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作答,我的眼前浮现着犬牙的面孔,这是我最期盼的一句话,若犬牙对我如此说,我定会毫不犹豫的随他而去,可惜,他从未说过,而说着的人,是驯儿。
两行泪滑了下来,他似乎感到我轻轻的啜泣,停了下来。倒在我的身边,双臂拥着我。
“别哭,别哭……”他在我耳边低语,我却越哭越凶,他抱着我,很紧很紧,我的头抵在他结识的胸膛上,竟有一种安心。
“你就当,做了一个梦”他拍着我的后背。
他最后轻轻的吻了吻我的唇,双手拭去了我的泪,起身穿了衣服。“你好好休息,我不会叫人打扰你。”说后他跃窗飞去了。
在床上躺了好久,浑身还是酥麻无力,可时候不早了,我必须得起来。
我穿上衣服,面前下床,站不稳,险些跌倒。有些趔趄的向门口走去。
出了房门,发现这是个规模盛大的居所,好多处卧室,可是竟没有一个人。
这里怎么有些熟悉……我记得……当初我缠着驯儿带我去青楼……
我靠这里是青楼?!
我下了楼,出了门,一路上竟没看到任何人,也没打听到任何人的声音。出了青楼,我看着上面“欢君阁”的大匾,内心狠狠的腾起一股屈辱感,芢柔,你真狠,以此暗讽我。
走了一会儿看到前面有个男人正在挑选铺子上的折扇。银色的长发,白色的锦袍,黑色靴子,靴后一块鸡蛋大小的佩玉。
是犬牙。
我怔怔的看着他,他顺势看到了我,拿起一把选好的折扇,给了伙计一些银两向我走了过来。
“出来了?”
我有些尴尬,我怕他知晓刚刚的事情,手心不停地滋汗,指甲渗到皮肤中。
“你怎么在这?”我有些迟疑地问。
“你男人包了整个青楼,结界,连我都近不了身”
心里有什么东西轰然倒塌,再一次感到浑身无力,他都知道了。
突然想起温存时看到的女人的背影,是芢柔,芢柔找来的犬牙,真是够快的……
“你都看到了?”我不敢看他的眼睛。
“看到了,全都看到了,在特等嘉宾席上,丝毫不漏”
我咬了咬唇,又是一股屈辱感。
“所以你是来讽刺我的?”我抬头看向他。
眼里有着难以抑制的怒意。
大概是被我的语气和眼神惊到,他并没有说话。
“笑话看够了,满意了?”我盯着他的眼睛。
我恨的是他在一旁看着,却没夺过我,任我和其他男人赤裸交欢。那不是看笑话还是什么,他这么骄傲和霸道的男人,对我竟无了占有欲,这意味着什么?
“犬牙,你爱的人已经不是我了。”我对着他淡淡地说。
转身走,我不知道去哪,现在不想回樱园,去驯儿的府邸吧,那个姑娘还在她那,那个姑娘或许是让我知晓更多我身世的媒介,我要过去。
能救自己的,永远只有自己。
“如歌”犬牙在背后轻轻的唤。
我没有理睬他,今日我受的屈辱已经够多了,我不想再被他羞辱。
“如歌”他跟进了两步,在我身后走着,却不敢再接近我。
我没有让他走开,也没有叫他过来。我在前面,他在后面,他模仿着我的步伐,踩着我的影子,不紧不慢的跟着。好像这三十年来无数次我跟在他身后。
明明又是我做错了。我却理直气壮的好像犬牙做错了般。和我这样的女人在一起,犬牙是不是很累啊。
其实我也很累啊,为什么情形一直向着我不期望的方向发展,这爱这恨,心快被掏空了。
“今天我从樱园出来,看到了昏倒的撒旦族的女孩儿。她气息很微弱,命不久矣的样子,可她进不了樱园,也没有时间进樱园向枫安解释,我只能找安平驯。”
“期间离国幸存的一个女人让我受了玉春,之后就是那般模样了。我猜是她叫你来的,她应该只是单纯的不想让我好过,她认为我在离国受宠七十年,灭了离国后又巴结上了全国新主,以为我很逍遥快活,想报复我。”
“我和安平驯只是朋友,今日的事以往从未有过。”
“也没有过任何过格的举动”该说的,我都说完了,信不信,就不关我事了。
犬牙突然从背后拉住我。
“其实我一直想要的都是像这样的一个解释”他看着我的眼睛。
“可我这三十年来每次吃醋生气后,你都不曾给我一个解释。”
我惊讶的对上他的眼,回想起三十年来的种种,每次事后,我都只是和他继续赌气,然后关系越来越僵。仔细想来,他每一次也并不是真的讽刺,他不过是孩子一样撒娇、胡闹,想让我安抚罢了……
“可时间长了,我就在想,或许你是真的不喜欢我了,你是真的变心了。如果真的这样,我就不该继续绑架着你的感情。一想到这些,我就很无力。”
他看着我,眼神里是我熟悉又陌生的孩子般的脆弱。
“不,我……”
“让开!!!!!!!!”一声巨吼后我和犬牙才发现一架马车被发了狂的马东倒西歪的拽着横冲直撞,眼看就要撞到我这里来,犬牙伸手刚准备滞住马车,有人先了犬牙一步劈裂了马车。
是驯儿。
真的是……在这种重要的时刻被打断,还出现了关键性的人物。我真的怀疑这是老天故意安排看笑话……
“殷儿,那个姑娘……”驯儿转身向我走来,看到我身边的犬牙停住了脚步,也停下了话语。
两个男人默默地对视,有一种星际战争即将爆发的既视感。
“哦哦,那个姑娘是吧,这是犬牙”我指了指犬牙。
“这是我朋友安平驯”我指了指驯儿。
他们对视着点了点头。
“我刚和犬牙说过那个姑娘的事,怎么了,什么情况?”我连忙问向驯儿。
“气息平稳住了,还未醒过来,不过没有生命危险,大概再过几天就能醒了”
我若有所思的点了点头。
“检查过了,是撒旦一族的人。”他蹙着眉“真是不知发生了什么,竟然对这么小的女孩下如此狠手”
我心里狠狠地抽搐了一下,他们什么狠手下不了……那是地狱,不,地域都不足以形容。这个女孩儿即便不相识,但已有了同命相怜的姐妹情。
“我和枫安说一声,带回樱园调养吧”犬牙转向我说。
“姑娘身体虚弱不便反复转移,继续在我府邸更为妥当”驯儿看着我缓缓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