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上那双眼睛,无法掩饰的失望蔓延在我的眼中。
千殇,我多希望不是你。
“给我个理由”我看着千殇。
“理由我已经说过了。”千殇应着,我回想起和犬牙磨制香水那些天千觞和炽君前来找我们时说的话。
“就为了你们毫无逻辑的推论就要辅助撒旦灭掉一个有一个国家?”
千殇没有说话。
“你知不知道,他们都是普通人,有家人,有朋友,有爱人,前一天还在吃饭、打闹,第二天就死了。
就那么轻易的剥夺他们的生命?
刘佬山已经死了近半的人了,你知不知道他们原来意气风发的样子,生龙活虎的样子?现在呢,一片死寂,所有人都在等待死亡!”
“我们以前不是也在做着相同的事情么,为了枫安的大义,杀死了一群一群的人,他们也是活生生的人,他们也有自己的生活。”
“那不一样,他们对这个世界造成了威胁!”
“还不是以失去一部分人作代价,我们做的不也一样,失去他们,等撒旦登上……”
“够了!你能不能清醒一点!”我忍不住对千殇吼道。
“清醒?不清醒的人是你们,你们知不知道你们所做的事情多么搞笑,自己给自己挖坟。”
“解药给我,我不讲跟你多说。”我伸手。
千觞看着我没有说话。
突然千万红丝出现,
三个人僵持着,最后千殇放下一个小金瓶离开。
“她好像很爱你”狐宵说。
我苦笑。
“她应该就是来送解药的吧,以她的实力,恐怕我们都不是对手。”狐宵拾起金瓶。
“无关紧要了”我回了神医阁。
躺在床上 ,耳旁反复想起狐宵说的那句话。
“她好像很爱你。”
我举起手镯,有些思念犬牙,离别久了,便日日夜夜念的都是他。
我将手镯转了一圈,又一圈,再一圈。
“嘭”我一下坐起来。
“犬牙”两个字呢,刻在手镯内侧的字呢,明明是一幕一样的外观,我仔细看这手镯,材质好像稍有不同。
我的手镯,不见了?
“小秋,小秋”我不顾她们是否在忙碌,直冲了过去。
“小秋,那天你把手镯给什么人了么?”
“没有啊”小秋从工作中一时未反应过来,懵懂地说。
没有?可是除了那天小秋将我手镯借去,我从未摘下过啊。
“仔细想的话……回来的路上,有一个游行僧。”小秋费力回想着。
“游行僧?”
“恩,是金楚国的游行僧。他说这手镯甚是好看,能否让他看一下,我未理会他,可刚转头走,手镯突然就掉了,是他拾起来还给我的。手镯坏掉了么?”小秋突然很抱歉,满眼的歉意。
“啊,没有没有,没什么事。我就是问一问。”
“哦……”
“那你忙吧,我先走了”
“恩”小秋连忙低头继续工作,我回到神医阁时,狐宵已经白纸黑字的把小金瓶的用法写好了。
“这回你要成为刘佬山感恩戴德的恩人了”狐宵说。
“恩”我心不在焉的应着。
“你要做什么?”狐宵看到我在收拾行李。
“在刘佬山待了很久了,叶开开始新一段旅程了”我笑着看着他。
“你要走?”
“恩”
“不和他们说一声么”狐宵问。
“不了,我不喜欢离别。只是可惜……”突然想到枫安对我说遇到志同道合的朋友,看来在这一点上,无果。
“我和你一起走吧。”狐宵说。
“啊?”我惊讶的看着他。
“我回我主人那。”
“哦”我恍然大悟的说,差点误会要和我一同旅行。
“能来我家坐坐么,我主人应是很想见你”狐宵问。
“想见我?为什么”我疑惑的看着他。
“江山如歌,无人不晓。”狐宵淡淡地说。
江山如歌?好绰号,原来我也是小有名气的了。
“好啊”心情大好,答应了。
这是在闹市区的一处不算豪华也不是大气的邸宅,我在正堂坐着,狐宵去找他的主人。
我想象着,他的主人会是什么样的呢。
“殷如歌”狐宵教我。
“我的主人说不便前来迎接,但有一事相求。”
“恩?我示意他说。
“主人问,能否有幸欣赏一下你的舞蹈。”
舞蹈?难不成我来了专门给人家跳舞?心里有些不爽。
“主人说他不想为难你,若不愿意大可不必。”
“那就算了吧”我对狐宵笑了笑。
狐宵攥了攥手没有说话。
“那我先走了,希望你的主人早些康复。”我笑着对狐宵说,要和这个完美男管家说再见了。
“殷如歌”我已经出了府邸,在集市上走了一段距离,狐宵追了出来。
“能不能跳一支舞呢,我求求你了”
头一次见这个高傲的少年如此示弱求人,心想这主人竟如此纠缠,还不顾狐宵的颜面。
“不是主人的意思,是我希望你能跳一支我。”似是看出我心中所想,狐宵解释道。
“好吧”我点点头,刘佬山一行,狐宵确是帮了我不少忙。
进了主人的寝房,寝房被一层薄纱隔成两个部分,他的主人在薄纱对面的船上,我看得到坐在床上的身影却无法看清脸,一旁还站着个女人,大概是女仆。
跳舞还要我隔着薄纱挑,待客之道,有些不妥啊。
“这是我主人,旁边是主人的女儿。不方便解开薄纱,希望你不要介意。”狐宵在一旁解释。自进了这府邸,一向孤傲的狐宵对我一直略显乞求的卑微,让我有些心痛,更是招架不住他这副模样。
“没事”我摇摇头。
隔着纱布看到那人对他的女儿说了什么。
“需要配乐么”温柔的女声。
“不需要”我答道。不知为何,听到这声音的刹那,我心狠狠一抖,经有流泪的冲动。
以右足为轴,轻舒长袖。我顺着记忆舞了起来,是被传颂为“覆离舞”的舞步,不知为何,跳起了这支舞。
我偶尔扫过薄纱对面的身影,竟有种他在哭泣的错觉。
一舞毕了,我点了一下头示意结束,转身准备离开。
“请为姑娘今后有何打算?”那女孩儿又说。
“游历。”
“只姑娘一个人么”女孩儿问。
“若有志同道合的朋友,便同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