横天。
独步横天一愣,旋即笑了。那笑声仿偌九天重雷,但没有那么叱咤罢了。
“冷轻言你这小子何时关心起我来了?”
冷轻言眸子一冷,不说话,而是帮幻蝶他们解了七里谜香的药效。
“不过是拿出点钱罢了!”
这句话,独步横天倒是说的风轻云淡。似乎是把白笑歌的毫不在乎全学来了。
“几两银子?”冷轻言轻笑,什么时候幽冥堂这么大方了。
独步横天不语,随即走了。
幻蝶睁开眼睛的时候,入目的是一片雪白的槐花。“这是哪?”
冷轻言抱住双拳,在幻蝶面前单膝跪地,笔直着身子,一丝不苟的将这几天发生的事情说了出来。
不过,至于他跟白笑歌的那些闹剧,他是闭口不谈的。
“白笑歌救了我?”
幻蝶暗暗一笑,面上却不见一丝的兴奋,她只是两眼向四处看了看,似是漫不经心,又似是心急如焚。
“白笑歌人呢?”
“走了。”
“去哪了?”
“不知道。”
幻蝶也不知是伤心还是落寞,只是那脸上的神色是不好看的。仿佛布了一层阴云。
随后,香药,杨欣等人相继醒来。
杨欣见着幻蝶,心生不满,方才又听到冷轻言在说白笑歌走了,于是便来到幻蝶面前。
“白大哥的心意你我看在眼里,你又何必装出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
幻蝶听闻白笑歌走了心情本就不佳,如今这杨欣不知好歹的又在她面前大呼小叫,幻蝶一下握紧了拳头。
“半路冒出来的野丫头也敢用这种态度跟我说话,我看你是活得不耐烦了。”
声音未落,忽起一阵狂风。方圆十里,寒气逼人。
杨欣不畏恐惧,瞪上幻蝶如冰的双眸,那眼里敛去了平日的温和,连同楚楚可怜的模样也消失不见。此刻,有的只是一种至死也不怕的坚硬。
“我这个野丫头起码没有害白大哥之心,像你这种不清不楚的人,最好离白大哥远点。”
说着,不顾幻蝶怒气冲天,转身就走。
“找死!”
幻蝶吼道,两手结冰,空气中风声静止,那流动的空气渐渐变得坚硬无比。
“小姐莫生气,为这来路不明的女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香药见状,赶紧跑过来,以免自家小姐发火,这一城子的人都遭殃。
幻蝶闻声,向香药看去。松了拳头,拂袖转身。
“冷轻言,香药,我们回家。”
香药看了幻蝶一眼,随即望向冷轻言。回家?她家小姐竟然要回家了。
冷轻言也是没有料到,眸子一闪而过的惊讶很快就掩了过去,又附上一层冷漠。
“冷兄弟,你……你们这是……”
三人正要走,身后忽传来一阵声音,冷轻言听得声音熟悉,便转过身去,却看到汗流浃背,气喘吁吁的柳青云。
这人来得到真是时候。冷轻言眸子一冷,“人已经救了。”
说罢,转身离去。
柳青云望着走远的人影,猛地一拍脑袋,只道自己来晚了,要去给白笑歌谢罪。
却说那三人回了烟雨舍,各自忙活自己的去了。
香药帮幻蝶收拾行李,冷轻言则是去雇马车。
“小姐,你真的想好了?”
香药收拾着行李,心思却全放在她家小姐身上。
她看得出幻蝶对白笑歌比较上心,为什么不去见见白笑歌呢?哪怕道一声谢也好啊。
幻蝶径自为自己倒了杯香茶,缓缓喝下。顿觉心旷神怡,眸子的冷漠也敛去了几分。
“白笑歌不过是江湖混混,那般低贱的身份怎与我相配。香药,你莫要忘了我们的身份。”
香药闷声不语,只是点点头。身份吗?她家小姐这般高傲,可如何是好。
话说冷轻言负责去雇马车,可并未着急去雇马车,而是去了千绘茶楼。他们马上就要走了,如若在不跟白笑歌把玉佩讨回来,他怕是讨不回来了。
千绘茶楼,白笑歌把解药扔给冷轻言后就径自回来了,对于他来说,这场戏已经落寞,他也没什么改值得留恋的了。
他来祁城可是为美女而来,总不能只裁在那两个人身上。
“白大哥!”
热热闹闹的千绘茶楼忽然被一阵清脆的声音打断,这个声音比那黄鹂啼叫还好听,比世界上最婉转的琴声都要好听。
坐在二楼喝茶的白笑歌闻声向下看去,眼眸一怔,闪过一丝惊讶。
这丫头,还真是赖上他了啊!
“在这!”
白笑歌漫不经心的招手,既然来了白笑歌就收下吧,不然美人该多伤心了。
杨欣向上看去,忽然看到在二楼喝茶的白笑歌,眉眼一弯,提起裙摆望楼上跑去。那缠绕在她腰间的银铃发出清脆的响声,如同她那欢快的心情。
“白大哥!”
杨欣一脸兴奋的站在白笑歌面前,似乎是想向他展示自己的完好无缺。
“杨欣谢过白大哥相救。”
说着,两腿一弯,正要跪下,白笑歌赶紧伸出手来。女子给他行这么大的礼可不行。
“区区小事何足挂齿,坐下来喝一杯吧!”
杨欣抿唇一笑,乖乖坐到白笑歌对面。不知是有意无意,在接过白笑歌递过来的茶时,缓缓启唇:“幻蝶她们要走了。”
白笑歌喝茶的动作一顿,眼角也不知是流溢出了什么,总之是不太好的色彩就对了。不过,一瞬间的功夫,白笑歌嘴角又挂上笑意。
“走就走了,与我何关。”
走就走了,这人本就不是他白笑歌的,走就走了,与他有何关系。
杨欣眸子一紧,看着白笑歌这毫不上心的态度,嘴角闪过一丝不易被人察觉的微笑。想来,这幻蝶在白笑歌心中也不过如此。
“那白大哥不去挽留吗?万一幻蝶姑娘对白大哥也有那么一丝……”
“谁告诉过你我喜欢幻蝶的。”
白笑歌两眼含笑,涟漪无数,那双勾人的眼睛平添多了几分魅惑。
杨欣故作吃惊,问道:“白大哥那日吻幻蝶姑娘,我还以为……况且相思七叶为你们绽放,这命定的因缘白大哥也不要吗?”
白笑歌骨扇一和,轻轻一点落在杨欣的脑袋上。
“我说欣儿,这一个吻可并不代表什么,如果你愿,我也可以吻你。”
这话白笑歌说的那叫一个柔和,富有磁性的嗓音仿佛夹杂着春天的花香,一团一团的扑向杨欣,将她的心头激打的久久都平静不下。
“白……白大哥不要说笑了。”
杨欣满脸娇羞的低下头,把玩着自己的衣服,说话吞吞吐吐。
白笑歌看着杨欣的模样,心情一好,顷身靠近她,在她面前呼出一团团云雾。
“欣儿莫不是害羞了?”
听得这么近的声音的,杨欣忽然抬头,一下自己掉进那涟漪滔滔的眸子里,无法自拔。这个男人,自有那种让人一眼倾心的魅力。
看着白笑歌慢慢靠近的身体,杨欣的整个视线全部放在他粉嫩的唇上。
真的会靠上来吗?杨欣按耐着心头的碰碰乱跳,两拳微握。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还是白天,白笑歌真的会……
“我的玉佩!”
唉!白笑歌脸色刷的就垮下来,杨欣更是低下头来,几乎贴着胸膛。
这人怎么这么没有脑子,没看见他在干什么吗?
白笑歌坐回自己的凳子上,两眼一白,转身看向那个不解风情,一脸冷面的冷轻言。
“找我何事?”
要是有重要事就算了,要是没有,他非要好好教训一下这个不解风情的臭小子才行。
“我的玉佩,还我!”
冷轻言伸出手来,集一身冷漠于一身,任何表情都没有。此时的他一袭白衣,冷面如冰,仿佛在他面前的这个人不过是一个陌生人。
白笑歌拿起骨扇展开,将那枚玉佩放到他手里。“呐!”
这么轻易就要到了,冷轻言表示有些吃惊,但既然玉佩到手,他在留在这里也无用处,于是转身就走。
“喂,我听说你们要走了。”
刚走出两步,身后就传来了白笑歌的声音。
冷清言挺下脚步,没有转身。“对。”
如果他现在去找幻蝶,还来得及。
“真的啊!”
冷轻言眉毛微皱,这个声音怎么听着好似很高兴。冷轻言转过身去,正好看到满脸笑意的白笑歌,那模样就好似摆脱了什么天大的麻烦。
果然,薄情人一个。
冷轻言撇着白笑歌的脸,冷哼一声转身就走。这样的人,确实不值得自己小姐喜欢。
“白大哥,幻蝶姑娘要走,你也不用这么高兴吧。”
杨欣这个外人都看不下去了。
白笑歌转身看向杨欣,唇角一勾。“当然要高兴,这可是摆脱了一个大麻烦。”
只不过,麻烦不是幻蝶罢了。
杨欣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脸上虽有着对幻蝶的可怜,但心里,却是泛起点点甜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