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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当情圣 求人得人 章三十四小庭花

从蔡王府监视完毕,又花了几天时间,到处找心善的狐鬼,附着佩剑上,成为罡气,看护转世的六弟。

事成当晚,归家心切的黄犬站在院落墙外,抬头看着被堵的狗洞,郁卒了。想使个缩地成寸偏偏提不起半点力气。他以为是驱鬼用力过度,也没有怀疑。心中万般无奈,只好化作人形翻墙过去。

看着厚厚的高墙他一万个不愿意。环顾四周,刚好有人在此处堆了杂物,当中长梯直立。上墙头很容易。他本欲潇潇洒洒跳下去,又找不到凭自己的功夫可以做到之类的理由。只好乖乖拉过长梯,搬过来内院爬梯下去。

“小黄。”

闻言,长梯下到一半的萧采荇习惯使然应了一声。随即反应过来,一脸不可思议。

萧采荇想不到平日里的笑容放到月光下竟然这般动人。他那一笑倾城的五爷张开宽阔的肩膀,笑吟吟望向他,“过来。”

萧采荇有点畏高,“你可得接住了。”

五爷点点头,“只要是你,再重我也接得住。”

一个飞扑,直落情人怀里。被抱着转了两圈的萧采荇只觉,此生无憾。为什么五爷认出了他,是什么时候认出了他,这些都不重要,重要的是他认出了自己。

寒寺孤芳出墙来,温润如玉候君采。

明日,五爷十八生辰。说服了江柏,遣走了蓝子松。愿君多采撷,此物最相思。

是日,整个东便三街红灯笼高挂。凌霄楼凡入门者皆招待,分文不收。暖梦阁,清雅舫停业一天。夜里,老鸨琴侍妓伶,通通围坐一席,鲜肉美酒歌且舞。

五爷怀揣着太子输棋后塞给他的生辰礼物下马车。是一对上好的青玉双鱼。入手冰凉,成色不错。然而,再好的玉石也比不过黄犬,不,萧采荇冷风中裹着厚皮裘在正门等待的情意。

本怜卿冷,奈何心自欢喜。他把人手拉过来,呵气暖着,“身体可好?”

昨夜春宵苦短日高起。萧采荇红了脸,抽回手。温润如玉的中音比往日要低,“都是你的错。”

五爷搂着人走,在他耳边吹气如兰,“我的错。”

萧采荇走后,一圈逗留多时赏美人的小贩、墙角公子小姐也一并散了。

酒菜早备好,宾客已列席。受邀的萧灵带来了一坛女儿红。红蚁小火炉咕噜噜翻滚着。外间雪压冬云白絮飞。

“好苦。”尝了一口的萧采荇拧起柳叶眉。

五爷真是一个极好的情人。他总喜欢把人照顾得无微不至,恨不得把你宠坏了,宠得,没了他你一个人什么都做不了。心细如发的五爷很体贴地给他喂了一点水。

“好甜。”萧采荇情不自禁道。

五爷拿过他的碗,把剩下的酒都喝了。赞一声:“苦尽甘来。好酒。”

萧采荇举杯邀标梅,当年一言,今日成真。

觥筹交错,推杯换盏。萧灵不予置评,一碗一碗灌着酒。

江柏在外间替弟弟轮值。江舟站起高呼,“好名字!爷说的都是对的!”倒下去的时候含糊不清说着话。江负舟仔细辨认。听清原话:爷做的都是对的,都是对的。

于归喝醉了手指卷着甘棠鬓边发玩儿。甘棠一次次拨开他的手,顾不上喝酒。

蒋标梅孑然一身,自斟自饮。呼德其其格隔着桌子给他敬酒。他不明所以,但管回了。又敬了一杯给于归,谢他一路相送。于归没理她,还在玩儿。她自己喝了。

江负舟伸手揽人,横抱在手。招呼都不打一个。一提气离了席,回了房。

不耐烦的甘棠推倒了醉鬼不扶,忿忿而去。

蒋标梅放下云纹海碗,单手提了于归,扛上肩,送回房。

呼德其其格拍手叫好。

一旁斟酒的胡医越过她的碗。半醉不醉的呼德其其格扯开嗓子就和他吵。胡医懒得跟她吵,一根银针下去。奈何拖不动,反被扑。萧灵上前帮忙。一左一右架着她。

本来是这样的。谁料到胡医走了两步,酒劲儿上头,自己先醉倒在别人床上。

萧灵拔了针,问呼德其其格,“你为什么不反对?”

她正走过去,照顾醉鬼。此刻坐在床边,牵着男人的手,“有情人终成眷属。”

萧灵呵呵一声,“你心里只有北疆。没有人。”

她语笑嫣然,红唇冷语,“断袖无子。”

萧灵抬手给了她一巴掌。回手也给自己一巴掌。“我们两个姨母都不够资格。”

离去之时,顺手撤走了昨日的乏力印。江负舟来套话的时候她就不应该说实话。“不打诳语!”无人处,萧灵独自嘶吼。又把自己坑了。

五爷生辰昨日,太子就蓝子松一事求教陈苦县。萧镐京道,“他们都说是蓝子松天天劝诫五弟少去秦淮红楼。得罪了五弟。”

后者无尘一扫,又开始摆白茶杯。“道听途说最是要不得。要自己去看,去听。听此人所言,观此人所为。”

太子仔细想了想此人的所作所为。发现他真的没有做出什么了不起的事,也没有给出什么有效的策略。其实逐本溯源,还是他那耽于玩乐不务正业的五弟错了。他把自己的见解说了。

陈苦县笑而不语。

平日里不笑的人一下子笑起来杀伤力惊人。太子失神了好一会儿。

同样早朝后被蓝子松闹了一顿的苗太师着司马培风召四爷过府。问事情办好了没有,怎么不见动静。

四爷摇头道,“他不信。”

苗太师咦了一声,“不应该啊。皇上恨死这害他爱妃难产的儿子。怎么会放过这么好的机会?”

四爷恶鬼面具狰狞地笑,“他不信。自有人信。”

四爷失策了。刚输棋的太子收到了盖着五弟私印的信件,内容是北疆愿意助五弟称王。萧镐京想起陈苦县的话,把信烧了。

曲终人散,雪霁风清酒微暖。书信燃烧得很快。转眼间已成小火炉温酒的灰烬。五爷看着这江柏从他房中找出的书信。眼里跃动着迷糊的火光。

“是不是等着被我发现?”五爷海量的名声是传到广陵的,连殷北门都拍着桌子说,何时定北疆共君酒一坛。此刻千杯不醉的五爷酒不醉人人自醉。他把脑袋靠在人肩上,虎目含情,倚问萧郎。

桃花眼秋水盈盈。“是。”

虎目压倒桃花,舔舐啃出红霞。

萧采荇记得那段日子。他东奔西走,负行世路,驱鬼卫道。偶尔会有为数不多回府煮红豆的时候。连他自己都不明白为什么五爷还留着他这个吃闲饭的。但是有时候真话远不如假话动人。萧采荇深谙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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