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二领命,恭恭敬敬道:“方才吕先生在说烟雨舍的幻蝶,这幻蝶啊,那可真是仙女下凡呢,只可惜,公子来的不是时候。”
听罢,白笑歌不由得心生疑惑。
“哦,怎么说?”
小二不言语,示意白笑歌将视线放到楼下吕先生身上。
白笑歌向下看去,又听得吕先生在说:“幻蝶一舞倾国倾城,以一曲幻蝶引梦引无数人追捧。上到王孙贵族,下到江湖威望,无不奢望幻蝶的垂怜。而且几天前,烟雨舍就放出消息,十三号幻蝶一舞,错过了便再也没有机会了。”
老者话音一落,台下那些听众就开始议论纷纷。
“幻蝶一舞恐怕我们今生是看不到了,我听说啊,那左丞相的侄子左溢包了幻蝶的场子,又派重兵包围烟雨舍,连只苍蝇怕都是难飞进去。”
“这个左溢整天鱼肉百姓,又拿着百姓的钱花天酒地,真是该死!”
提到左溢,就立马有人唾弃起来。可见这个左溢的名声不是一般的烂。
“仗着自己有左丞相庇佑就为所欲为,不就是姓左嘛,就这么猖獗,我看早晚有一天啊……”
“嘘!”
一位客官食指往嘴上一掩,作噤声状,示意刚才说的人看向门外。
只见门外一座黄金装饰,翡翠襄顶的轿子正被十八个莽汉抬着,大摇大摆的在街上横穿。全然不把任何人放在眼里。
透过珍珠做成的轿帘,隐约可以看到一个膀大腰圆,满脸横肉的男子正怀抱五位美女喝酒作乐,好生自在。
轿子里的珍馐酒水就算隔着轿帘也依旧可以让人嗅到里面的香味,真是让人禁不住流口水。
“呸!”
见到门外的情景,立马就有人啐了口唾沫。
“这个左溢整天花天酒地,美女卧怀,我看早晚有一天他会死在美女手里。”
听着楼下人的议论纷纷,白笑歌摇头笑了。有人包了场子,这可是好事情,这下子他再也不用担心没钱去见美人了。
“幻蝶……”白笑歌喃喃着,平添对这位幻蝶多了几分好感。要知道,他今生最抵抗不过的就是美女,若祁城真有此等绝色,他可是一定要去看看的。
“烟雨舍吗?”
白笑歌要摇头笑着,将茶盏里的茶一饮而尽,旋即从窗户外飞了出去。
“小二,茶钱跟饭钱我放这了,顺便帮我准备一件上好的厢房。”
小二闻声而来,却只见二楼窗户大敞,不见白笑歌的身影。
见状,小二无奈地摇头笑了,走到桌前正要收拾饭桌,却忽然瞥到桌上放着的那枚长蛇形状的金子。
窗外吹来一阵阵冷风,吹动的盘碗碟子碰碰作响,小二更是吓得一直打颤,好似丢了魂魄。脸色煞白的他着急忙慌的拿着东西下楼去了,桌上那枚金蛇状的金子却不敢动一动。
江湖人都知道,普天之下,只有那跟蛇打交道的金蛇堂堂主金万花才会用金蛇杀人,金蛇几乎都成了金万花的标志。
甚至江湖人都说,金蛇一出,必不留活口。
这句话的影响力只看店小二的反应就知道有多大。
小二下楼时,魂不守舍。还差点打碎碗碟。怪不得那人气宇不凡,原来他竟是那金万花。
金万花每次杀人都是在晚上,很少有人见过她的真面目,因此,不知道金万花长什么样子,更不知是男是女的大有人在。这位店小二认错了也情有可原。
想到刚才的人是金万花,店小二当即不再敢疏忽,赶紧上楼给白笑歌安排最好的房间,摆上最好的盆景,生怕怠慢了他,引来杀身之祸。
至于那枚金蛇,店小二哪敢收,就让它一直在那放着,仿佛在提醒所有人,这是金万花的座位,谁要是坐了,后果自负。
话说到白笑歌从千绘茶楼出来,一路向南,直冲烟雨舍方向走去。但是在路上,白笑歌却因为一些事情耽搁了步伐。
初来祁城,白笑歌因人生地不熟,没走多久就迷了路。等他终于回神时,却发现自己身处偏僻且荒凉之地。
这地方荒草丛生,树木交错生长,因无人打理,虽是盛夏,却也凄凉不堪。
白笑歌见此情形,正要转身往回走,忽然听到一阵尖叫声。
白笑歌眉毛一挑,像是预感到了什么好玩的事情,当即循着声音走去。
走了约莫不到一里路,一家说大不大,说破也不破的房子出现在白笑歌眼前。
不过这房子门前,站了一众人。那些人手晃大刀,凶神恶煞,嘴里嚷嚷着什么全部杀掉之类的,一看就知道不是什么善茬。
白笑歌本来对什么聚众斗殴也没什么兴趣,正要走,风中掺杂的血腥味又让白笑歌不得不停下了脚步。
是血的味道,这家人怕是遭了难了!白笑歌这样想着,又把目光挪向那户人家。
“求求你们放了我们吧,你要什么我都给,就是求求你们放了……”
“老爷,老爷……”
那户人家里传出撕声裂肺的哭喊声,然后白笑歌就看到一个壮汉强行拽着一位面色惨白,泪流满面的妇女走出家门,那个妇女的怀里还抱着一个嚎啕大哭的婴儿。
那壮汉身后,跟两个小喽罗。每个小喽罗手里都抓着一个女人。看那些女人的装扮应该是丫鬟之类的。
小喽罗色迷迷的笑着,极其猥琐的在那些女人身上摸来摸去。那些女子除了低声抽泣,连反抗都不敢反抗,就这样逆来顺受。
“你想让我做什么都可以,但是求求你,求求放了我的孩子。”
抱着孩子的妇女苦苦哀求,尽管她想挣脱壮汉的束缚,但还是架不住那位壮汉的力气。
“哇哇哇……”
妇人怀中的孩子大声哭泣,好似被眼前的景象吓坏了。
那壮汉受不了这婴儿的哭声,大骂了句:“妈的,烦死了!”然后强行夺过妇人手里的婴儿,毫不留情的摔在地上。
婴儿瞬间就没了声音,也不知是死是活。
妇人见此情形,立马瘫痪在地,颤抖着身子不知所措。痛到深处就在也没有了泪水,那种绝望到要死的模样,白笑歌在那妇人脸上看的透彻。
“妈的,给我起来!”
壮汉不耐烦的大喊,不由分说的拽着那妇人就走。好不容易把一票弄到手,壮汉可不想功亏一篑。他撇了眼守在门前的两名喽罗,对他们命令道:“给老子把里面值钱的东西全部拿出来。”
“是。”
“还有你们两个,把这两个人给弟兄们分了。”
“是。”
吩咐好一切,那壮汉就拖着妇人往树林里走。他也好久都没开荤了!
妇人此时已经是心如死灰,没了丈夫,没了孩子,她已经生无可恋,正当她想要一头撞死树上的时候,却忽然看到了站在不远处的白笑歌。
“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救救我的孩子,求求你!”
妇人仿佛抓住了最后一根救命稻草,哭着喊着也要求白笑歌救她的孩子。
“臭娘们,喊什么!”
壮汉一把扯出妇人的头发,怒目圆瞪的向白笑歌这边看来。
白笑歌摇晃着骨扇,微笑着。好似在说你做你的,我看我的,两不耽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