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话说得永光也是一愣,他点了点头,道:“是。”
吕洞宾道:“当年老道却是下场了的,只是君盟主手法繁复,掌法指法变幻无穷。那时我功力尚浅,分辨不得,只是不知道大师在外旁观,又如何看出来九转天音指的指力的?”
永光道:“那年老衲不过是一个少林派的下级弟子,别说看出指力深浅,就是连君盟主的身形都看不清楚。但后来恩师渡如方丈回到少林寺后,与我们反复言讲君盟主的手法,因此才初窥门径。到第十个年头上,君盟主游历四方,来过一次少林寺。那时渡如大师业已闭关,由老衲接任方丈之职。于是老衲率阖派僧侣迎接君盟主,并讨教了一点武功,其中就有一点这九转天音指的皮毛。”他说这话时,身后的永幻大师也似乎没有听过,一直低头不语。只是在场众人都全神贯注在听永光讲话,其他人的神色倒没多留心。
吕洞宾听了这话,才道:“原来如此,那方丈眼力自不会差了。”
永光道:“不敢。”
白枫听他二人言语,已经映证了这是盈虚派的武学,于是对连二娘说道:“夫人这下还有什么话说?”
连二娘见得少林派也站在对方那边,大是不解。但永光大师威望甚高,所说的话绝无造假的道理。此时心急如焚,不知如何推说,于是道:“既然如此,那八大派同气连枝的局面,到今天就再也不复存在了。”她说完这话,心内自知局面无法挽回,暗暗想道:“只可惜肖子凝一代大侠,偏偏生了一张笨嘴,不懂得分说黑白。否则哪能落得这般下梢。”
风残雨、白枫、唐栎三人听她这话,一齐道:“那么丐帮是决意与七大门派决裂了?”
连二娘听他三人势头如此,不由得向后退了一步。只听身后纪长老凛然道:“不错,要我丐帮供你们驱使,追杀肖子凝,那是绝无可能!”
唐栎怫然不悦,道:“那方丈大师和吕仙人的意思呢?”永光和永幻互换了一个眼神,永幻虽然生得面目严峻,但此时却摆出一副和蔼面容,示意不可轻举妄动。他较永光入门更早,叙辈算得是师兄。但他精于少*艺,统驭群僧非其所长,故而让永光当上了方丈。
永光见了师兄这样神色,只有沉吟不语。永幻面容一振,道:“话虽如此,但我少林派上一辈的前辈与君盟主渊源甚深。若要对他的徒儿穷追猛打,只怕还是有些不妥……”
唐栎厉声道:“怎么,难道堂堂少林高僧,也分不清是非黑白么?”
永幻生性恬然,听得这话顿了一顿。就在这个当儿,永光说道:“若真要拿得了肖子凝师兄弟,我少林派决计不便滥开杀戒。只好请他到少室山上待个三四十年,什么时候洗清了罪业,什么时候再放他们下山。到那时,这人生死便与少林派再无干系。”他这话说得虽然委婉,但一点儿不失大派风度,似乎肖子凝二人已经是少林派阶下之囚了。至于说什么关上三四十年,众人也都当笑话听听,把这样的魔头囚禁三四十年,和杀了又有什么太大分别?
永幻听师弟的意思,也是站在紫电这边了,本派方丈言出如山,不便再多作更改,只好不再说话。唐栎见少林派已经站在自己一边,心中大喜,点了点头。
又听吕洞宾道:“如果肖子凝师兄弟作案一事当真属实,那我太乙派和他们自然势不两立。但若有哪一日查明了真相,这中间是有奸人捣鬼,吕某虽然年迈,也必当追至天涯海角,为盈虚派还一个清白。”众人都知君霁云生前威名远播,连吕洞宾都甘拜下风。这时听到他弟子作乱,不肯轻易相信,说出这样的话来也属情理之中。
只有唐栎、白枫、风残雨三人眉头微刍,似是不悦。唐栎又道:“那么千山苑主和黄道长的意思呢?”
千山郎君听他说到自己,侧首望了过去。唐栎只见他面貌丑如钟馗,目光更似厉鬼夺命,大是厌恶。千山郎君也不答话,倒是他身后的萧婵说道:“师兄,我们此来是奉了师父的命令。他老人家只是叫我们来参加英雄大会,却没告诉我们帮紫电还是帮丐帮,对不对?”
千山郎君听她妙语连珠,声音清脆动人,神色大悦,傻兮兮转过头来,咧嘴笑道:“对,对。”
萧婵早是习以为常,续道:“那么到底要不要追杀肖子凝,要不要和丐帮为敌,师父自然也是没告诉我们的了,对不对?”
千山郎君正要答话,便听风残雨喝一声:“放肆!千山苑主贵为一派之尊,怎么光听这女娃子的玩笑话?”
千山郎君只道他故意打断自己和师妹的对话,神色一紧,起身道:“咋的,想干架了?”
说着长袖一拂,三枚金针嗤嗤射出,直奔风残雨面门。这针来得好快,风残雨也不曾料到他敢在大庭广众之下出手,一下子没有招架之法,只好着地一滚,躲过了两枚。最后那枚终究是射的低了半分,从他白袍上擦了过去,好险没有刮下一层皮来。
风残雨本就年轻气盛,在天下英雄面前受了这般羞辱,哪里按捺得住?双目凶光大涨,不知何时已跃到千山郎君面前,两招“混元掌”拍出,一掌击他面门,一掌击他腰腹。贯清苑本是以轻身功夫和暗器手法见长,他这两掌力道雄浑,料想对手不敢硬接。哪想千山郎君避也不避,砰砰受了这两掌,混若无事,抬手一拳直攻风残雨胸口。风残雨两掌已出,露出胸口破绽,哪有闲暇回守?给他这一拳打中,只觉胸口嘎啦嘎啦断了几根骨头,身子便若断线纸鸢般倒飞出去。明教阵中唐八见得事情不妙,连忙挪步上前,接下了风残雨。
(这章以后可能有少量修改,大家先这么看着,我最近比较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