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笑歌等人在花楼误打误撞碰上了温文儒雅的白墨风,几人一见如故,瞬间结成异性兄弟。
为了尽地主之宜,白墨风特地在花楼选了个清净淡雅的房间,只是让一个姑娘在屏风那边弹琴,他们四人则在这里喝茶聊天,好生自在。
“冷兄的伤势如何,严不严重?”
方才只顾救冷轻言,却忘了问冷轻言的伤势。
正在喝茶的冷轻言动作一顿,被人关心的感觉好久都没出现过了。他看向那不染千尘,温文儒雅的白墨风,浅浅抿嘴。
“无碍,一点小伤而已。”
那淡漠的语气依旧如故,但若细心便会发现,这份语气中还夹杂着些许不同寻常的柔和。只是在这一屋子的糙汉子堆里,想让人发现是不可能了。
“白兄生在这京城,自然应该知道京城的变故吧!”
一直不语的柳青云突然开口,瞬间把众人的视线吸引到自己身上。
白笑歌若有所思的打量着柳青云,心中波澜起伏。这柳青云果真是按耐不住了吗?
冷轻言也顺势看过去,不用任何人开口,谁都知道柳青云问的是有关魔音的事情。
白墨风微微一笑,不急不缓的开口:“如今天下人都知道,魔音在京城现身,也正因此,京城迎来一些不速之客。只是,自那日魔音突然现身后,便再也不曾有任何踪迹。”
白笑歌晃着骨扇,听的索然无味,随即又喝起茶来。如果魔音那么好寻,这世人也不用花费这么大的力气了。
“那白兄可知魔音为何现身?”
白墨风眉眼微皱,好似有什么难言之隐。
见白墨风这般,柳青云自然也很识趣的不在多问,等到白墨风想讲了,自然就会讲出口。
“呵呵,还望几位兄台见谅,因为这件事情,墨风实在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白墨风不好意思的笑笑,字里行间都透着无奈。
白墨风这样一说,白笑歌的好奇心瞬间就被勾了起来。看来这魔音现身的不简单啊!
“到底是怎么一回事?”
这下子轮到白笑歌迫不及待了,他向来喜欢听故事,尤其是那些离奇古怪的故事。
“这件事情还要从……”
“哥,你怎么在这,快跟我回去!”
白墨风的话刷的被打断,那一道朱红房门猛地被推开,一女子风风火火的闯进来,不管不顾拽着白墨风的胳膊就走。
众人一脸懵懂,却见白墨风露出一丝不满,推开了那女子,略带抱歉的回身向着那三人解释道:“这位是在下的妹妹,名白墨莲。因从小被家父当作男孩子来养,所以在礼数上有些欠缺,还望各位见谅。”
见来人是白墨风的妹妹,三人也就没那么大惊小怪了。
白墨风拽拽白墨莲的胳膊,示意她跟大家打个招呼。
白墨莲也知道自己礼数欠缺,因此在道歉上也绝不含糊,只是见过众人后,她那风风火火的性子又烧了起来。
“哥,家里出事了,你快跟我回去吧!”
白墨莲的语气着急的很,白墨风也不疑他,与众人道别后跟白墨莲回家去了。
三人故事没听成,显得有些失落。又听了一首曲子后,这才离去。
回到客栈时已是夕阳西下,天边的晚霞如火,将整片街道都映衬的极为耀眼。
琉千音等人在客栈里吃过晚饭,正商量着要去哪里玩,就见白笑歌等人进来,当即询问他们的意见。
“西街今夜有夜市,与我一同去可好?”
虽说是在询问,可是琉千音的口气实在令人想不到是在询问,这些话就好像是在命令。
面对一个美女的邀请,白笑歌本来是不会拒绝的,但是奔波了一天,白笑歌实在没什么性质再出去玩了。
在众人一脸错愕的情况下,白笑歌果断拒绝了琉千音的邀请。白笑歌不去,杨欣自然也不去。
柳青云本就对逛街没什么兴趣,自然也不去。至于冷轻言,因有伤在身,也就没去。
琉千音见没人跟自己去,心中不悦,拽着香药的胳膊昂首挺胸的走了。
“那白笑歌当真是好不识趣。”出了客栈,香药就为自家小姐开始打抱不平。“小姐如此掉下自己身份来邀请那白笑歌,那白笑歌竟然还不领情,真是……”
“香药!”
实在听不下去的琉千音不得不出口阻止,虽说此事是白笑歌不领情,可在别人眼里,无外乎是她死皮赖脸的求这白笑歌。
琉千音可不希望别人对自己的看法是这样的。
香药见自家小姐不满的皱着眉头,只好乖乖闭嘴。
主仆两人并肩走着,看夜景,逛夜市倒也是乐趣一番。后来路经那庄严郑重的将军府,琉千音跟香药也是颇为好奇的议论了番。
“早就听闻朝廷势力分为两拨,一边是执掌朝廷内政的左丞相,一边是手握兵权的大将军。两方持久不下,争斗日益增长。先前我们见过左丞相,却不知这跟那丞相相斗争将军是何模样。”
香药同琉千音一起望着将军府,心中也是对这手握兵权,征战沙场的大将军有了几分猜测。
然而,这两人此时望着的将军府里,被一股前所未有的压迫感压抑着。
那将军府正厅,手握兵权的大将军坐在前方,怒目圆瞪的看着跪在他面前的两个人,青筋爆出的额头上显示着他有多大的火气。
“尚书大人前来我府提亲,纵然你不答应也不该逃出府去!”
提起此事,白将军便是一肚子的火气。每一个字都透着火气。
跪在地上的白墨莲动动身子,往自己哥哥白墨风身边蹭蹭,那束手无策的样子与之前风风火火简直判若两人。
原来这白墨莲跟白墨风是那白将军的孩子,之前白墨莲风风火火的把白墨风找回家,就是为了提亲这件事情。
如今她正执二八年华,正是好时候,自然而然的婚姻就成了终身大事。
又逢白墨莲的娘死的早,白将军又要照顾五个孩子,自然费力。谁曾想,这白墨莲还不让他省心。
白墨莲一句话也不说,只是不住的碰白墨风的胳膊,白墨风领会,开口说:“爹,墨莲年纪尚小,留在府里孝敬爹岂不更好?为何爹总是……”
“闭嘴!”见白墨风开口说话,白将军的火气更是被激发出来,当即口不择言,“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分,若不是你平日教唆你妹妹,她今日至于丢这么大的脸吗!”
白墨风低下头来,脸上依旧不温不火。这些,他早就习惯了。
听见白将军这样说白墨风,白墨莲就不高兴了。蹭的站起来,不满的回嘴:“爹,这件事情是墨莲自己做错的,您为何总怨到哥哥的身上。况且,那上尚书府的公子弱小无能,根本就不是我喜欢的。”
见白墨莲跟他顶嘴,这白将军的火爆脾气又上来了,“住嘴,婚姻大事本来就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哪有你说话的地方,明日你就跟我去一趟尚书府。”
“爹,我不去。”白墨莲执拗的站到一旁,满脸不情愿。
白将军可由不得她,随即招来一丫鬟,吩咐这严加看管,不许有任何岔子。
白墨莲一脸不爽的被带了下,转眼大厅里就只剩下白墨风跟白将军。
这白墨风乃白将军的长子,像极了当年英姿飒爽的他。本来白将军对他给予无限厚望,可是这白墨风偏偏天生眼瞎,身子又弱,习不得武。
于是,这白墨风在将军府的地位也就一落千丈,除了白墨莲,在府里,白墨风根本就找不到一个肯真心待他的人。
“你也起来吧,别跪着了。”
白将军显得有些不耐烦,随意摆着手。
白墨风谢过白将军,慢慢站起来,毕恭毕敬的在一边侯着,不说一句话。
“你说你,捅出那么一个大篓子不知道收敛,反而还到处去外面逛,你是真的想把我的脸面给丢尽吗?”
白墨风低下头来,满是歉意的开口:“墨风不敢,还请爹见谅。”
白将军瞥了眼白墨风,实在不想再与他多说什么,便让他出去了。
白墨风前脚刚走,一小厮就急匆匆来报,说是神女来访。
白将军明显有些惊讶,赶紧吩咐人备好一切,急匆匆的出门去迎接了。
这神女平日在宫里从不出宫门,外人想见一面难入登天,怎料,竟然会来这将军府。
门外,一金銮轿挺挺正正的放着,此时已是深夜,街道上已经没了人影。这轿子摆在将军府门口,到显得有些惊悚。
白将军刻不容缓的走来,在轿子外毕恭毕敬的站定。正要行李,却听见轿内传来一女声。
“白将军不必了。”
话音一落,白将军便见那轿帘被揭开,一白发迎雪的女子走下来。这不是千愁是谁。虽说千愁看上去满脸沧桑,但自她身上的那股气质却让一切都消失得无影无踪。
“我此次前来是想找令郎白墨风的,不知他?”
白将军满腹疑惑的打量着被称为神女的女人,但还是不敢怠慢,当即命小厮去找白墨风。
二人并肩来到大厅,白墨风也不急不缓的走来。
“爹,你叫我?”
“不许无礼,快来见过神女。”
听白将军这样一说,白墨风才得知原来神女来了。
京城老百姓都知道,如今朝廷中,若说谁最得皇上喜爱,那非神女莫属。这神女一句话便可让人人头落地,又可让人升官加爵。
因此,巴结神女的很多,但是真的见得上神女面的也就只有皇上一人。如今这神女光临白将军府,白将军怎么能不紧张。
白墨风满怀疑惑的寻着千愁的气息走到她面前,正要行礼,却听得千愁说:“不必多礼,我此次前来只是想对你说,如果你想解开公主的死因,必须找到一人。”
白墨风有些惊讶,公主之死已过去将近三个月了,却一点进展都没有,如今这被尊称为神女的女人竟然是来指点他的。
白墨风当即毕恭毕敬,道:“还请神女指点一二。”
公主之死是他心头的一到伤疤,如果真的可以将这伤疤抚平,白墨风也就无憾了。
白将军听说千愁肯为自己儿子指点迷津,心中也是高兴的很,这样一来,朝中丞相党也就再无把柄可说,只是……神女素来不见外人,更别说主动找上他人,如若一旦让外人知道神女来过将军府,恐怕又会升起许多是非。
千愁看白墨风一眼,轻轻开口:“找到白笑歌,他会帮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