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四章 斗酒十千恣欢谑!
--以下正文--
“芊芊最近如何?我可是听说你最近在家学习女红,而且伯父还请来含香姐姐教你古筝?”
“、、、伯父真是对你真是贴心,从今往后,我也不与他们出去饮酒,谈诗,今后就守在阳城之中陪你,你看可好?”
慕容芊芊顿时脸上升起两坨艳红,十分气怒盯着廖思筠:“你、、、你廖公子你到底在说什么?”
说着狠狠一甩袖子,准备离去。这景象看着众人皆是大呼:廖思筠啊,廖思筠,妄你还是归德四君子之一,这等不害臊的话,当然是月前花下,茶余饭后,细细说来,这当着众人的面,你叫慕容仙子怎么缓的过来吧?
答应你吧?不是显着仙女要脸没皮?
不答应你吧?刚刚那香帕都赠出去了,不是自打自脸?
总的来说,廖公子做学问,我等赶不上你,可是这寻花觅柳,耳语厮磨的话儿,您可是差兄弟们好几条街啊!
朱孝昌也是心里一突,看来这慕容是真的和廖思筠好上了啊。
而一旁的公子,才子赶忙揽着慕容仙子。
“芊芊啊,这廖公子也是心直口快,你可千万别落在心里啊?”
“对啊,你要是走了,我们这停云诗社更没人撑场子啊?”
“、、、、、、、”
众人都是说的暖心的话,场子也慢慢热乎了。慕容的脸色也是慢慢回暖,娇嗔道:“廖公子,你要是再说这些肆无忌惮的话,可是当真毁了慕容外面的清誉了!”
廖思筠赶忙称是,随即他目光一转:“对了,刚刚俊生不是我和朱孝昌有什么七日赌诗之约,既然如此,现在我也在场,知县大人,山长也都在场,要不然我三人做个评审。”
“好好好!”于重赞哈哈大笑,取来一酒壶,一一倒满七盏。“七杯饮尽,诗赋自来,如若不然,请君春泳!”
山长林舒童:“这不太好吧,这涡河之水实在冰凉入骨,真跳下去,可是会冻坏身子的!”
“老师,没事,两小伙子,害怕什么冷。春江水暖鸭先知,您瞧着水面,那野鸭一只只的。水怎么会冷?”
“那你们就闹吧。”山长抿嘴一笑。
“对了,还没说诗题呢?你们可是已经说定好了?”
朱孝昌,吴俊生二人上前一步,异口同声:“回大人的话,以咏春为题!”
朱孝昌也是紧张万分,虽然诗赋他早已是准备好,只要接下来作的诗,能够入得于知县的眼,到时候,自己的名声就能发扬光大,就连接下来的府试,就能给主考官留下印象!
宝顶之上众人咋咋呼呼的,一场斗诗大赛正在开始,楼下两层也是有着不少的年轻才子,以及社学学子上来观摩,有的是来凑热闹的,还有的摆出一副摩拳擦掌的模样。
于重赞大手一挥,环顾了一番围观之人:“既然如此,对自己腹中文华,还有几分底气的才子,就都上来比试一番。昔日书圣《兰亭集序》中‘流觞曲水,列作其次’,如今我们阳城学子也来个‘烧香祭拜文昌帝君佑我金榜题名,推杯换盏涡河河神赐子诗赋才倾’!”
上酒!
“哈哈哈,大人说得这般豪情,弄得廖某也是诗才技痒,恨不得立马开怀畅饮,把酒问诗!”
宝顶之中,众人都是情绪激昂,大有到中流击水,浪遏飞舟之豪情!
这把酒问诗,不仅考得是诗才,还是酒量。
七杯下肚,你敢保证你还能文思泉涌?
别站的站不稳,反而丑样摆出,大发酒疯,那才是阿弥陀佛!
“话不多言,那就开始吧!”
木桌之上斟满无数酒盏,密密麻麻,几乎没地处落手!
呼--
的一声。
顿时才子也好,文豪也罢,纷纷伸出手,捧着酒杯就往喉咙之中灌着。
咕噜。
咕噜咕噜、、、
不绝于耳,便是见着一个个脑袋仰着脑门子,狠狠灌饮着、、、
过了一小会而,某人狠狠把酒盏往木桌上一甩,一声大喝:“我吴俊生第一个喝完!”
观战之人大声呼号,纷纷鼓掌。
“我xxx第二个!”
“我xxxx第三个!”
“、、、、、、、”
朱小凤已经从刚刚失落的情绪了回过神来,望着自家公子仰头猛灌。
“公子、、、公子,要不然算了吧,这太乱来了!”
喝到第六杯,朱孝昌已是两耳嗡嗡,天旋地转。
他一边靠着栏杆,一边吩咐:“小凤,快,快,帮我拿、、、还有最后一杯!”
“这是何必呢,反正这饮酒我们是输了。”
“那也不行,不能让慕容看完我笑话,你快!”
朱小凤只好照做。
朱孝昌咕噜,咕噜,一口一口地往喉咙里灌,衣领子都湿了,看起来十分狼狈!
不过最后终于喝完。
“我朱孝昌第十一个饮完!”说着狠狠把酒盏往木桌上一放,重重地坐在了椅子上,不省人事!
廖思筠:“接下来,俊生,开始吧!”
吴俊生拿起自己的空酒盏,倚在栏杆之上,对着椅子上酣睡过去的朱孝昌,诡异地一笑,便是道来:“柳含烟翠拖轻漪、、、、、、、”
潘荫育突然眼中爆射出一道厉光,狠狠一拍桌子,就地而起!
“荫育你干什么?知县大人大人在此,你未免太不知礼数?!”
“抱歉,山长,我身体有些不舒服。”说着潘荫育重重低下头去,眼中却是死死盯着吴俊生,恨不得食其肉,饮其血!
朱小凤也是一愣,潘秀才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
“潘秀才,你这是怎么了?怎么突然发这么大的火?”
潘荫育咬着牙,“吴俊生盗诗!”
“什么?盗诗?”
“他把我和孝昌共同推敲地一首诗给偷去了!那可是孝昌花了很长时间准备的,用来和吴俊生打了那个七日赌诗之赌!”
“啊?怎么会这样?他是怎么知道的?我们要不要和知县大人讲明?停止赌诗?”
“不行,晚了,只能帮孝昌退出了!”
而这时朱孝昌刚好醒了过来,慢慢撑起身子:“你们说什么,让我退出?那我颜面扫地,我朱家岂不是在新野再也抬不起头来!我爹可是会打死我的!”
“柳含烟翠拖轻漪,候鸟归来雨兮兮。
竹影摇风伤春绪,芳草迷路画如漆。”
就在三人商量之时,吴俊生念完。
果然正是那首潘荫育和朱孝昌联手推敲出来的咏春!
廖思筠,知县大人,包括山长也是慢慢品鉴。三人彼此看了一眼,眼中都是欣赏的目光。于重赞对着林舒童做了一个请的动作。
林舒童罢了罢手:“你是父母官,当有你来说。”
“那弟子却之不恭了。”
众人屏气凝神,齐齐看向于重赞。
慕容也是十分惊异地看向吴俊生。
于重赞抬起头,最后庄严对着众人回复道:“我认为此诗上品!!”
“哈哈哈、、、”
“恭喜恭喜俊生兄,你这诗才真的是追廖兄啊!”
“是啊,将来说不定你也是归德五君子之一!”
、、、、、、、
吴俊生脸色波澜不惊,纷纷作揖道谢:不敢当,不敢担。他扫视众人,最后把眼光落在了朱孝昌和潘荫育这边,嘴角拉扯一个阴狠的笑容!
时间慢慢流逝,一个接着一个、、
“我认为此诗中品,还是不错的。”
、、、、、、
“我认为此诗下品,柳xx还需多加努力。”
那柳姓男子双颊一红,赶忙道谢,便是飞快出了众人。
“潘兄,你才高八斗,文赋五车。你、、你要不先作一首给我?要不然我真的是在芊芊、、哦不在阳城社学之中丢脸丢到家啊!”
潘荫育也是眉头一皱:“我、我、、七步成诗,那只有曹植才有可能,再说、、、”潘荫育眉头一皱,“我潘某人绝不会给别人作假诗,不然我和那吴俊生小儿有何同异?”
朱孝昌重重叹了口气,一下子瘫倒椅子上:“这回我老朱是真的死了!”
、、、、、、
“朱孝昌何在?”
“朱孝昌何在?该你了!”
在场所有人都朝朱孝昌看来,朱孝昌大气不敢出一个,缓缓从椅子上站了起来。
他看了一眼慕容,又看了一眼山长,脑子里空空,冒不出一个字。他今天不仅是丢了朱家的脸,还把阳城社学的脸给丢了。
吴俊生桀桀一笑:看你怎么死,接下来、、、还有潘荫育,你等着瞧!
而这时,朱小凤赶忙从竹篮之中把那张藤纸拿了出来,往自家公子手中塞去了!
朱孝昌突然感觉到手中被人塞了一个纸团,心中一惊,接着回头一看,竟是小凤对着自己一笑。
朱小凤走上前来,大声道:“我们家公子,刚刚花了一番功夫把诗、、哦不词写在了纸上,所以、、耽误了一些功夫!”
吴俊生跳了出来:“哼!词?我们这里是比斗诗,不是比试斗词。还有你一个笨手笨脚的丫头,这里有你说话的份吗?”
于重赞,林舒童,廖思筠,在场所有人楞在原地。他们脑中不由自主响起了一个声音--
“词?”
某位公子:“你是说词?我没听说错吧?”
朱小凤继续道:“因为是词,所以我们家公子决定就不献丑了,因为与今日斗诗无关,所以就不拿出来卖弄了!”
“呵呵”吴俊生眼珠子一转。“在下想为朱兄说句话,既然朱兄写得是词,诗词本不分家,只要同为今日‘咏春’之题就够了。所以还请廖兄,县令大人,山长给朱兄一个机会!”
“好狠啊俊生兄!”
“当真是一步一步把孝昌往火坑里推,不把他身上一张一张皮撕干净,你誓不罢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