却说到白笑歌跟顾尘笙立下赌注,谁杀的人多谁就可以把琉千音据为己有。赌注一下,便如同誓言,违背不得。
眼看还有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白笑歌却在玄灵殿四处游荡,不作为。
“这里的风格倒是跟那……”
“白笑歌!”
话还未说完,正在行走的白笑歌便听见身后传来一阵暴怒。这声音白笑歌不用回头都知道是谁的。
“这下遭了!”白笑歌暗自咬牙,随即晃着骨扇漫不经心的转身,轻轻笑着。“呦,好巧啊!”
“tmd!”话也不说一句,冷轻言直接冲上来一拳。白笑歌始料未及,一拳打下,脸瞥向一边。
冷轻言一拳打下,这才觉得心中的恶气出了不少。方才他在玄灵殿试图找到顾禅的儿子,谁知不巧正看到在这闲逛的白笑歌。
很好!这白笑歌把他定在那里自己一个人却在这晃荡,很好!
“我说冷兄你能不能不要总动手,这样很暴力啊,我们要反对暴力你知道吗?”
白笑歌扶正自己脱臼的下巴,转头看向冷轻言,语气还是以往的放荡不羁。
冷轻言瞥白笑歌一眼,作势又准备甩来一拳,白笑歌赶紧拿骨扇挡住脸,冷轻言却并未有下一步动作,只是道:“你在这干什么?”
白笑歌耸耸肩,拿开骨扇看向冷轻言。“那你呢,你不是在那定着吗?”
白笑歌不说还好,一说冷轻言的火气又冒上来了。
“难道我就不能自己冲开穴道吗!”
“你的功夫不到家,自己冲开穴道有点不可信啊!”
面对白笑歌的直言不讳,冷轻言真的很想反驳,可是他说的却是实话。
“你到底在这干什么?”
“你胳膊上的伤哪来的?”
这个白笑歌没听见他问他的话吗?冷轻言拳头微握,白笑歌最好别在挑战他的耐性。
“被人刺的。”
“那你怎么还没死!”
白笑歌一次次的语出惊人,冷轻言眉毛紧皱,直接转身走人。他当初就不该叫住白笑歌!
不过,他没死在这玄灵殿就行。
“冷兄别走啊!”见冷轻言走掉,白笑歌赶紧追上,“跟我一起去完成个大业怎么样?”
看着白笑歌不怀好意的微笑,冷轻言觉得他口中的大业不是什么好东西。所以想也没想,冷轻言直接拒绝。
“由不得你了!”
白笑歌笑道,骨扇一和,别在冷轻言腰间,不等冷轻言反应过来,一把提住冷轻言的腰封脚尖一点,悠地飞出。
“白笑歌你放开我!”
又是这招,这白笑歌脑子有病吧,他总是跟他过不去干什么!
“别这么大火气啊!”白笑歌笑道,不由分说的带着冷轻言往玄灵殿门外飞。
他们身下的桃花肆意摇摆着,尽情地挥洒自己最妩媚的一面。桃花随风而飞,甚至有的贴在了冷轻言的面上。
看着身下玄灵殿的个个房间渐行渐远,那幅山水画里有房屋,有人群,也有傲视群雄的参天古树。
如此景象,像极了画中。冷轻言那那冒火的心渐渐平静下来,在这片美景里迷失了自己。
“既然要走,于情于理也该打个招呼啊!”
走至死门门前,眼看只有一步之遥,身后却忽地传来一阵魅惑至极的声音。这声音让人听了仿偌百抓挠心。
冷轻言心下一紧,当即回头。只见一袭红衣似火,将那人的妖娆发挥到极致。
白笑歌赶紧停住脚步,将冷轻言放下,杉杉笑了。“不是要走,只是去找该杀之人。”
该杀之人!冷轻言眉毛微蹙,向着白笑歌看去。什么该杀之人,这白笑歌到底在说什么。
那双深邃的眼眸一展,流溢出一阵阴暗。只见他划过自己的长发,先前的笑脸消失得无影无踪。
“一炷香已到,不如先看我的成果的如何?”
“好啊!”
话音一落,只见顾尘笙自袖间抽出一根如血的红线,那眉眼向白笑歌一挑,随即猛地一扯那根红线。
原本的蓝天忽地变得黑暗无比,一股自空中传来的血腥味飘荡下来,让人不由得作呕。
冷轻言在一旁已经是捂住了口鼻,白笑歌却笑得云淡风轻,慢慢抬头向上看去。
只见密密麻麻的人头自空中落下,这些人头被一根红线穿过,像是一副即兴的画卷。在这群人头里,有小孩,有老人。
“禽兽!”
此情此景激怒了冷轻言,眼前这个人模狗样的男子竟如此心狠手辣。
只见冷轻言双拳一握,就要冲向他,那人头却刷的落下,正好落在他们三人之间。
“呵呵呵呵,我的成果还不错吧!”
顾尘笙笑道,眼睛一直在白笑歌身上打转。白笑歌看了眼冷轻言,随即撇撇嘴,一把拽过冷轻言的腰封。
“我们惹不起,拜拜啦!”
说着已是消失在入口处。
顾尘笙盯着漆黑的隧道,眸子的冷漠一瞬甩出。这一出闹剧该是时候结束了!
“你放开我,我要杀了那人!”
冷轻言大吼道,一个用力便争开白笑歌的束缚。
“你不是他的对手。”白笑歌冷静的陈述着这个事实,脸上只有淡淡的微笑,仿佛刚才什么都没发生。
“那又如何,总不能让他这么嚣张。”那可是几十条人命,怎么能袖手旁观。
在漆黑的隧道里白笑歌看不清冷轻言是什么表情,但此时此刻他真的很想打冷轻言一拳。
这是江湖,不是儿戏。这个冷轻言把自己当成了什么,救世主吗?那些人与他又没有关系,他干嘛要管这么多。
“你要去就去,反正人命在我眼里不值钱。”
白笑歌无所谓的说着,如果不是因为隧道太黑,冷轻言看不清他的表情,那么冷轻言铁定又会是一拳打来。
“那我便自己去。”冷轻言从不强求别人做自己不愿做的事情,况且他也知道白笑歌的心肠是坚硬无比的。
只是今日受刺激太大,冷轻言无法冷静面对白笑歌。除非去找顾尘笙打一架,否则他的心头之恨是难以化解的。
“你以为你们逃的了吗?”冷轻言转身没走几步,就听到前方传来一阵妖娆魅惑的声音。即使这隧道里漆黑一片,那一袭红衣却是格外鲜艳。
自那边传来一股从脚到心的寒气,冷轻言全身上下都戒备起来。这人不简单!
“看招!”
冷轻言大吼一声,拔出剑来冲向前去。
“嗖”地一声,一枚银针自冷轻言脸庞划过,因为速度太快,隧道里又黑,冷轻言没躲过去,那枚银针划破他的脸颊。
冷轻言反应过来时,那袭红衣以近至眼前,只见顾尘笙唇角微弯,一掌甩出,顺着冷轻言胸膛打去。
那掌来得太快,冷轻言微握拳头,只能拼死一战了。
“妈的,该不会真的去送死了吧!”白笑歌一手晃着骨扇,一手挠着头发,眉毛都成了川行。
“算了!”说着白笑歌赶紧转身。
这可不像他,很不像他。如若平常,白笑歌早就一走了之了,生死有命,功夫不如人死了也活该。
如果是女人也就算了,情有可原。可是冷轻言是男人,是男人啊!
“还不快躲!”
“啊?”
那一掌逼近,冷轻言甚至已经感觉到了死神降临,可是后面突然传来一阵声音,冷轻言感还没反应过来就感觉脖子一紧,身体被一股怪力猛地向后拽。
“碰”地一声,两掌相碰,隧道里传出一阵巨响,轰隆隆的碎石往下掉。好在隧道够结实,不然以他们这样打下去,他们三个必定命丧于此。
冷轻言被白笑歌拽到身后,只能眼睁睁看着白笑歌跟顾尘笙打得不可开交,自己却一点忙也帮不上。
“白笑歌你小心!”
唯一能帮得上,只是嘴上功夫了。
白笑歌瞥冷轻言一眼,没好气道:“我弄成这样也不看看是谁害的,与其让我小心你还不如快滚。”
他那么好心帮白笑歌助威,结果白笑歌让他滚,冷轻言瞬间气不打一处来。tmd,好心当成驴肝肺。
“白笑歌,这次你总算是用全力了吧!”
见白笑歌来,顾尘笙的兴奋劲一下子被提到顶点。上一次在那屋檐上他们只是匆匆过招,不曾用尽全力跟对方拼命,如今在这漆黑的隧道,他到要看看白笑歌的极限在什么地方。
白笑歌痴痴的笑起来,手下的力气却不减半分。“全力?说实话,我用了还不到四分之一。”
顾尘笙眉毛一皱,笑出声来。“狂妄的口气!”
说着,自袖间甩出无数银针,如耀眼的繁星,每一根银针甩出时还是固定的方向,可没过两秒钟,银针就变了轨迹,纷纷扩散开来。
白笑歌骨扇一扇,在空中甩个扇花,随即向前冲去,硬是打掉那些个银针,骨扇化刀,直冲顾尘笙脖颈刺去。
顾尘笙眉眼一挑,脚尖一点,身子向后移去,两人自这招出了隧道,来到了玄灵殿空旷之地。
隧道里限制太多,两人根本无法大展拳脚,如今出了隧道,他们也没什么可顾及得了。
那一次火红色的衣服宛如烈焰,映衬着如火的阳光好似随时要着起来。
那一袭蓝衣似水,柔中带钢。每一招一势都有着及妙的用处。
那骨扇在白笑歌手里简直比利剑还锋利,顾尘笙虽赤手空拳,但对付白笑歌却并不处于弱势。
眼看两人大战几十回合不分胜负,白笑歌便不由得心生烦躁起来。他今天一天都没吃饭,就为了来这玄灵殿找幻蝶,如今幻蝶没找到,却还在这消耗力气。
“不陪你玩了!”
白笑歌喊道,身子猛地腾空,一瞬间化作一道白光,快速飞向死门。
“想走没那么容易!”
顾尘笙脚尖一点,赶紧追上,趁着白笑歌背对着他,后门全部暴露,猛挥衣袖,“刷刷”甩出无数银针。
这白笑歌是他的棋子,只有他不想玩,没有棋子先行告退。
白笑歌听到声音后,赶紧回转身来,然而为时已晚。那银针来得太快,纵然白笑歌以最快的速度打掉几枚,却还是中了数十枚银针。
那脸色一下子变得苍白无比,白笑歌却嘴角含笑,“这么疼!”纵然是疼,这白笑歌却好似在说着事不关己的话。
银针刺身,白笑歌却不管,径自飞去。顾尘笙也没再追来。这下子他的棋子应该记住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