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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宋闲王 第十一章 言之霸王(二)

第十一章言之霸王(二)

ps:谢谢ajun,尘禅,困在方寸,三位道友的打赏,铭记于心,勿忘勿忘!

“是这样的,这些都是彦博恩师哥哥教给我。”

“哦?”赵母依旧不是很信任儿子的话,她心里对这个痴傻了六年的儿子几乎是一无所知,这孩子就像是生下来就应该不会说话,现在他会说话了,有了自己的主意,而且较之平常孩子、、、、她心里突然觉得有些陌生,想到这里,赵母暗啐了自己一声,瞎想什么呢。

“好了,你改睡觉了,不许在我怀里乱动。”

“是是是,母亲大人。”

赵臻自从恢复了神智以后,母亲都没和自己睡了,以前是傻,拉屎拉尿,得照顾着自己,现在好了,母亲单独隔出来一道帘子,不和自己睡了,然而今天又能和母亲睡在一起。

“娘亲,你真香。”

“别闹,睡,觉!”

牢房里是没有时间概念的,只能凭着自己体内生物钟,还有狱差送饭的时间来判断,每餐两个黑馍馍,外加猪潲水一样的东西。

“梆梆梆,吃食了,梆梆梆,吃食了、、、”

“嘿,差大哥,嘿,你别走啊、、、”赵臻对着那个背影急忙叫道,然而那个人直接拿着竹梆子走了。

“大哥大哥、、”

那狱差回过头来,对着赵臻古怪的望了一眼,就像是看大猩猩一样奇怪的眼神,说着敲下一个牢房。

“梆梆梆、、、”

“臻儿,你瞎喊啥呢?快去吃东西。”赵达开从对面阴暗的牢城里钻出个人头,胡子拉杂的,身上占满了秸秆草,像是一个从草堆里钻出来的猴子。

“臻儿,这馍馍你留着吃。”赵达开仰起头来,便是把黑泥碗里的猪潲水一饮而尽,吃完以后,还摸了摸胡子上的水渍,接着把馍馍放在碗里。

滋溜一声,黑泥碗便是滑了过来,刚好撞在了赵臻这边的木桩子上,“臻儿,不可以!”赵臻当然知道不可以。他看了一眼爷爷,把馍馍进了自己的口袋里,“娘亲,我现在给爷爷,爷爷肯定不吃,等他饿了我再给他。”说完,赵臻也像赵达开那样一饮而尽,抹了抹嘴,便是将黑馍馍揣进了兜里,如此以来他就有两个馒头。

不过那猪潲水一样的东西是真不怎么样,里面好像是参杂了一些玉米粉,碎饼屑,杂草叶子混在一起,黄色糊糊的,当下吞了下去,感觉一股咸水从肚子蹿到了喉咙口,赵臻咬着牙,硬生生咽了下去真难吃啊!赵臻连忙喝些水,漱口,才觉得好些。

“唉,真是好孩子,吧唧吧唧、、、”一个黑色人影坐在牢房旁边,赤脚,光着膀子,腰带上缠着一道草绳,此刻正吃着黑馍馍,靠着墙上有力无力地下咽着,身旁连装水的瓷罐都没有,此时正朝赵臻看过来。而就在这时,突然他缩起双腿,撑着白眼,喉咙鼓着个大包,连手上的半块馒头也掉下了。

“水,水,我、、水、、”那人干呕了一声,却是没吐出来。他头朝地,自己拍着自己的胸口,在发现没用以后,他拼命掐着自己的脖子,满脸赤红,伸着舌头,像是个吊死鬼。

“娘,快,水罐,这人咽着了。”说着赵臻拿着黑泥碗从瓷罐里舀了一碗水,“大叔,来来。喝水啊,哎呀,你别躺着不动啊,过来啊。”老子不是躺着不动,老子是快要咽死了,可惜这人说不了话,自己掐着自己的脖子,直翻白眼。“呀,臻儿,这人是要死了,怎么办啊,快把他拖过来,他都走不了了。”

“哦哦。”赵臻看着对面那人,足足隔了自己有一两丈之远,中间是用木桩子把两个牢房隔开了,根本没办法过去,另外那人的脚也隔着自己有半丈远啊!世界上最遥远的距离,不是我渴了没水可喝,而是我有水可喝却是爬不过去。“来,让娘试试。”赵母伸手去够,脸蛋都贴着木桩子,手指战战发抖,一点一点往前够着。

“小茹啊,这是不行的。”爷爷在一旁喊道。

“咦——”赵达开突然一声轻咦,儿媳妇的手竟是一点一点够着了,一寸,两寸,一尺、、、里面那人的脚原本距离儿媳妇一丈之远,现在只有一尺之长了。难不成自己的儿媳妇手突然手长长了两尺?赵达开自嘲了一笑,疑惑非常,定眼瞧去,接下来的一幕,他不由地恍然笑了出声来。

赵臻双腿抵着木桩,双手拼命地拉那人身子下的草席,草席慢慢往这边抽,那人的身子也随着移动,往赵臻这边的牢房靠拢,不过较之草席移动的距离,这人身体才堪堪移动了一半。

“刷!”草席被抽完了。赵达开脸上露出失望的神情,“失败了,还是不行。”

赵臻望着那人,此刻已经是进气少,出气多,怕是过不了多久,就真的命丧黄泉了。

赵臻自从进入这个世界,他知道还充满了各种战乱,不管藩镇割据的时代结束与否,北宋王朝还面临着大辽,西夏,金这些外敌,甚至有内部的农民起义,阶级矛盾,那么意料之中就有战乱,会流血,会死人。

他已经说服自己:你迟早会面对死亡,不管是别人,还是自己的!而眼前这个长着像后世的农民工大叔的人,就要死去,在自己面前!他以为来到这个陌生的世界,除了爷爷和母亲,其他的人就像是电脑里编码做的小人,被怪兽杀死了,或者消失了,对自己的而言意义不大、、、、、毕竟他不是这个世界的人啊!

然而,赵臻苦笑了一声,他可以对着这个世界冷眼以待,但不能对一条生命置若罔闻。

“你准备怎么办,我的孙子?”赵达开盘坐在牢房里,静静的看着赵臻。

那人眼珠子突起,仿佛是要掉出来似的,浑身已经颤抖,只有胸口微微的跳动显示这人一息尚存。死亡的压力就像是一根草绳勒住赵臻的脖子!

什么?我刚刚想到了什么?赵臻揉着自己太阳穴,刚刚,就在刚刚,一个词语出现在自己的脑海之中!什么?到底是什么?赵臻无数次回想着,质问着自己!

草绳?

似乎什么东西钻进了赵臻的脑子里,他不由得露出这个年龄该有的笑容。看着那位大叔腰间的草绳,赵臻将草席卷起,很快一个棍子似的长圆柱形状的东西出现在赵臻的手上,赵臻拿着“棍子”,把大叔腰上草绳慢慢往这面撩,慢慢的那草绳近了。赵臻扔下“棍子”,把草绳握在手里,赵母也来帮忙,俩人鼓足劲儿往外拽。“来吧大叔,过来玩啊!”赵臻心里呐喊。那大叔就像是具尸体被拉着往赵臻牢房这边靠,一寸,两寸、、、越来越近,很快,那大叔就被拉到了赵臻的脚下,俩人只隔着一排木桩子的距离。

赵臻反身从将泥碗捧了起来:“叔,来吧!”说着,掰开那人下巴,往里面灌水、、、、

“咕噜”过了半会儿,这人吞了口唾沫,眼睛也慢慢睁开了。

“谢夫人,谢小相公,救命之恩啊!”那人赶忙磕头就拜,眼泪巴巴的。赵臻这才有机会正儿八经的打量这个人,这人身着一身交叉领麻衣,脚上卷起裤腿,裤子上有不少黄泥,哦就连上身袖子都有不少,头上圈着一道缠巾,这缠巾可以用来洗脸,也可以用来擦汗。

据赵母和这农民大叔的聊天里,赵臻知道,这人姓余,叫余万有,是个泥瓦匠师傅,其他木匠活什么的也会点,是阳城人,家里有两个儿子一个女儿,家里的地就交给两个儿子了,劳动力够了,所以仗着自己手上有些手艺,带着家里的丫头出来挣些外快,去年揽到一个好活,给新野县城墙重新捯饬一番,把原先风蚀,裂开,倒塌的城墙重新修好。余万有听到这个活,二话不说,很快就来到衙门登了记,给公家老爷办事,他放心,至少不会拖欠咱们银子嘛!

一开始还挺好的,后来他发现修补城墙的青砖不少都有裂缝,有的用劲一捏,竟是化为粉末,原本的青砖烧制需要石头,草,白灰,还有土,而这青砖竟然草和土占了一大头,白灰和石头根本没多少,这要是有马贼或者战乱攻城那就全完了,想到这里余万有心里顿时一惊,急忙找工头反映,工头叫他别管闲事,拿自己的工钱就好了,看到众人都唯唯诺诺没说话,他也就装作不知道。

这年冬天刚过,也就是景德二年初,城墙塌了!!衙门把他们这些泥瓦匠全抓来了,他已经在这里关了两个多月了。上面一直说在调查,还把自己的女儿给抓到工地去务工。想到这里余万有不由得为自己的女儿担心受怕。

“那,,余师傅,你怎么会没水喝啊?你刚刚差点都咽死了!”赵臻望着余万有嘴皮上的死皮,还有毛糙的脸颊,不由得问道。

“哎呦,小相公别提了,自从半个月前,他们给过一次水后,就没再给了,反而每餐多了一个馒头。”

咚!

赵臻心里一跳,自从来到这里三天了,除了刚进来时候给了一次水,赵臻看了看瓷罐里见底的水,突然有了不好的预感。在这个世界上,有什么杀人方式可以让人看不出吗?投毒?有银针,而且解剖以后依旧会有之残留物在体内,至于沉水还是火烧,都会有蛛丝马迹,那么只要一种方法可以躲避提刑司和知州衙门的调查:自然死亡。

没有水只能活七天,而余万有活了两个星期,不可不赞叹古人的体质的强大,另一方面雨水节气的到来,导致空气湿度比较大,所以这就是余万有能坚持这么长时间的原因吧。

而就在这时,外面突然响起了一阵喧闹,啪嗒啪嗒脚步声响起,便见的一个白脸男子,后面跟着三个狱差,腰间别着武器大踏步过来了。“把门打开。”白脸男子指着赵达开的牢房,声音淡淡的,后面狱差赶忙答应:“是,管营!”赵臻望着白脸男子,这就是赵大狗啊,新野牢城的管营,把自己一家抓进牢房的主犯。赵母见了:“你们要干什么?我们是冤枉的,你们把我爹放下、、、、”赵臻上前赶忙拉住母亲。赵达开并没反抗,而是回头看了一眼赵臻,摇了摇头,便是被押走了,过了不久,脚步声又从走道顶端响起,那三个狱差又回来了,赵达开没见着,赵大狗也没在。

“走吧,别反抗!”其中一个狱差横着脸。

“去哪里?你们把我爷爷带到哪里去了?”

“费踏马什么话?”说着一巴掌糊在赵臻脸上。

“你、、、我跟你拼了!”一个声音嘶叫的响起。

赵臻赶忙拉住母亲,“算了,母亲,我没事,你看你看,我没事,咱们走吧,啊?劳烦狱差大哥带路!”

“好小子,学乖了!”后面两个狱差桀桀得意洋洋。

赵臻低头冷冷一笑,他怕母亲反抗,反而吃不到什么好,而且刚刚爷爷冲他摇头也是这个意思吧。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风水轮流转,咱们走着瞧,赵臻想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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