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
犬牙突然紧紧的抱住我。
“你是我唯一的女人,我不会再碰任何其他人了,所以你不要再离开我了。”耳旁飘来犬牙的声音。
自己介意的,犬牙都知道了,听着这话,心里一阵暖意,可这声音里,怎有着如此的疲惫和哀伤甚至有着些许的委屈。
“恩……”我轻轻应着他。
“回来了?”鹰娘看到我走了过来,一副要教训教训我的模样。
“我不一直在这里”我白了他一眼。
鹰娘怔了怔。
“是说你心回来了,不是还在和犬牙闹别扭,和好了?”
“要你管”我嘟着嘴。
“我是不是躺了好久啊,身上的伤很严重,可我醒来时已经好得差不多了。”
“是挺久的”鹰娘点了点头。
“这期间有发生什么事情么?”我想起了消失的千殇和接二连三覆灭的小国。
“有啊”鹰娘狠狠的点了头。
“犬牙可是和枫安狠狠的对峙了一次,闹得啊,我们九魔都过去了,好久才平息。”
“啊?”我惊讶极了“对质?犬牙怎么可能和枫安对质,他那么敬仰枫安,我都感觉枫安在他心里比我都重要”说着说着感情就从惊讶变到吃醋了。
“你呀”鹰娘敲了一下我的脑袋。“没什么事,以前我们九魔的事,不过也是机密事件,你现在是了九魔,也不能知道,所以不要为难犬牙知道了么”鹰娘衣服教育宝宝的模样。
“好好”我撇撇嘴。
“你去找苏澈?”我问鹰娘。
“你怎么知道?”
“猜的呀”我挑了挑眉,做了个鬼脸就跑走了。隐约听到鹰娘说了一句“调皮。”
“姐姐!”落落看到我一下子扑了过来“我好担心你啊”
“没事没事,小伤。”看着落落快急哭了的模样,我抚了抚她的头。几百年了,落落还是十五六岁少女模様,不曾长大过,也是奇怪。
“看到姐姐没事,我就放心了。”落落低着头说,我看不到她的面容。
落落已经搬回了樱园,我过来看看她,小待了几天就回去了。
“如歌”在床上犬牙拥着我。
“恩?”我在他怀里应着。
“我们结婚吧”
在夜色中我抬头看着他,分别得出他紫黑色的瞳孔。
“嫁给我,我才能正式封你为帝妃。”
“恩”我紧紧的搂住他。
我们缠绵拥吻,满屋旖旎,我感受得到,我的泪和他的泪,载着千年的悲痛和坎坷。
次日犬牙去找枫安商量了此事,然后就开始大张旗鼓的准备。
我挑了一屋子的家具被褥,各式各样的红,还特意拉着犬牙定制了一身红色的喜服,那真是我第一次见到他穿白色以外的衣服。
一席红衣的他惊艳了我,像个情犊初开的少女痴痴地望着他,他却忙不迭的脱下了衣服。
“以犬国的风俗,结婚是穿白色衣服的。”
“老板,这件衣服我要了”说着掏出了银两,送给笑吟吟的老板。
犬牙一旁满脸黑线。
“风俗风俗,不都说犬国人都是银发,你爷爷凤凰不就是黑发,还是个传奇般的人物。”
见犬牙不理。
“凤凰为什么是黑发啊。”突然好奇,问了犬牙。
“每一代皇子中都会有一人黑发。”
“他们很特殊么?”
“不知道”
“……”
见他不想说,我也不再问了。
帝王的婚礼,定要大肆操办,一副不准备三个月都对不起帝王的感觉。我倒是希望尽快办了婚礼,不然总有种不安心的感觉,犬牙笑我太急,害怕他不娶我不成?
整个中宫都在忙碌,没有一个角落没有布置成婚礼的样子,西宫,东宫,东南宫,汾西侧宫……24个分宫也在大肆操办,各种布置,每天都有犬国各地的达官贵族送来彩礼。
我的胭脂首饰也堆成了堆,尽是奇珍异宝,曼妙典丽的物品。
犬牙这个阶段国事家事一并处理,忙的焦头烂额,我倒是没什么事情,清闲得很。
再过两个星期就是大婚的日子,我带着期待和雀跃,盼望那天的到来。
“我们是不要分开住啊”有一天晚上我推着犬牙不让他上床。
“分开?”
“大婚前男女不是不让见面的么”
“……”
“都老夫老妻了”犬牙拎起我扔到了床中央,然后爬了上来。
“你准备给我生几个孩子啊”犬牙在耳后问我。
“不是说好不生孩子的么”我惊讶的问他,我们不是都不希望我们的孩子未来经受王位之争这样的血礼么。
“恩……”
“你想有孩子?”我笑着问他。
“你不想?”犬牙反问我。
“想”我想了想回答。
“要不……我们偷偷的养?”
“偷偷的养?你可是帝王唉,以身作则!”我敲了敲他的胸膛。突然想到了一个可爱的女娃娃面孔,心突然一痛。
“睡吧”我说。
“恩”犬牙含糊的应着,他最近很累,应是很快就进入了梦乡。
第二天醒来犬牙还在睡,他很少赖床,看来是想好好歇息一天。
我起身收拾前一天接受的贺礼,打量着那天穿的喜服要不要再洗一遍,放了一个多月,会不会不如一开始干净了。
突的察觉有魂息破碎的强烈的震感,是在中宫,我放下手中的东西,向着那个方向跑去。
我奔到了那个地方,破晓不久的太阳有气无力的照着这个总令人面对现实应接不暇的世界。
我看着倒在地上的苏应台脑海一片空白,破碎的魂息,应台他……
我看向旁边拿着擎皇剑的莫暖,剑上滴着鲜血,好似证实着杀害应台的凶手。
“啊——”莫暖大嚎一声,看也不看我,奔向了一旁的柱子,一头砸了上去,我甚至来不及阻止,就再次感受到了魂息的破灭。
接二连三魂息的震破同样惊来了犬牙。
“应台,应台!”他晃着不可能有所反应的苏应台,一遍遍吼着,好像要把她摇醒。
我抱着莫暖的头,拍着她的后背。
“莫暖,你怎么了嘛。突然地,你们玩儿什么游戏,别闹了,我们四个人去逛街,吃好吃的,你还没看到我和犬牙结婚
对了,我和犬牙准备要小宝宝了,你不是一直遗憾生不了宝宝么,我们生,给你和应台养,这样我们的孩子就不用经历王位之争了,你们也有孩子了,我们四个人共同的孩子
莫暖,你不是说我也是你的家人么,你不是说你永远不会背叛我么,那你现在是做什么,你要抛弃你的家人么,没有你和应台,我的世界就被硬生生地割去了一半啊……”
“莫暖,莫暖……”我空洞的望着前方,眼神没有焦距,大脑没有思考,只是机械地重复她的名字,这是梦吧,这只是一场梦吧,莫暖,莫暖……
“哇……”梨落落突然坐在地上大哭了起来,把我和犬牙抽回了现实,看着落落哭的样子,头一次不想理会她,明明那么大了,还装作孩子模样干什么,头一次厌恶她……
“啪”我走过去,狠狠的扇了落落一个巴掌。落落的哭声戛然而止,惊恐的望着我。
“为什么不阻止,以你的能力,怎么可能阻止不了,你明明在场……”
我杨手又要扇她。
“可是她要害姐姐啊!”落落突然喊。
“害我?”我笑了,可笑,莫暖不会害我的。
“莫暖想把你带回撒旦帝国,苏应台不同意,起了争执,莫暖才失手杀了苏应台,之后……之后就是你看到的,她自杀了……”
“啪”我又扇了落落一巴掌。
“笑话”我怒斥她。
落落满眼的委屈,头也不回的跑开了。
犬牙从身后拽住我。
“我们先安顿好尸体。”犬牙对我说。
犬国的红色变成了清一色的白色,喜事变成了丧事,两个星期后,如约而至的不是我和犬牙的婚礼,而是最为隆重的葬礼,葬掉了莫暖和苏应台,如同葬掉我们曾度过的青葱岁月。
我曾反复想起落落说的话,犬牙没有否认,但他并不像我强烈的怀疑,好像莫暖真的有什么不得已理由要把我带回撒旦帝国。
不过一切都无关紧要了,人都已经死了。
我没有责备落落,也没有直接定义她说谎,几次交涉落落的陈述如出一辙,又无其他目击者。我只能选择不信,也不不信。
莫暖和苏应台的坟上,插着两把剑,一把是擎皇剑,而另一把,是擎后剑。
这是苏应台在得到擎皇剑后,用了六百多年的时间,瞒着莫暖偷偷寻找的剑,六百多年,终于找到了,马上是莫暖的生辰,他准备把这擎后剑送给莫暖,送给他最爱的夫人。
葬礼持续了三个月,最后一天,我站在他们的坟前静静地望着他们。
犬牙走到我身边,同我并排望着。这个世界上,犬牙是最能同我感同身受的人。
“如歌,我会陪你一辈子。
总有一天,我们会结婚,我和枫安商量,解除我们的契约,我把王位交接给下一任帝君,我们归隐山林,像曾经那无忧无虑的三百年一样,一起生活,远离是是非非,没有烦恼。
到时候不会再有伤亡,不会有琐事缠身,不会有猜疑,不会有阴谋手段,只有我们两个,只有我们。”
我留着泪听着犬牙说完,我缓缓的接着说。
“我们还会有好多的孩子,有男孩,也有女孩,等我们老了,可以帮孩子照顾孩子,甚至可以帮孙子看孩子”
犬牙听着笑了,“那我们要活多久啊”
“活很久很久,直到我们活腻了,然后一起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