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章 应该会吧!
--以下正文--
而就在阳城城北城隍庙大肆庆贺之时,与此同时商郡应天府。
临近中午,驿站之中落脚的知州,刺史,大大小小的官员也已经走上回各治下州县。
“平之,诸位大人都走了吗?”德昭坐在椅子上,虚眯着眼睛,而一边,一个婢女送来一碗参茶。德昭摁了摁了自己的太阳穴,眉头世上似乎有些不太舒服。
章平之原本是德昭的门客,因为宋太祖勒令取消官员的门客,拒绝学子与学政来往,以及得中的考生与主持官之间的师生关系,中榜之人只和皇帝自己有关系,皇帝是所有的人老师。
其意义,不用言明。
所以原本还是德昭太子的门客的章平之也就顺利担任上商郡府伊之职。
章平之见着德昭身体有恙:“府中就有医师,要不叫过来给太子看看!”
“无妨,只是酒喝多了一些。”
章平之了然:“殿下,现如今你被外放历练,最重要支持的力量可是皇宫之中,素我直言,要是圣上知道你宴请各知州大人,到时候,被那人抓到把柄,说你勾结党派,还是和外官交往甚密,您出阁一时就更难了!”
出阁!
赵德昭脸上一皱:“你说父皇为何不让我出阁封王?”
“可能是圣上认为您还历练不够,还不足以担任重任吧?”
“可是平之!”赵德昭狠狠一把锤在桌子上,那参汤溅着满桌子都是。
那婢女赶忙过来打扫,却是被赵德昭狠狠一巴掌甩在地上,那婢女浑身瑟瑟,跪在地上一个劲儿地求饶。
“滚!”
那婢女才如蒙大赦,拿着茶杯碎片逃着似的跑了。
“可是平之,如今六年了,六年了啊!可是我都二十二了,父皇依旧没有让我出阁封王的意思!你说他是什么意思?啊?”
赵德昭不是酒劲还没缓和过来,还是真的情绪大发,他握住章平之的领子。
章平之被他摇的左右晃动,却是不能说什么。
很快,赵德昭眼中闪过一丝亮光,安静下来,松开手,捂着自己额头:“平之抱歉了!”
“无妨,是平之没有为您分忧,但是殿下,长滕王早亡,这剩下之中的皇子,数你最长,三皇子德林崇尚军武,四皇子德芳还小。你有最好的机遇,根本就不用这般烦恼。如果、、下官斗胆一言,等过几年,三皇子成亲封王之时,你再看看圣上是什么反应?”
“、、、现在你只要安安静静做出一些功绩,巩固自己的位置,让朝廷之中信服您的才能。如果现在跳出来和圣上吵着封王出阁,反而不美,现在我大宋内忧外患,正是多事之秋,岂不是更加惹圣上不满,反而会认为您心气浮躁,难堪大任!”
赵德昭长吁了一口气,脸上又恢复了那般谦谦公子的模样:“幸亏本殿下有平之这般智囊,要不然本殿下差点误入雷区,铸成大错!”
“报--”
“殿下,有急事相告!”
从外面走进一个朱红色官服之人,此人不是谁,正是陶暨,字泽亮,算是大宋各知州最为年长一位知州大人。
陶暨手中拿着一封书信,脸上十分焦灼。“下官陶暨拜见殿下。”
“无须多礼,俗话说古来稀古来稀,更有言老吾老以及人之老,陶知州为我大宋兢兢业业这些年,到了头发尽白还在为我大宋鞠躬尽瘁。现在还向本殿抱拳见礼,岂不是叫旁人笑话我赵德昭不知礼数,不懂规矩。”
“、、、传下去,今后陶知州再见本殿下有不用行礼之权!”
章:“是!”
陶泽亮连连作揖不敢,把手上的书信递上前去。章平之接过。
“怎么了,陶知州,看你脸色这般焦急,难不成出了什么事?”
“殿下,汝州知州,吴则清在宁陵县,阳城县,以及雎县交接之处被人杀了!”
嗡--
啪嗒!
赵德昭狠狠一甩桌子,“是谁干得?竟然谋害朝廷堂堂五品知州!?无法无天!”
“现在还不知道,只是吴大人好像是被马匹拖曳百里,几乎不成人形,不过从衣服和官印,的确是吴大人!”
“、、、而且携带的护卫都是被杀了。”
“皇城脚下,竟然敢这做这般大逆不道之事,别让我查到是谁!!”
章平之:“殿下现在还不是说番话的时候,其他官道之上是否还发生这样的事,免得其他的知州和诸位大人再出事!”
“、、、、另外,各知州大人前来商郡商议剿匪之事,都是秘密告知。而且就是今日离开时间也只是当时在场的诸位大人知晓。这时间和地点都是保密的,那歹人是怎么知道的?”
陶泽亮:“章府伊言之有理,而且据现场勘查来看,歹人怕是昨晚凌晨就在三地交接之处守株待兔、、、提前得知了消息啊!”
赵德昭:“平之言之有理,现在马上派五百里加急,从个官道前去报信,不能保证其他路上没有埋伏。赶得上就赶得上,赶不上就看天意了!不过、、、现在可有查到是什么人干得?”
“最大嫌疑,汴河帮!”
“最大?”赵德昭听了这话一愣,又瞟了一眼章平之脸上的神情:“平之有话就说了,不要吞吞吐吐的!”
“是殿下,平之斗胆一言,我怀疑有内鬼!”
赵德昭并没有露出吃惊的表情,反而很淡定:“就是平之不说,我也是这么想的!陶知州你是这么想的吗?”
陶暨赶忙说道:“殿下,你不是怀疑下官吧?下官为政多年,哪里有那份祸心,谋害朝廷命官啊!?”
“看把你急的。”赵德昭罢了罢手,随即露出深思:“平之,昨晚诸位大人歇息以后,有谁半夜出来了吗?”
陶泽亮赶忙回复道:“诸位大人一切正常,在各大人的厢房之外,都有有应天府厢军镇守、看护!我已经问过当晚的守夜兵士,的确没有什么异样,除了、、、、”
“谁?”
“除了曹将军!”
“而且昨夜,曹将军并没有在应天府下榻,就连昨晚殿下宴请诸位大人之时,也不在场!”
“什么!?”赵德昭惊住了。“平之,是这样吗?如果这样的话、、、曹犇何在,速速带他前来问话!”
“殿下,曹犇将军失踪了!”
嗡--
“这曹犇到底在干什么鬼?要这么说来,现在一是汴河帮,二来便是曹犇了!可是、、、、、此事严禁外传,本殿下要是听到半点风声,定是格杀勿论!”
曹犇现在在府中和吴则清有过矛盾,而且曹犇而扬言要砍了吴则清的脑袋!
其二,曹犇之父,曹斌,现在正在北方抵御辽兵,此事必须禁言,不然免得多些不必要的事!
“给我沿路搜查,各官道,把应天府中厢军都派出去。另外派探子去查,尤其是涡河,汴河两岸,注意汴河帮的动态。三,对信阳军封锁曹犇失踪的消息,免得激起不要的反应!”
赵德昭话毕,问道:“、、、平之,本殿下还有什么遗漏之处吗?”
“殿下心思缜密,这样安排已是最好了!现在就剩下等了,到底是谁在背后捣乱?”
文昌帝君祠,众人结束了朝拜大典,而最后在一阵紧锣密鼓,众人作陪的势头里,一道浩浩荡荡的仪仗过来了。附近不少百姓,学童,乌泱泱地立马跪地磕头:“叩见县老爷!”
赵臻没有功名,所以必须的下跪,他也是跟着众人一齐跪下,嘴里叫嚷着。
从众人之中,走出出来一个白衣男子,这人修着两撇胡须,看起来十分端庄修长,他对着一旁百姓叫道:“起来吧,今日以祭祀恩典为大,于某今日有幸参加这一盛事,与诸位考生一同参拜,还有我阳城百姓一起见证,祝愿我阳城学子考场大捷,名类前茅!”
而在这时,一旁主簿大声吆喝道:“阳城知县于大人前来祭拜,请二十两祭祀礼以作香火,诸位请起身。”
当然其中也有人不用跪拜,像山长,还有潘荫育这类有功名在身。
那于知县走到山长面前表情十分热络,见礼道:“林恩师,于重赞有礼了!”
山长虚扶于重赞的袖子:“现在你都是一县之长了,不用跟我见礼了而且还把阳城治理地这般井井有条,你功不可没啊!”
“恩师谬赞了。再怎么说,没有恩师就没有我今日,当年还多多感谢老师授才授德!”
赵臻还第一次听到山长的姓氏,姓林?好像这于重赞还是山长的的弟子,这是怎么回事?难不成这白衣男子还是从阳城社学之中走出去的?
接下来便是知县大人的参拜了,作为一县之长,不仅是父母官,还是府试考试的主持者。每三年有多少人能鱼跃龙门,还得从这位知县大人手中过。
所以不少豪绅大员前来拜见,不过都被衙役挡在外面。于重赞肃然道:“今日,我于重赞当着文昌帝君祠面,奉劝那些考场上营私舞弊,作奸犯科的考生,不要想着蒙混过关,贿赂主考。一旦被于某查到,该考生不仅有牢狱之灾,这一生都不得参加童试,与科举无关!此事没得商量!”
底下有的考生尴尬一笑,有的真材实料的考生自然是鼓掌欢迎,连山长也是底下点了点头。
“重赞,这些年你很不错,是个好官,我林舒童很得意有你这样的弟子!”
于重赞听到自己的恩师的话,脸上露出得意的神色。
随即山长露出一丝疑惑:“重赞,昨日衙门外张贴的告示是真吗?”
“老师,那自然是真的啊。这可是京西北路宪司和陶知州联名上封的,再说、、、”于重赞压低声音:“另外太子可是在商郡担任节度使一职,所以这上奏之中应该有殿下的影子!”
“哦哦原来如此。看来殿下真的体恤民间疾苦,将来必定是为贤君啊!”
山长接着:“这样一来,涡河、汴河之上,还有沦为寇县的太康县应该会振作起来。希望这番金明池出兵,真的能完全解决水盗,还我商郡一个朗朗乾坤!”
“哈哈哈、、”
一阵嘲笑声传来。
赵臻赶忙捂住自己的嘴巴,不过为时已晚!
两人都是没有发作。
山长朝赵臻看来,看他身上的衣服,知道这孩童是阳城社学之中的学子,再一看这人的脸,山长笑开了:“这不是那个倘若天下安乐,我便鱼樵耕读的娃娃吗?”
“山长,这是你门下弟子?”
“是啊,这位小友还是个趣人哦!”
“哦?既然恩师这么说了,就不知道这小娃娃哪里有趣了?”
林舒童于是把那日和赵臻第一次在阳城社学见面的事给说了出来,听得那于重赞也是一喜:“倘若天下安乐,我等愿鱼樵耕读,浪迹江湖、、、不错不错,有一股名人雅客之风,倒不像是一个小娃娃说得出!不过在这个年纪,有这番领悟,也是了不得的!”
林舒童也是有着几分惊异,“那赵臻我问你,这天下要是不太平呢?”
赵臻就知道对方还有穷追不舍。
“倘若盛世将倾,我等愿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
“小娃娃,你真的敢保证说到做到?”林舒童 带着几分欣赏又带着几分狐疑。
赵臻吃了一愣,他不是没想过辽兵的铁骑踏破山河,不过在之前可是有宋太祖,宋太宗顶着呢,有他赵臻什么事?
他唯一害怕的是,历史的车辙不是往这个方向走的,或者所谓的“澶渊之盟”或者“靖康耻”提前到来了,亦或是往最坏,最不可琢磨的地方迈进、、、、
“应该会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