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醉卧美人怀,笑谈天地间,真乃人生一大乐事,哈哈哈!”
一边抱着一个美女的白笑歌在楼上房里哈哈大笑,其笑声恐怕在三里之外都听的清楚。
白笑歌怀里袒胸露骨的两个女人显得有些不耐烦,自从白笑歌进来,除了喝茶就是喝茶,还念什么醉卧美人怀,他根本是滴酒未沾。
就算他给了老鸨一堆的珍珠翡翠,但是只让她们两个整夜陪着他喝茶,那也真是浪费了。
“公子,良辰美景夜,正是消遣的好时候,公子你又何必只顾喝茶?”
终于,坐在白笑歌左边的女子翠儿不乐意了,这夜已过半,他们也喝了不少的茶,该休息了。
白笑歌看向翠儿,那一双涟漪滔滔的桃花眼转动了下,映着摇摇曳曳的烛火,生出醉人的光泽。
“翠儿莫不是心急了?”
他单手挑着翠儿的下巴,语气里的轻 佻在那双眼睛的映衬下,简直让人欲罢不能。
屋内的烛火忽明忽暗,让白笑歌的脸庞也变得若隐若现。翠儿一时恍惚,竟真的掉进白笑歌那双深邃的眸子里。
她也不管在右边的萧儿,双手勾住白笑歌的脖子,腰肢一个劲的往他身上蹭,将自己的风情万种发挥到极致。
“公子可否……”
“姑娘可否告诉我幻蝶的住处?”
白笑歌用骨扇抵住翠儿靠过来的朱唇,略带抱歉的看着她。
翠儿的身子一僵,待明白过来后,立马就从白笑歌身上下来,转身在一旁,背对着白笑歌一句话也不说。一看便知是生气了。
白笑歌也是自己的说话欠时机,于是为了赔罪,他便从怀里掏出一个偌大的夜明珠,放到翠儿面前。
“作为赔礼道歉的东西,还望翠儿姑娘收下。”
“公子,翠儿不懂事你又何必看她脸色。”
右边的萧儿见白笑歌掏出拳头一般大的颗夜明珠来,眼珠子都直了,她想都没想直接把夜明珠拿过来为己所有。
继而向白笑歌献媚道:“公子想找幻蝶,直接来问萧儿便可。”
“哦?这么说你知道她的住处?”
萧儿点点头,如实交代道:“幻蝶姑娘在烟雨舍的后院,平日里根本就不出来,更别说接客了。就连我们这姐妹也是很难见到她。”
白笑歌若有所思的点点头,一句话也没说起身要走。翠儿却一把拽住了他的衣摆。
“公子要走?”
白笑歌看着翠儿楚楚可怜的眼神,那眼神里含了些许晶莹的泪珠,想必是真的伤心了。
白笑歌叹了口气,又掏出一颗夜明珠来,亲自放到她手里。
“世道险恶,这烟雨舍虽不是好地方,但总能保命,若你实在想脱身,这夜明珠也能助你。”
说完,白笑歌便推开翠儿的手,径自走出房门,连头都没有回。
翠儿眼巴巴的看着人离开,却连一句话都说不了,只能紧握着手里的那颗夜明珠,将一番心思沉到海底。
“你我都是红尘女子,还奢望些什么?人世间的臭男人,滥情的多,痴情的少,守情的更是罕见,你啊,到底是在求什么?”
萧儿爱不释手的抚摸着手里的夜明珠,无奈的摇头。
翠儿没有言语,只是眼角里的泪水终是落了下来。
她自以为在这风花雪月里心早已经死了,但是方才见到白笑歌她才得知,原来世间有那么一个男人,还是值得的。只可惜……男人终究是男人。
他可以连眼睛都不眨一下就将这价值连城的夜明珠送出去,但是却不能留下自己的心。
话说白笑歌听了萧儿的话后,出了房间就往烟雨舍后院走。
刚走出正厅,就看到鼻青脸肿的左溢被人扶着走出来。白笑歌看见他立马把身子弯了下去,故作谦卑的样子往后退了几步,待左溢走后,他急匆匆往后院走,仿佛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后院有很多房子,但是白笑歌一眼就看出了幻蝶住在哪里。
“这幻蝶还真是烟雨舍的头牌,就连住所都不同于常人。”
白笑歌喃喃着,径自往门口站了十名守卫的房门走。
如果他没猜错,这些人应该是左溢的。早就听闻左溢包了幻蝶的场子,如今十三号还没来,他竟然派人先在这把守,还真是够执着的。
白笑歌摇了摇头,这天底下可还没有他去不了的地方。
他足尖一点,轻轻松松的就站在了庭院的柳树上。望着烛火通明的内屋,白笑歌摇晃着骨扇思索该如何进去。
良久,房门被打开,一名送饭的小厮走出来。白笑歌往树杈那里躲了躲,才没让人发现。
他再把目光移向房间时,那半敞的屋门走出一个人来。
在明亮的月光下,只见她:冰肌玉肤塞嫦娥,摇曳巧步妙生莲。真丝琉璃美人披,扶摇宝簪头上戴。流苏玉佩腰间悬,嵌金绣鞋脚下穿。淡妆迎面如逢春,一颦一笑扣心环。
白笑歌看着走出来的人,一眼便得知她是那闻名江湖的幻蝶。
看着步步生莲的幻蝶,白笑歌摇晃着骨扇一直叹气。这么上乘的美人,为什么要遮住双目呢?
“滚!否则对你不客气。”
白笑歌不明所以的微蹙眉头,这女子何故生这么大的脾气,莫不是因为左溢?
“说的就是你!”
忽然幻蝶一吼,白笑歌只觉后背一凉,一柄明闪闪的冰刀已经架在了他的脖子上。他在向下看去时,哪里那还有什么幻蝶。
白笑歌抿嘴一笑,对那柄冰刀毫不在意。
“在下只是仰慕姑娘的名号才登门造访,姑娘这是干什么,待客之道吗?”
白笑歌丝毫不畏惧后颈的冰刀,悠哉的转过身来,与幻蝶对视。
这样近距离的看着她,白笑歌突然心生异样。一种熟悉又陌生的感觉忽地涌上心头。墨儿!
不知为何,他特别想要看看这白绸之下的双目究竟是怎样的。
幻蝶瞪着白笑歌,冰刀又近几分,一滴血从白笑歌的脖子上滴下来。
“滚!”
“姑娘为何要自遮双目?”
白笑歌满是疑惑的问道,手却不由自主的伸向她的脸。
幻蝶见状,毫不客气的伸出右手,一掌打去。
白笑歌反应极快,反握她的右手,那掌便打在了树上。
树枝哗的一下就断掉了,幻蝶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就开始往下落。正当她以为自己要掉到地上的时候,白笑歌不知从何发力,伸手抱住她的腰,脚尖一点,便向着屋檐飞去。
明亮的月光下,白笑歌的一袭蓝袍正与幻蝶的蓝衣相互映衬,在这微风徐徐的夜晚,这一出英雄救美真是时候。
“既然我救了你,那就让我看看你的眼睛吧!”
“别……”
幻蝶还没来得及阻止,白笑歌就抢先一步摘了她的白绸。
“混蛋!”
看见幻蝶真面目的白笑歌失了神,因此他也没注意到幻蝶聚起的真气,等白笑歌察觉到时,自己已经在烟雨舍的门外躺着了。
门外,左溢正挨个教训自己的侍卫,那原本招摇过市的珍珠玛瑙轿子此时已经成了一堆木渣。
上面的珍珠玛瑙全都不见了踪影,就连守在轿子上周边的守卫也被绑在了树上。
白笑歌此时已经没了看戏的心情,他向着千绘茶楼走去,脑子里却全是那幻蝶的模样。
那一双晶莹剔透的双眸竟然是一蓝一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