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叔叔，这是我哥，裘光明。哥，关叔叔就是我老公的武术教官。”

裘佳霓喜笑颜开的，为双方做着介绍。

长者双手抱拳，自报姓名：“关拥军。”

裘光明暗喜地自想：“这一双铁手，拳头一轮，估计能把牛都给砸晕。”

“关叔叔您好！快请坐。”裘光明扬笑迎好客，又赶忙对裘佳霓说，“幺妹，快帮我给关叔叔泡杯茶。”

“好嘞。”裘佳霓一边泡着茶，一边笑着说，“哥，你想不到吧，关叔叔可是拿过两次全国军警格斗大赛冠军的哟。我跟关叔叔说，你想请他教俊峰和敏慧练武术，他二话没说就答应了。”

“是吗？谢谢您关叔叔！”裘光明感激地笑着，对关拥军说，“我的两个孩子有点皮，一会儿他们就放学回来了。以后，就麻烦您多费心了。”

关拥军摆摆手，眼望着裘佳霓，半开玩笑半嗔怪地说：“我是答应你，来看看两个孩子的体格适不适合练武，没说一定会收下他们。佳霓，你可不该乱传话，将我的军啊。孩子要是不适合练武的话，我们不能对他们赶鸭子上架。那样既会磨耗孩子的自信心，也会耽误了他们学习其他本事的时间。”

“关叔叔，你就不能看穿不说穿吗？反正，我觉得他们两个不会是鸭子，是在等您训练的小老鹰。”裘佳霓捧着茶杯恭递到关拥军手边，嬉皮笑脸地说，“来，关叔叔，喝茶。”

“关叔叔，您说得在理，是鸭子练不成雄鹰。”裘光明陪着笑脸说，“您先喝茶，不要跟我幺妹见气。要不要收下他们两个徒弟，等您看过他们了再说。”

关拥军点着头，接下了茶杯。

张俊峰和钱敏慧面红耳赤的，张嘴呼哧着白气，头上顶着大汗，咚咚锵锵地跑进了客厅。

见有陌生长者在座，裘光明和裘佳霓还坐姿端正，神情谦恭，张俊峰和钱敏慧稍愣了片刻，然后恭恭敬敬地走到茶几边，各自对着关拥军叫了一声：“爷爷，您好！”

“怎么弄得满头大汗的？”裘光明问，“从车站跑着回来的吗？”

“不是。”张俊峰擦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回答说，“我们为了省车费，是从学校跑着回来的。”

“十几里路呢，为了省一块钱，你们居然跑着回来？”裘佳霓满脸惊讶，但语气里却透着喜声。

“这不是省一块钱的事情，是一举三得。”钱敏慧接话了，“我跟哥哥，一个人一天省一块钱，一个月我们就能够省下四十几块钱。而且我们还把身体也锻炼了，又可以省下更多的时间来写作业和看书。”

说完，钱敏慧把书包放在茶几边，端起裘光明的茶杯，咕噜咕噜的，喝了个水尽茶干。

裘佳霓倒了一杯温水，端给张俊峰，又为裘光明的茶杯添上了水。

重新坐下后，她把目光却落在钱敏慧身上，笑着说：“不用猜，我就知道是你这个小财迷出的主意。”

钱敏慧心里再怎么得意，碍于有关拥军这个对她来说既陌生又威严的男性长者在场，她不敢向平日里一样嚣张，只得尽量的收敛着得意，只让两个小梨涡微浅地炫耀在自己的嘴角边。

张俊峰喝好水，关拥军让他和钱敏慧挺身立地的站着。

关拥军在他们的肩膀上捏捏，腰背上拍拍，膝盖上弹弹，摸筋捏骨一番后，又声色不露地坐回了沙发。

“小姑娘，”关拥军望着钱敏慧的那根马尾辫，目无波澜地问，“你的马尾辫倒是又长又顺，愿意剪掉吗？”

裘佳霓看着钱敏慧，眉目扬笑。裘光明也用眼神示意钱敏慧，让她说愿意。

钱敏慧的这根马尾辫她留了三年，人人见了都会夸赞一句“这丫头的马尾辫可真漂亮”。

这马尾辫是钱敏慧的小女生骄傲，她非常珍爱。她不明白，为什么眼前的这个陌生长者对她摸筋捏骨一番后，要问她愿不愿意减掉她的漂亮资本。

因为不明所以，大家也还没给钱敏慧让她牺牲漂亮资本的理由，所有她呆愣着，不知道该怎么回答。

裘佳霓起身，把嘴唇凑到钱敏慧的耳朵边上，悄声喜气地说：“关爷爷以前是警队里的武术教官，他教过的女警察各个都是短头发，长头发他不教。他这么问你，意思就是，你已经通过他的初审啦，只要你愿意剪掉马尾辫，他就收你当关门女徒弟。”

钱敏慧一听，双眼立马闪火，兴奋地回答：“我愿意。只是，关爷爷，可不可以不要剪你的头发那么短？”

关拥军含笑点头：“可以。当然不用剪成寸头，剪齐耳发就行了，利落，也好看，又方便洗头。”

说完，关拥军又转过头对裘光明说：“我收下他们两个了。”

裘佳霓和张俊峰、钱敏慧六目相视，都咧开嘴笑了起来。

裘光明也笑了，赶忙说：“关叔叔，我先代两个孩子谢谢您！另外，我对拜师礼这方面还不是太懂。这样，关叔叔，麻烦您帮忙择个吉日，我让我幺妹在家里准备一桌拜师宴，让这两个孩子正式向您行拜师礼。”

“现在都什么年代啦，我又不是少林寺的方丈，哪用得着那么多的规矩。”关拥军微笑着，正直起胸膛，说，“我看这样，择日不如撞日，择时不如现时，能做师徒是缘分，就现在了，拜吧。”

“俊峰，敏慧，快，快跪下，给师傅磕三个响头！”裘光明欢喜地急忙吩咐。

张俊峰和钱敏慧在关拥军跟前双双下跪，郑重其事的向他行了三叩首的拜师礼。

“你们两个，我现在是正式收下了。教你练武之前，我希望你们记住，学武是为了健身抗暴，维护正义。我没有门派，没有帮规，只跟你们提两点要求：第一、武德比山重，要学武，首先要学做人，要以德为先，做人恭敬谦虚，不畏强凌弱，不仗技欺人，更不能为非作歹；第二、要弘扬正气，更要遵纪守法。做事明辨是非，不伤风败俗，不罔顾法纪。另外呢，不要叫我师傅，叫我关爷爷。”关拥军义正辞严的，作了简短的收徒师训。

张俊峰和钱敏慧跪得腰杆儿笔挺，相继庄重地应训：“关爷爷，我们记住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