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靳骂累了，柳氏又上前，跪在老夫人面前跟哭丧似的。

“老夫人，你可要为我女儿做主啊！好好的人儿，给害成什么样了！我自问对温如歌照顾有加，可她竟然如此狠毒，要毒死我的女儿！我的命好苦啊……”

老夫人皱了皱眉头，柳氏这番做派，实在是上不得台面，可温如歌的做法，也着实可恶至极。

老夫人冷哼一声，“来人啊！”

老夫人正想叫人将温如歌拖下去，忽听噗一声，众人皆住了声。

一室静谧，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好像都听到了什么声音，但是又不确定，而且那声音还如此熟悉。

又是一声响亮的噗，还带着上扬的尾音，拐着弯儿在空中转了好久。

众人向寻着声儿向床榻上望去，只见原本昏迷不醒的温如乐此刻竟然浑身扭来扭去，交叠在胸前的双手竟然动了，按向她的臀部，然后又是噗的一声。

离得最近的丫鬟忽然捂住了鼻子，后退两步。

“好臭！”

柳氏瞪大了眼睛，女儿这是怎么了？眼看温如歌就要遭殃了，她怎么这个时候掉链子？

连忙上前走到榻前，嘴里哭道。

“如乐，你怎么了，哪不舒服？告诉娘！”

一面在大家看不见的角落，伸手死死按住温如乐，不让她动弹。

可她哪里按得住，栖云阁的泻药，可有着势如破竹的威力。

又是连着几声噗噗噗！温如乐再也呆不住，从床榻上一跃而起，一把推开挡在她身前的柳氏，手脚麻利，精神抖擞，连鞋也顾不上穿，大叫着憋不住了，冲向了静室。

温如乐这一声吼，中气十足，哪里像是中毒颇深的样子。

柳氏和大夫面色如铁，温靳和老夫人呆愣当场。

白挽苏像是看了出好戏，凉凉道。

“妹妹肠胃不错。”

柳氏眼一翻，晕了过去。

当夜，老夫人大发雷霆，将柳氏、温靳骂了个狗血淋头，发卖了长乐阁几个下人，派人将腹痛不止的温如乐再次关进了祠堂。

等温靳和柳氏灰头土脸地离开后，老夫人单独召了白挽苏说话。

来到老夫人的益寿堂，白挽苏心中不免有些纳闷。

曾经问过唤唤，老夫人常年不在府内，对府内的事务一向不上心。

这次回来，白挽苏也没觉得她有多喜欢温如歌。

今夜单独召见，恐怕是因为之前的事。

柳氏和温如乐在她手上吃了几次闷亏，也许老夫人察觉了什么。

对于老夫人这样在后宅浸淫多年的人，需得小心应对，一面漏出什么破绽。

丫鬟通传后，白挽苏进到卧房内，老夫人正靠在榻上闭目养神。

老夫人六七十的年纪，两鬓早已花白，额头上戴着墨绿色镶糯种白玉的抹额，身上只穿了乳白色的中衣，批着一件驼灰色镂花藤纹蜀锦褙子，显得随意而不失庄重。

白挽苏进去后，乖觉地上前行了个礼，便等着老夫人示下。

老夫人微微睁开眼，审视的目光将白挽苏从上到下仔仔细细看了一遍，忽然出声道。

“若不是知道你长什么样子，我都有些怀疑你是不是换了个人，性子竟跟以前大不相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