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啊,我居然熬夜了,这章有些赶,若是写的不好,小可爱们可以留言,呜呜呜呜,不过不会没人看吧?
“说,你是冷月还是这,慕烟的安羲和?”男人的力度愈益甚重,如若刀刃的字从他的喉间迸裂出火花,只灼烧的女人生疼。
“主,主人……”
冷月几乎是将要窒息,原本那双有些风霜的眸子此刻却布着几缕血丝,苍软无力的手亦慢慢覆上男人的华袖。
“冷月,我是……冷月,是风凌的冷月。”
话语中含着一股决然,女人拼命咬着唇,直到那唇畔逐渐渗出血滋,冷月,她是冷月,是风凌的暗卫,这点她自始都不敢忘,也自是不能忘。
翠窗外的风来回缠绕着屋内椒兰的清雅之香,男人的墨发遮掩了女人的前额,听着她如此说后,男人那狠掐住她脖颈的手便是已然送松下,大掌开始蛊惑般的游离摩挲上她那张娇俏的脸。
如若刀刻般的俊美容颜之下的神色依旧没有泛起任何的变化,只是那深不可测的眸子蓦而骤降着戾色,一点一点,随着他指间的下滑,而女人脸上的那张不属于她的人皮便已然滑落在地。
女人微微侧过脸,有那么一刻,她仿若失了魂般就那样木然呆滞着,人皮下所呈现的是另外一张脸,有些久违,也有些陌生,虽也是十分的清秀婉丽,但那左眉末端下用刀刻着的“冷”字却是尤为的刺眼,烛焰有些闪烁,月色斜悬在窗际麝泻入朦胧的青白氤氲之雾,远远望去,这“冷”字在男人一袭玄衣的映衬下更是有些莫名的渗人。
“你可还记得当年这“冷”字是我一刀一刀在你的左眉处刻着的情形。”
“你又知道若是背叛我会有怎样的下场?”
男人狠戾一笑,他转而撕扯下女人的那件素色纱裙,女人的左肩处愣是被撕开了一个大口子,白皙娇嫩的玉骨裸露在外,寒风来回的吹瑟,冷月的心,此刻也自是不由得揪了几分。
“人心,是最易变的,尤其是像你这般女子的心。”
“不过只可惜,你只是一个活在幽暗夜中见不得光的影子,怎么,让你顶着这张人皮三年,也竟学会了在那男人面前骚首弄姿?”
男人强扳过女人的下颚,眉宇间还冷凝着黑雾,似乎只要想起他口中的那人,心底也就会燃着熊熊烈火,灼烧的人彻底。
“冷月,冷月不敢有二心,冷月死生都是主子的人。”
女人的眼底深藏着一抹闪躲之色,心中赧着慌乱,但更多的是害怕,难道,难道主子已经知道了她……
女人想着想着,那覆上男人的手指也竟开始慢慢绻缩着,他知道男人口中的他是谁。
楚嵛阭,那就是主人心中一根拔不掉的刺。
“不敢有二心?”
男人轻缓握住她的皓腕,转而不由分说的继续撕扯着她身上的衣裳,腰带滑落,素纱裙被人撕扯的七零八落,冷月的心都快碎了,眼角的泪不经意间滑落,可她只能依旧淡漠着神色任眼前的人摆布,主子说的不错,她只配活在夜里,活在暝暝幽深的夜里……
可是……
冷月的目光游离,似乎心底还浅存着一丝最后的希望,可还没反应过来,男人就已把她丢在了里屋的床榻,身子有些微疼,偌大的身躯衾覆而下,女人本能的用手抵住眼前男人的胸膛:“主子……”
“嗯?”
男人悠悠一笑,随即轻柔地将她的手置于自己的唇畔来回轻吻着,感受到女人轻微的颤抖,他自是也不愠,反而还闭眸似是歆羡着女子的馨香。
冷月的心终是在瞬间坍塌,也颓然的糜烂至极,那皓腕上的道道伤疤愈久弥新,亦仿若时时刻刻都在提醒她,自己只是一个暗卫,一个杀手,连幻梦都不配拥有。
她缓缓闭着眸子,任男人在她身上肆无忌惮的蹂躏,只是那眼角的泪却是暗流不止,这漫漫长夜,留给她的,不止是冷却的薄凉,还有浅藏在心底那微渺的梦的破碎。
就这样不知过了多久,月影悄然逝去,窗扉隅角飞进了几只火蛰子,此刻正薄如蝉翼的扑飞着,床榻愈渐生凉,女人就这样呆呆地望着它们飞入那烛焰之中,自己和它们的命是一样的,卑微如蚁,微渺若尘,也从来都没有选择的机会,不,如果真的可以选择,七年前的她就应死在祁古崖前胡戍鞑子的阔斧之下……
榻上的帷幔絮絮地飘着,时而轻拂过女人的脸,女人的发丝紊乱,她瑟缩着身子,眼神中的哀伤已不再,取而代之的是空洞,亦还有一丝不易发觉的恨意。
黄昏梦绕玉碎。
枕上十年,凉州边梦。
恨,不过天涯……
她只是个杀手,在风凌的多少个日日夜夜,曾有多少无辜的人在她的剑下成了亡魂,可在白骨垒垒的同时,谁又知道她有多少个惊慌失措的不眠之夜,山涧月影,古道寒凉,她只能默默地舔舐着自己的伤口,春来秋往,就算换了人间,她也向来如此。
七年前风凌祁古崖的那年冬,白雪纷霓,冰冻三尺,大雪愈发连绵不绝的下了半月已久,民生凋敝,道路阻塞,朝廷派发下的救粮又迟迟未到,至此,祁古崖边境一带的饥馑之荒自是闹的愈益甚重,人食相啖,途道中也尽是孤尸百骸。
风凌边境又多胡戍挞子,时年,胡啸王愈趁着这兵荒马乱的朔冬举兵从祁古崖进犯。
祁古崖一带生活的尽是些手无缚鸡的流民,冬雷震震,血雨惺风,当胡戍挞子的号角响彻在古崖前,冷月她只记得那日夜晚的风刮的有多冷冽,尸屠遍野,祁水河畔的水向东奔流不止,和着血色,在石崖上掀起了惊涛骇浪的素雪银花。
几日的尸屠,祁古崖遍地都是哀鸿,冷月想着,如果那日朝廷的援兵未到,她也定是会死在那些挞子的戎刀之下。
往事淡渺如烟,十载如梦随飞逝去,可到底是梦犹不及,女人环抱着自己的双臂,只感觉背上还依旧透着丝丝凉意,而自己也终是落下了最后的一滴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