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魅夜行 第十二章 轮回重生

“她走了。”夜魅不知何时出现在她身边,低声道。

“哦。”川十一没有什么特别的反应,只是答应了一声,其实她早就知道,她若不挽留,桥姬是不会留下来的,她太了解桥姬了。

“你……是很希望她能留下来的吧?”夜魅有些试探地问答,看着川十一的脸,然而她只是露出了一个不置可否的表情,便没了下文。

“伤口还好吗?”夜魅又问道。

“不重,快好了。”川十一淡淡回答,“她其实没有用力。”想了一会儿,她试图用种漫不经心的口吻问道,“夜魅, 你觉得她会恨我吗?”她伪装的不好,他甚至听出了一丝非常细微的颤抖。

夜魅歪着脑袋想了想,反问到,“你觉得呢?阿川,如果是你的话,你会恨吗?”

“也许会吧。不过算了,其实她恨我也没什么不好,反正终究是我对她不起。” 夜风把川十一的衣角吹得不停翻飞,她突兀地笑了一声,“不过是多个人讨厌我而已,反正这世界上讨厌我的人已经够多了,不在乎再多她一个。”然而眉里却满是拂之不去的苦涩萧瑟之意。

夜魅看着她的神色却有些复杂,“阿川,你当初对她隐瞒自己的身份,应该是怕她对你产生隔阂感吧?”他认识川十一这么多年,多少还是了解她的。这也是为什么,在桥姬离开之前他特地去见了她一面,他知道阿川一向在乎在心里,表面上却不露半分,所以他得帮她一把,他回忆起片刻前,脸颊上还带着泪痕的桥姬站在他面前,对他说:“我其实明白阿川是真心待我的。” 阿川在她眼里,一直是干净温暖的存在。有着倾国倾城的容貌,但浑身上下都没有狐媚之感,清丽无双,从骨子里透露出的冷静总是让人安心,神色中夹带的那一丝冷漠更给她的美增添了一丝冰雪傲然般的神气。她不知道她秀丽眉眼背后隐藏的过去,也不知道她手里究竟沾了多少人的血,她只知道她是阿川,是她全身心依赖过的人。

“这些年我只想问她为什么当初轻易就舍弃了我……如今她说她没有舍弃我,我便也觉得满足了。我相信你说的是真的,阿川当初不惜以身犯险,彦涛穷凶恶极,而且她有多少讨厌彦涛我是知道的,她那样做……是为了我。我还能怪她什么呢?她不说,不代表我不知道。若不是阿川逼着我亲手斩断了对他的执念,我就没有办法重新活过来。”桥姬笑容明媚,神色是不带一份矫揉造作的纯真,“我走了。告诉阿川,谢谢她。我会顺从她的心意,真正活一次。”他看着眼前的川十一,想说些什么却又欲言又止。

“嗯。”川十一应了一声,“只是如今说这些又有什么意义?当初毕竟还是太急躁了些,以为是为了他人好,便不顾别人的意愿强加给他们自己的好,换来的,却终究是误会一场。”她叹了一口气,想起桥姬对自己的种种误会之深,她却不愿解释。她没有告诉桥姬,她对自己同样重要,如果她选择恨自己,那就带着对憎恶离开吧,这样她会好受一点,自己终究是对不起她的,没有资格再埋怨些什么。

看到她的模样,夜魅却忍不住笑出声来,笑声清朗,他伸出两根手指在川十一面前晃了晃,有些得意的样子,“我有一个好消息和一个普通消息,你要不要听?”

“说好消息。”川十一努力使自己摆脱苦涩的心境,言简意赅道。

“好消息,”夜魅又晃了晃手指,“桥姬去的地方,是奈何桥。”

“真的?”川十一的眼神突然亮了一亮,不再隐藏,喜悦之情溢于言表,“她决定重入轮回了?”

“是啊。”夜魅也不由得笑了笑,继续说到,“她还带了点东西去。你猜是什么?”

“珊瑚簪子。”川十一撇撇嘴,想都没想就回答说,“她就放不下彦涛”。

“错错错。”夜魅故作神秘,“她没带簪子去。”顿了顿,又说道,“她带去的是你给她做的巫毒娃娃。”

“真的?”川十一的眼睛眯成了弯月牙儿,已经很久没有看见她这样孩子气的笑容了,夜魅的眼神深处也露出一丝温暖,“我还能骗你不成?”

“那……第二个好消息呢?”欢喜了一阵后,川十一又想起来还有一个消息,便问道。

“还有一个消息……”夜魅顿了顿,表情有些凝重,开口到,“我不知道对你来说是好消息还是坏消息,你猜的没错……他回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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