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落黄昏,酒香肆意。在人声鼎沸的醉香楼里,那一处的风景是最为吸引人的。
然而,很快白笑歌跟冷轻言就不胜酒力,趴了下来。后来,只得让白墨风跟一小厮送他们两个出酒楼。
喝醉酒的冷轻言整个人趴在白墨风身上,像一滩烂泥,身子都直不起来。白笑歌则被一小厮扶着,相对冷轻言他还算好点,起码能开口说话。
“哈哈哈,酒量不行了吧,喝醉了吧!你看我,我还能再喝两坛呢!”
这话可是对着冷轻言说的,语气里的挑衅味道十足。
冷轻言本来在白墨风肩膀上睡的正舒服,忽然听到白笑歌那狂傲的话语,当即睁开眼睛,对着白笑歌骂道:“tmd白笑歌,有本事我们再喝啊,看谁更能喝。”
眼看两个人就要打起来,那小厮急忙拉住白笑歌,白墨风则把冷轻言及时控制住。
“白公子,这两人要送到哪去?”
白墨风因不知道两人住所,只能将这两人带回将军府。回到将军府时,已经夕阳西下。大家正在吃晚餐,听前门小厮来报说是白墨风带了两个酒鬼来,那白将军的脸色就有些不好看了。
后来白墨风整理好衣服前来吃饭,白将军自然免不了一番训斥。
“墨风,如今这将军府本来就被人虎视眈眈的盯着,府里人人应该小心翼翼,你反倒好,偏给我捅篓子。”
白墨风静静听着白将军的说教,待白将军说完了,白墨风才开口道:“爹教训的是,但这两人是墨风的兄弟,因喝醉了酒才被墨风带回家来,爹请放心,这两人绝对不会做出损害将军府的事情。”
尽管白墨风为白笑歌跟冷轻言说了一通好话,但白将军对于白墨风的朋友就是没什么好感,又加上白墨风的弟弟白笺不住的数落。
“哥,不是我说你,只是你的所作实在是令人想不明白。如今你自己自身难保,怎还管得了他人闲事。”
“住嘴,这就是你跟兄长说话的态度吗?”一旁听不下去的白墨莲不爽的开口,语气直指白笺。“大哥做事自然懂得分寸,如今不过是带几个朋友回家,有何错。难道说,我们这偌大的将军府还容不下大哥的几个朋友了吗?”
白墨风默默地攥住白墨莲的手腕,示意她不要多说话。
白墨莲愤愤不平的把嘴闭上,眼中却是火冒三丈。她认为,就是因为白墨风不管不顾,实在太过温和,所以才导致别人骑在他的头上。
“好了好了都吃饭吧!”
见这情况已经控制不住,白将军只好喊大家一起吃饭。以免白笺跟白墨莲吵起来。
“哥,你为什么对其他人都那么好。”
吃过晚饭,在白墨风院子里闲逛的白墨莲不解的开口。为什么白墨风总是一副与世无争的样子,总是那么温文儒雅。
白墨风轻轻一笑,径自给白墨莲倒了杯香茶。“刚才肯定没吃好吧,我让院子里的人再给你去做些点心吃。”
“好啊好啊,哥你这院子里的点心是最好吃的了。”白墨莲当即忘了先前的不快,满脑子里想的全是点心。
白墨风宠溺的笑笑,吩咐下人去做点心了。
“对了哥,你带回来的人是谁啊?”
“是我刚结识的兄弟,冷轻言跟白笑歌。”
“他们!”白墨莲有些惊讶,又问道:“可是那日在花楼见过的人?”
“正是。”
白墨莲若有所思的点点头,又问了些许无关痛痒的问题,不一会儿,点心就被端了上来。
“真好吃!”
“慢点吃,别噎到。”
“嘿嘿嘿!”白墨莲嘿嘿笑着,在白墨风面前,她可以尽情地展现自己所不能在外人展现的一面,因为白墨风总会宠她入骨,她所做的一切白墨风都会支持。
思及此,白墨莲又不禁问道:“我听说那神女专门来找你了,可是有什么事情?”
提起此事,白墨风的脸色就变了几分。待掩去屋门后,才对白墨莲说:“此时我本不想张扬,既然你问了,我便告于你。”
“你放心,我绝对不会告诉任何的人。”
白墨风自然相信,“昨日神女来府中是为了公主之死而来。圣上派我调查公主之死,并做下期限,期限一到,死因未解我必死无疑。这件事情我足足调查了好几个月一点进展都没有。直到昨日神女而来,她对我说,若想查清公主的死因,有一人可以帮忙。”
“谁?”
“白笑歌。”
白墨风不用想都知道此刻白墨莲的表情是怎样的,当初他听到这三个字的时候也是很惊讶。
白笑歌,在他不还没有结识他们以前,对于这个名字根本就是闻所未闻。如今白笑歌来到京城,神女又告诉他白笑歌可解他的危机,这些事情,未免也太过巧合了些。
“白笑歌不就是你刚刚认识的人吗。”白墨莲有些吃惊,连最爱吃的点心也吃不下了。
白墨风点点头,“不错,此刻他正在将军府里。”
“那他真的能帮到你吗?”这是白墨莲最在乎的事情,她不希望白墨风无缘无故的死去。公主之死根本就不管白墨风的事情,为什么却偏偏让白墨风来承受。
白墨风摇摇头,“我还没有将这些事情告与他们。不过我觉得这白笑歌倒是与平常人不一样,说不定,真会帮助我呢。”
说这话时,白墨风显得那般风轻云淡,好似生死已经不再他所关心范围之内。
又跟白墨风谈了些,眼看天色不早,白墨莲便回房睡觉了。
夜凉如水,月明星稀。心事重重的白墨风并未着急睡去,而是在院子里坐着,在他的面前,放着一张白纸,一份笔墨。
只见白墨风拿起笔墨,在那张白纸上一笔一画的勾勒,不一会儿的功夫,一副赏心悦目的泼墨山水画映在那张纸上。
虽说这白墨风看不到任何东西,但却是个十足的丹青师,自他手里所描绘的东西,要比真正的事物好看千万倍。
很多人都想求他一幅画,但白墨风却很少画人物画。这其中的缘由,怕是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放下纸笔,白墨风径自起身,本打算回房睡觉,却忽然想到了什么,去了冷轻言的房间。
此时冷轻言已经睡的死死的,怕是九天重雷也弄不醒他。
白墨风推门而入,走至那冷轻言床前。虽然他看不到,但是心如明镜,对于一切,自有自己的定论。对于这世间万物,他还从未有过看错之说。只是,却不曾想,竟认错了冷轻言。
“冷兄,你当真是……”算了,如此问话也太过冒昧,如此前来也着实不妥。
白墨风转身要走,床上的人却突然大喊,“娘,不要让我走!”
白墨风蓦地停住脚步转过身去,床上的人没有睁开眼睛,那句话显然是梦话。
白墨风看不到他有什么样的表情,但是从那句话里他能感受到此人的悲伤。
白墨风叹了口气,自那脸上生出一丝忧愁,随即他出门去,在那庭院外,轻轻扶琴,望他一夜好梦。
第二天,顶着俩黑眼圈的白笑歌从房间里出来,正巧遇上白墨风。
“我说白兄啊,你们这院子里大半夜的怎么会有人不睡觉在弹琴啊!”
说起这事白笑歌就觉得气人,大半夜的不睡觉弹什么琴。这不是扰人清梦嘛!
白墨风一听这话到显得有些尴尬了,原来他昨夜弹琴竟害得白笑歌没睡好觉。
“那白兄你不如在睡个回笼觉吧!”
“不用了,有饭吗?肚子好饿。”
白墨风笑笑,赶紧吩咐人让去厨房准备早饭。
冷轻言是踏着饭香而来的,他一身轻松,睡得相当好。
“昨天你送我回来的?”
冷轻言做到饭桌前,试探的问道。昨天他好像喝了很多酒,什么都不记得了。
白墨风点点头,道:“昨天你二人喝的烂醉,可是却不知道你们住在哪里,所以便把你们带来这里。”
“这就是将军府啊!”白笑歌晃着骨扇四处打量,这将军府好像也没他想象的那么好嘛!
冷轻言倒是没多大在意这是什么地方,心里只寻思着昨夜他到底是被谁伺候的。
“冷兄不舒服吗?”
虽然看不到冷轻言的表情,但他可以感受到冷轻言身上的忧郁,他好似很担心什么事情。
听见白墨风称呼他冷兄,冷轻言这心里就渐渐放下心来。“没什么,就是酒喝多了,现在胃里还有点不舒服。”
说起昨天,他肯定还不正常了,不然不会跟白笑歌喝什么酒,还喝的不省人事。
“昨天真是爽快极了,我白笑歌好久都没有那么畅快了。喂,有空再一起去喝酒啊!”白笑歌拍这冷轻言的肩膀,昨天那兴致勃勃的样子又回归到他脸上。
喝酒误事,是他多年以来一直逃避的谎言。如今,这冷轻言倒是误打误撞的把他的谎言给打破,白笑歌当然高兴。对这冷轻言心里更是多了份赞赏。
冷轻言甩开白笑歌的手,冷着一张脸,语气如冰。“不会有下次了。”
“呵呵呵,喝不过我就害怕了?”
“你胡说什么,谁害怕了!”
眼看两个人又要干仗,白墨风及时插话。“白兄,冷兄可否消停会儿?先把早饭吃了可好?”
冷轻言甩白笑歌一个大大的白眼,径自坐到白墨风身边,开始吃早饭。白笑歌只笑不语。
吃过早饭,白墨风便带着两人在将军府闲逛。本来是一件很好的事情,可是白笺却突然冒了出来。
“这就是大哥的两位江湖朋友?”
“这是在下的弟弟,白笺。”白墨风解释这,两人也对眼前突然冒出的这个没礼貌的小子有了几分了解。
“果然不出我所料,什么样的人交什么样的朋友。一个瞎子也只能跟一个混混,一个刀疤男成为朋友了。”
白笺满脸不屑的说着,语气里的嘲讽饶是在傻的人都可以听的出来。
那张温文儒雅的脸微微皱起来,白墨风的手掌微握,正要开口,一旁的白笑歌却把话接了过去。
“呵呵呵,这位小哥的理解倒是挺独特。”
白笑歌晃着骨扇笑道,也没有生气。冷轻言冷着一张脸,眸子的冷漠仿偌冰块。
白笺见二人不生气,更加放肆。“你们二人还不知道我哥因为公主之死性命岌岌可危吧,如今跟他在一块,说不定哪天你们也会死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