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蒙面女子被千愁扔下来,重重摔在地上,不等站起身来,脖子上已经架住了好几柄明晃的亮刀。
楚云南疾步走来,一下子解开那蒙面女子的面纱,“说,谁派你来的?”
那女子看着突然出现在眼前的人,眼泪一下子夺眶而出,“不关我的事,不关我的事啊!”
“伤害神女罪不可赦,来人,杀了!”
楚云南毫不留情的说出这句话来,随后头也不回的转身就走。饶是那女子苦苦哀求,最好也只换来了一人头落地的声音。
将这一切看在眼里的皇后身子不由得一颤,这就是掌握生杀大权的,他的夫君吗?很久了,她很久都没有见过他的夫君露出这样的神情了。见到这样的楚云南,皇后也不知是悲是喜。
混在一群人中的白笑歌见神女不曾出面,心中更是好奇。但又见天边露出一道白光来,只好带着冷轻言他们离开。
三人出了宫门,白笑歌这才给冷轻言解了穴。
出乎意料的,冷轻言这一次并没有对白笑歌挥动拳头。白笑歌还特地准备好要接下那一拳来。
见冷轻言那副冷面变得无精打采,白笑歌第一次觉得有些过意不去,明明他什么都没做过。
“喂,别像个姑娘似的了,一起去吃饭怎么样?”
白笑歌拍着冷轻言的肩膀,试图让冷轻言把魂魄勾回来。
冷轻言没有动,只是木纳的往前走着,像个行尸走肉。
“我说冷轻言你……”
“白兄算了。”白墨风及时拉住准备追上去的白笑歌,语气温柔如水,纵然他看不见,但也知道此刻的冷轻言是什么样的心情。
“冷兄他需要时间,白兄就不要勉强他了。如果白兄饿了,我陪你一起。”
“不错不错,够兄弟!”白笑歌笑着,勾着白墨风的肩膀大摇大摆的往前走。
尽管他面上是这样的满不在乎,但是心里却泛起无数波浪。tmd,冷轻言究竟有什么魔力,让他一次一次的挂在心上。不过是个娘气十足的弱鸡罢了!
唉!白笑歌叹了口气,思索着一会儿吃过早饭去看看冷轻言吧!万一这丫的想不开一命抵一命,那他的好心就全白费了。
眼睁睁看着香药死在自己眼前,带给冷轻言的冲击力不是一般的大。他虽然冷漠寡言,但却从不是个冷漠的人。
这一点,他自己心知肚明。
虽然他来蓝璃阁不久,但是他知道香药是个好人,在蓝璃阁香药很照顾她。而且香药对他……他知道这不是自己的错觉。
冷轻言离开白笑歌他们,径自往另一条街道上走着。眼底里藏进了落寞。
香药死了,他本可以救她的。他感谢白笑歌没有让他去送死,可是他搞不明白为什么白笑歌能眼睁睁的看着一个人死他面前,无动于衷。
不知不觉,冷轻言走到一荒无人烟的地方,这里望眼看去,除了一颗高大的树木,只有漫天黄土。
在热闹的京城,这样的景象倒是很少见。不过,这里倒是及其符合他此刻的心情。萧瑟,不知所措。
冷轻言径自来到那一刻大树下,脚尖一点,坐上横出的树干。
进入秋天,嫩绿色的树木开始变得枯黄,有的不堪重负已经掉了下来。
冷轻言坐在树干上,一袭白衣夹在在枯黄色的树叶里,墨发随风飞扬着,冷亲言双目无神,任由树叶一片一片的划过眼前。
“好美!”
冷轻言一怔,被这突如其来的声音打断思绪,随即向下看去,那一尘不染的衣衫率先映进他眸里。
“你怎么会在这?”怎么是白墨风,他不是跟白笑歌去吃饭了吗。
白墨风对这冷轻言笑笑,温文儒雅。“我觉得此刻冷兄身边应该有个人。”
冷轻言听闻此话,心里虽不说有多大波澜起伏,但到底是起到了一丝安慰。“谢谢了。”
白墨风嘴角微扬,如沐春风,暖人心田。他椅在树干上,歪着脑袋,眼里的宠溺无人看得见。
“对了,你刚刚说好美……是什么意思?”如果他没听错,刚刚白墨风应该是说了这么一句。
白墨风伸手指向冷轻言,准确无误。“我在说此情此景此人。”
冷轻言看着白墨风,心下一惊,一个不留神,忽地掉下去。
“啊!”
又是那个温暖的怀抱,又是这么相同的场景。
此刻,冷轻言倒是很庆幸白墨风是看不见的,不然,他那幅尴尬的脸色全被看在眼里了。
“谢……谢了!”
冷轻言一把推开白墨风,径自站到一边,故作很自然的看着周围风景。
“我虽然看不见,但是心如明镜。冷兄不要以为我在开玩笑,我刚刚说的,发自肺腑。”
白墨风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冷轻言都吓得不知道该干什么。这丫的,是在安慰他还是在……说他好看?
“呵呵,我早就觉得白兄不同寻常,心如明镜,看得出来,看得出来。”
冷轻言只能顺着他的话往下说,不然气氛就尴尬了。
白墨风没在说话,而是同冷轻言站在一块。
两人并肩站着,像是约好了似的,彼此无言,气氛降到冰点。而白墨风却还不自知。此时,他正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
“白兄这个人也当真是不地道,竟然先走了。”
买了一坛酒的白笑歌径自往客栈走,嘴里唠叨着,面上却是笑意盈盈。
刚走过一条街,白笑歌却忽然停住了脚步。在那有说有笑的柳青云映进他的眸子,但若说是柳青云也并不至于让白笑歌这么惊讶,关键是柳青云是身边的女人是白墨莲。白墨风的妹妹。
“他们怎么会在一起?”白笑歌满怀疑惑的蹙起眉头,随即也没再多想什么。他还要跟冷轻言喝酒呢。
这么想着,白笑歌大摇大摆的走回客栈。刚进客栈,就被扑面而来的血腥味震到了。
“什么啊?”
白笑歌捂着鼻子向前看去,只见身前一女子蹒跚走着,浑身狼狈。只从背影看去,也知道是多么的憔悴。
白笑歌看着这样的琉千音,摇晃着骨扇笑得惋惜。到底是贪心。
“喂,你没事吧?”
终归是美女一枚,怎么着都要有义务去安慰。
双腿仿偌灌了铅的琉千音一步一个脚印,浑身僵硬无比,连白笑歌喊她都没听见。
“喂,我说你没事吧?”
白笑歌上前拍住琉千音的肩膀,琉千音这才停住脚步,木纳的转过身去,没有焦距的双眸渐渐聚集到一块,直到看清眼前人是白笑歌,琉千音身子一软,直接扑进白笑歌怀里。
“香药死了,她死了……呜呜呜,我连她的尸体都没有带出来,是我的错,都是我的错,呜呜呜呜……如果可以,我真的想替她去死……”
白笑歌任由琉千音抱着,像一根柱子似的。哭吧,哭出来就好了。白笑歌轻轻放下手里的酒,以从未展现过的温柔拍上琉千音的背。
“这不怪你,你不用这么自责。”如果这样的安慰可以起到作用,白笑歌乐意多说几句。毕竟,这个人伤心的时候,当真是与墨儿相似极了。
“是我的错,要不是我,要不是我香药就不会死,你知道她死的有多惨吗,她全身上下都是血,都是我害的。”
琉千音放声大哭,此时的她已经没了平常的高傲,这个时候,她就像是一个受伤的小孩,需要被人安慰。
到底是女人,一旦哭起来,就像是洪水泛滥。白笑歌感觉自己胸前的衣服都湿透了。
“人死不能复生,我相信,香药应该也不希望你会这样伤心吧!”
“她还那么年轻,她还没有找到自己喜欢的人,是我害了她,是我害了她啊!”
如果说前一刻琉千音是哭,那这一刻就成了撕声裂肺,每一个字眼都让所听之人不由的黯然神伤,潸然泪下。
她是那样伤心,自责。在吃饭的看客都哭了。
怀里的人越哭越伤心,越伤心眼泪就越来越止不住。最后白笑歌没办法,只好把琉千音抱起来,将她放回自己的房间。
“你好好睡一觉,等一觉醒来,一切就都好了。”
琉千音两眼发红的看向白笑歌,依依不舍得抓着他的衣袖,“你可以在这陪我吗?”
如果此时白笑歌答应下来,琉千音的伤心或许会减弱,但如果答应下来,那无形中也就证明了他对她有情谊。
“我有些事情。”
白笑歌保持一贯的放荡不羁,这个时候也就只有能笑得出来。
琉千音心如死灰,“好吧,刚才谢谢你了!”
白笑歌给琉千音盖好被子,见琉千音闭上眼睛后,这才走出房门。刚出房门,就见杨欣一瘸一拐的走进客栈。
“诶,你这又是怎么了?”
白笑歌晃着骨扇来到杨欣身边,语气里不乏凑热闹的成分。
杨欣没料到会碰上白笑歌,因此看白笑歌的眸子有些躲闪,随后眼角一瞥,只说:“刚才在街上走不小心摔了一跤,崴到脚了,好痛!”
杨欣扁着嘴巴,一副楚楚可怜的样子,人见尤怜。
白笑歌眉眼一挑,眸子里暗涛肆意,随后晃着骨扇若有所思的点点头。“这样啊,那你快进来,我帮你揉揉脚吧!”
面对白笑歌如此殷勤,杨欣显得有些受宠若惊。随后脸上绽放出一朵花来,“谢谢白大哥。”
“谢就免了,你以后对我真诚点就行。呵呵呵!”
杨欣脸色一变,不满的撅起嘴巴,“白大哥你怎么能这么想欣儿呢,欣儿对白笑歌绝对是真心的。”
“嘿嘿,这我相信。”
两人你一言我一语,互相谦让。不一会儿,杨欣的脚踝不痛了。“谢谢白大哥,白大哥今日有事吗?”
“你找我有事?”
“我们都来京城好多天了,可是白大哥还从来没有陪欣儿出去逛逛呢!”
杨欣低头攥自己的衣摆,满脸羞红。但眼里又带了些期待。
白笑歌恍然大悟,这妹妹是要约他啊!拒绝妹子不是他的作风,但偏偏冷轻言从门外走了进来。
“今天就算了,我们改日在约。”
白笑歌笑道,随即拿过一旁的酒坛,搂这冷轻言的肩膀出门去了。
杨欣见白笑歌跟冷轻言出去,心里也没什么。转身回屋去了,却不曾想,琉千音正在屋里睡觉。
祝大家圣诞快乐,么么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