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抬眼看去。
只见一个明艳动人的女子正含笑看着他。
女子眼波流转,定定地看着他,眼中的光华就像旭日初升的朝阳,明亮得让他自惭形秽。
太子咽了咽口水,感觉魂都要被勾去了,一眨不眨地盯着这位女子。
白挽苏压下太子举剑的手,侧头对一旁的樰娘使了个眼色,樰娘立即会议,上前搀扶起伶人就要退下。
“慢着!”
太子忽然晃过神来。
“谁让他走了?”
“怎么?太子还真想在这大庭广众之下杀一名戏子?”
“那又如何?”
太子逼近一步,眼中闪现出狼一般阴鹜的光。
“我劝太子先看看这里是什么地方。烟雨楼是京中规模最大,客人最多的酒楼,而且不论达官显贵还是平民都可以来这里吃饭听曲。”
白挽苏勾唇一笑,不动声色退后一步,与太子拉开距离。
“太子因调戏戏子不成恼羞成怒滥杀无辜这种戏码,相信很快就会有说书先生将这事编成段子,说它个七七四十九天。”
太子眼神一滞。
“到时候,太子可就得不偿失,为了一个伶人,失了民心。”
白挽苏掩唇冷笑。
“我看今日的事,谁敢胡说!”
太子扫过一旁的孙焕之和樰娘等人,眼神中满含威胁。
“太子殿下……”
白挽苏唇角的笑意加深,眼神玩味,带着轻蔑。
“流水易堵,寒风能御,悠悠众口还能被完全封住不成?这么简单的道理,您都不懂吗?”
太子怒极,上前就想扼住白挽苏的脖颈。
可多年的隐忍还是让他将怒火强压了下来,手握成拳,指节泛白。
白挽苏好整以暇地盯着他,这个太子昏庸无能,性情暴戾,这时还能忍得住,应该是在太后和皇帝的多年压制下,修炼出来的本领。
孙焕之神情紧张地看向二人,打算寻个最好的时机,冲上前拦住太子。
片刻后,太子忽然一声轻笑,一把扔掉手上的剑,伸手想要去摸白挽苏的脸。
白挽苏避开,他也不恼,语气一转刚刚的愠怒,反而温柔多情起来。
“既然他不能陪我喝酒,不如姑娘你来如何?”
孙焕之一听,这怎么行?
“太子殿下,这位是丞相府千金,嫡长女温如歌,你怎么能……”
“有何不可?”
太子转身看向孙焕之。
“既然大家在烟雨楼能撞见,相逢便是有缘,喝杯水酒怎么了?”
端起桌上一个酒杯,太子往里斟酒,暗中偷偷放了一颗药丸,眼中闪过一抹龌龊神色,走到白挽苏面前,将酒杯递给她。
“既然温大小姐要为这个戏子打抱不平,行啊,你喝了这杯酒,我就放了他。”
白挽苏看着他手里这杯酒,眼中晦暗不明。
“怎么?温小姐这是不愿意给本太子面子?”
幽幽酒香飘来,白挽苏看了地上的伶人一眼,不着痕迹地皱了皱眉,正打算接过那杯酒。
“太子这是怎么了?谁惹你不高兴了?”
一个清朗的男生响起。众人向来人看去。
只见一个身着玄色暗金紫竹纹衣袍的男子走了过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