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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当情圣 求仁得仁 章六十一解火令

四爷抱着锦盒,端坐大堂。地上蜿蜒而过的是连着这整个蔡王府亭台楼阁乃至下人厢房的火油线。如豆烛台在手边,晃出四爷过分阴柔的脸。

那日陆子安在苗府前等着拜见,为自己的前途未卜担忧着。殊不知他不远千里来投靠的外公正是要取他性命之人。

刺客提着刀走回太师府。说道,“找不到陆家小儿。”

另一个刺客怪罪他。“苗梢的杀帖写的是陆家全家。少一个都不行。”

提刀的刺客把人拉到一边,惊喜道,“你看!那是不是陆家小公子?”

他不需要知道。他的六弟不需要知道世间一切的丑恶、污秽。他只要跟在自己身后,享受自己带来的所有荣华富贵。永远不要为自己挺身而出,永远不要被金枪穿心过,永远不要。前世,六弟死时,他临时征调御林军,打乱布局。他让凶手疯疯癫癫出皇城。那是他父皇,他没有办法亲手为六弟报仇,那么就让千千万万的流民,让一无所知的车马,践踏他,碾死他。

那日的恩爱缠绵犹在耳边。后来物是人非。他再没有喊过自己的名字。

入府不久,他受奸人唆摆,喊他子望表弟。夜里他偷偷敲开那人房门。

陆子安冷冷道,“四爷有事?”

他抬脚就要进去。“外面冷,本王进去坐坐。”

陆子安高大的身躯挡在门口。“我送四爷回房。”

气急败坏的他生气道,“本王自己会回去。”

身后,那个呆子说什么苗府门前多有得罪。说什么过去的都让它过去。

得罪?我们的初次结合被你说成什么天理不容的错事了?他永远都会记得!永远不会过去!

“抬起头来!”特训过的人,知道怎样打人最痛,当然也知道怎样打人看起来最痛。

砸了水缸那一晚,他亲自给人上门抹药去。

“本王不在乎什么兄弟血缘。本王只在乎你。”

“我介意。”陆子安趴在锦被上说话。语气瓮瓮地。

“介意又如何?今生今世,你是本王的。”往后锦被染红。

拿到石棋,过后,他想要在有生之年里好好待他。竟然出现了禁制。他故意在他面前一箭成仇。他果然追上去。死丫头说不是她。他信。他知道那一定是三哥。回来的时候,虽不是丫头所愿,禁制还是解了。

再往后,从三途边界回来的他打疼了自己的手。他终于明白,到头来两人逃不过相对成陌路。

“表哥,你肏得弟弟好舒服。”“看!你家小子可欢喜着呢!说!说你欢喜本王。”“你欢喜本王。不然,你反抗啊!哈哈哈哈!”写着写着他自己笑出声来。好似那话本里的都是真事。在回忆里狂笑的他,在无人的大堂里无声抱紧锦盒。

火光烧红半边天,天底下的一团白毛闪闪发亮。她一直在看,从六哥出来又进去,看到除了飞灰什么都不剩。

她问过那个人,自己可不可以出手相救。

他拒绝了。“这一世没有希望了。”

她印象中的四哥对于想要的总是到死也不会放手。她问,“下一世呢?”

他没有说话。他在犹豫,更多的是算计。算计他可能给六哥带来的和人生里没有他这个人哪一边比较快乐。天平摇摆了很久。他试图回忆前世和今生,他努力在那一边加上他的爱,却可悲地发现伤害它自己跑到另一边。他好像跳梁小丑一样蹦哒着。那边只是重坠于地,张开大嘴放肆地嗤笑他的徒劳无功。

“放手吧。我保证六哥会过得很好。”

没有回答,没有表情。那人怀抱着锦盒,听着王府外面的人慌慌张张地喊走水了。火势借风势,来势汹汹。眨眼间已经包围了他们身处的内堂。梁木结构的王府浇上火油喂饱了祝融神。火舌尤贪婪地在梁柱之间吞噬而过。再不走来不及了。

她抱着热出原形的大尾巴不让它落地燃烧。那人死抱着锦盒一动不动。火光在他眼中闪烁,给了他一点生息。如果不是知道,里面都是一些用断的腰带血污的头巾一类的玩意儿,她还以为那锦盒里藏了他的三魂七魄。或许当真如此。她不敢去抢过来,带着锦盒诱着他离开这烈火地狱。她怕,她怕拿走之后四哥会不再完整。

六哥的喊声传来。她看着四哥挺起腰直起身,笑开了一张脸,扔下锦盒,拔腿冲了出去,迎接他的天神。他笑得那么灿烂,让她想起当年御气而飞,游于东海之上,日轮跃出海面,霞光铺诸其上,绵延不知其几千里也。

听到他声音的时候,四爷有一种菩萨在头顶悬了根绳救他出无涯苦海的错觉。他迫不及待飞奔过去。他要扑上去抱着他,告诉他自己喜欢他,求他原谅自己犯下的错。或者什么都不说,抱到天荒地老。这份雀跃只延续到看到他的背影。他突然停下来不跑了。他慌了。他喘着气观望四周火势。转念又去想哪里有水。这才悲哀地发现自己背水一战,给垂云下的命令何其不留余地。

他真的打算同归于尽的,本来。聪慧如他也猜不透自己在这个时候会临时变卦。他想跑回去看小白狐还在不在。

那双熟悉的大手抓住了他。“抓到你了。”

他一把甩开,思量着怎么坑人,“你要亲自动手?”

“我来陪你。”

他知道怎么对付这个人。脸皮薄,脑子笨。他从鼻孔里哼出气,“本王要陪葬什么莺莺燕燕没有?要你这又木又臭的男人干什么用?”还是个叛徒!你就这么着急要我死?这一句他说不出口。

他装得好像突然想起什么好笑的事,双手搭上去把人拉过来,邪魅一笑,“莫不是舍不得本王这相性极佳的身子?”

此时两人之间的距离不满一指。他往下一拉,方才被他巧手解了腰带的中衣刷的滑落。与初见面时有异曲同工之妙。“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说着就要去解剩下的,赶着做那火中求欢的风流鬼。

他最见不得自己孟浪。等他一巴掌过来,愣一回儿,就会明白自己这个朽木不可雕。再然后,愣着离开也好,怒极而去也罢。总归没有害死你。这就够了。

陆子安难得读懂了他拙劣的表演。浓眉难掩深情。“你抓着我的手。一起下去的时候不要松开,不然投胎投不到一起去。”

“滚!”

他抱着他,他在他怀里拼命挣扎,没有哪句话不在骂。骂他叛徒,骂他虚情假意,骂得最多的是,滚。他低头,毫无章法地一通胡亲乱吻。这是愚笨的他想到的最好的办法。

红瞳在火光中闪着狡黠。他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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