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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当情圣 求而不得 章十八点芳名

“你给本王找了三十个王妃?”

和五爷一样惊讶的还有书房鸡丝楠木桌上侧目而视的黄犬。

胡医张开空白折扇,无语看着这表情同步的一人一犬。自袖中取出厚厚一叠烫金大红庚帖,“这些都是李尚书、王司马……”

话未说完,一道黄光闪过。定睛一看,黄犬死抓硬拽,把那写满生辰八字的纳采帖撕了个稀巴烂。

“干得好!过来。”五爷伸手接回飞窜上身的黄犬,一边用长袖擦拭黄犬嘴边纸屑一边明确表态,“胡医,本王没有成亲的打算。”

胡医道,“辅王府需要一个王妃。”

五爷抖落一身纸屑,把黄犬置于膝上,“不需要。”

自清雅舫回来之后就成天待在书房。十次有九次是抱着狗,看着画像痴痴地笑。看不过去的胡医侧身,指着画像道,“他不会回来了。”

“本王知道。”

明知道不会回来还等。“你图什么呀?”胡医不懂。

他低着头,胡医看不清他的脸。黄犬昂起头,呜呜哀吼着舔他的脸。

书房里静谧了很久。五爷突然开口,吩咐道,“在凉亭摆棋,让她们争出个棋圣来。”

“你再把人打回去?何必呢?”苦心经营大半年,一朝回到发帖前。白忙活的胡医对这外甥很是恼火。

“都是大家闺秀。脸皮薄。惹不起。”

胡医想说那你娶一个不完了,一看他正专心给狗翻毛抓虱子、天塌下来也不管的样子,知道准没戏。叹口气出门安排斗棋去了。

见人走了,五爷抓了一会儿就停下来不抓了。寻常黄犬再少也有三两只虱子,只有它,身上比人还干净。还肉不熟不食,割不正不吃。是个狗中君子。

五爷停下手,偏头看画像。“二十个胡女。姨娘也是杞人忧天。自己婚事都搞不过来还多事。”

小犬不解地望向胡医远去的长廊。辅王府亭台楼阁不多,只是十分雅致。所以习惯一马平川的胡医走了两步就逮着老管家来叔带路了。到了小犬刨坑出门的院落,一袭袭环肥燕瘦,应有尽有。胡医捂住受不了脂粉纷飞的口鼻,宣布王爷的娶妻要求。

“斗棋?”众女子哗然。

琴棋书画,官家子女都是学过的。但是说到斗,就敬而远之了。

有簪花女出列,行了个规规矩矩的宫礼。是辞官回江南的苏太傅其孙女苏一色。名取自秋水共长天一色。“君子不争。这好勇斗狠配不上黑白经纬的清雅。”

“是你不会下棋吧?我大哥天天出门斗棋!你敢说我大哥宁校尉不是君子?”说话的人一身短打,抱着一坛女儿红,斜斜依偎在墙头,。

“你是文武双全宁校尉的,的妹妹?”人群中簪花轻纱涌动。京畿如意郎君第一名,年方十八,官拜三品,出身名门,皇上近侍,文武双全宁校尉。宁家善剑,无论男女一律风度翩翩。很多人都听过他侠义救青楼女子的风光事。多亏残花败柳有自知,自甘堕落入了清雅舫做一个小小的琴侍。

宁女侠在阳光下露出一口皓齿,“正是。”

有女子当场晕厥,被家臣送了回去。对外宣称是日头太猛,晒晕了。只有日日买宁女侠画像的家臣知道究竟是怎样一回事。

苏太傅孙女板起腰,正气凛然道,“苏某人退出。告辞。”

她这么一搅和,倒显得留下来的人都别有用心了。一些面子薄的故作矜持也告辞而去。

“没好戏看,那我也走了。”

宁女侠一说要走,大批临时起意的也被她一笑勾走了。剩下零零星星两三人。

“不是要斗棋吗?”绯红长袍女子声音尖细,盖住头脸,只露出眼睛,很是奇怪。

胡医忍耐着这故意掐细的刺耳声音,宣布,“剩下的人两人一组……”

“不用。你们全部一起上。我同时下十盘。”

人群中又是一阵哗然。

有女子自诩棋艺过人,对这傲慢的红袍客很是不满,“小姐贵姓?好大的口气。”

绯红长袍往下拉了一点,脸遮得更紧,不耐烦道,“要下就下。快点。”

红袍素手执黑,走一步,下一着,后面跟着的胡医喊,“一胜。二胜。三胜……”再无二话。

转眼间来到方才问贵姓的女子面前。

女子自他走后又回,苦思冥想了两回,最终弃子投降。

胡医不得其解,还以为是五爷安排的人。回去一问,被找狗的五爷拍着肩膀说,“人在你后面。”他一回头,还真是。

五爷遣走受惊的胡医,上下打量着来人,“姑娘不像是来求亲的。”

一把清冷的男声传来,“求你妹的亲。”绯红长袍一脱,卸下伪装的衣物。是邪王四爷。

看到那张和萧三郎五分相似的脸,五爷吓了一跳。那双乖张阴鸷的眼剜过来的时候,五爷忽然无比挂念那飘来飘去的桃花眼。

“去小榭。这里不好玩。”他轻车熟路往里走。于这九曲十八弯的回廊院落,竟然比他这个主人还要熟悉。一路走还一路缅怀这朵花那棵树。

五爷被他这自来熟搞蒙了。跟在身后小心应对。他这座宅邸是原属前朝四王子的。梁柱结构,一草一木,安排得错落有致,十分巧妙。他不舍得变动,就全部按原样保留。哪知道现在好像得到原主赞扬一样。真是活见鬼了。

三拐两拐,他彻底反客为主来到了五爷的睡房。从五爷都不知道的暗格里拿出一副粗制滥造的手工石棋。五爷冷汗涔涔。你住了十八年的家,有一天来了一个人比你还了解这个家。个中滋味太恐怖。

四爷看到石棋的时候忽然安静了。眼里都是柔和的怜爱。

在小榭流水凉亭上,他一面摆棋,一面与自己讲起了前朝史。有些是史书上没有记载的,他却好像亲身经历一样,如数家珍。含着泪说完痴傻的六子替四子挡了生父一枪之后,他再也不说了。

五爷一直在旁边,静静听着。他有一种错觉,一种新主人陪老主人旧地重游的错觉。

五爷身为琴棋书画全才的“甘棠老板”,棋是他最擅长的也是最喜欢的。此刻对上他却像个被玩弄的孩子。

四爷落子极快,几乎是不假思索。落子同时还说着一些让人听不懂的话。“叔旦。轮到你下子了。”“子望有难了。”“叔旦,人不可以太贪心。年轻的时候不可以。老了也不可以。”“叔旦,子望像你这么年轻的时候也肖想过很多,最终一无所获。等你活到我这个年纪就会发现,人,才是最重要的。”

“四哥何意?”他说一句,五爷的头痛一次。

“不要问。记住就好。”

五爷头又开始疼了,记忆深处依稀有一个声音告诉他一加一等于二不要问为什么记住就好。

躲猫猫的黄犬在木樨树下探出头来,看着远处的两人。其中一个他很熟悉,怪就怪在另一个他也熟悉。

“四哥?不可能。不可能。”他看到的正是前世的四弟。阴柔的长相、爱捉弄人的秉性皆与前世无异。简直就是死而复生,借尸还魂。

“什么人?”

黑子从小榭飞出,打中黄犬腿骨。咕噜一声摔着滚了出来。

五爷心痛无比,揉着伤处,“只是我家黄犬。四哥多心了。”

看到自家黄犬的时候,郁卒的红瞳瞬间点亮了,灿若星辰。“好家伙。跟到这里来了。它是不是有个任性妄为的小妹?”

“没有。封王宴上父皇只把他赐给了我。”还出手伤狗,越来越让人不懂。

“也许在外面。一定有。应该还有一个大哥和一个二哥。好家伙。都凑一起了。”说着就要伸手来摸。黄犬支着牙拒绝。

五爷抱着狗,后退一步,“四哥究竟何意?”

四爷无奈收手,“该知道的你迟早会知道。不该知道的自己想。找到了他小妹,务必让哥哥知道,哥哥也想养一只黄犬。”说完,急急忙忙出府去。

“你看蔡王何意?”问话的时候五爷抱狗的手都在抖,是一着不慎满盘皆输还是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辅王府不大,两步就走完了。

蒋标梅知道他在想什么,淡淡定定道,“好意也好,恶意也罢,总得想清楚再行事。人死了,就追悔莫及了。”

五爷呼出一口浊气,顿觉神清气爽。再一次庆幸自己有标梅。如果说这个五王府是破开坚冰乱世求生的利剑,标梅就是用剑人的良心。是五王府的良心。

“幸好今天在本王身边的人是你,不是子松。”他的手再度柔软起来,揉着黄犬腿骨,心平气和道,“本王总觉得他知道很多。”

“你怕了。”蒋标梅肯定道。

“本王怕。”怕哪天无知无觉就被他谋害了。

“恐惧源于无知。”

五爷点头受教,“本王明白了。”继而吩咐道,“让召南定期报告蔡王府情况。近期应有异动。”

蒋标梅领命而去。

“宁女侠风流倜傥!宁校尉文武双全!”转角里拐出一人,照着前面膝弯就是一脚。

左顾右盼的那人一听声音,反身跪下,抱美人大腿,“娘子息怒!”既是宁校尉又是宁女侠的宁尚止动手动脚,趁她反抗站不住,把人抱起就往家里跑,肩上的苏一色娇嗔道,“都是给五爷办事的。我怒什么?”

宁尚止嘻嘻笑道,“回家跪搓衣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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