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处非常普通的农家小院中,传出一声响亮的婴儿哭啼声,孙氏顺利诞下一个男婴儿。这男婴就是张齐贤。
这个孩儿出生时,没有赤光绕室,没有飞龙在天,也没有异香扑鼻,更没有太阳的异常移位。除了哭声响亮之外,应该没有其他特别之处了。农家的孩儿,自然是比不上皇室的子女,也自然不会引起背后的刀光剑影、血流成河。
“苍天有眼!”张金仁抱着刚出生的儿子,心中乐开了花:“嘿嘿,小齐贤,叫爹爹,快叫啊。”
孙氏笑道:“孩儿才刚出生,除了哭,哪会说话呀。”
张父、张母又添了一个孙儿,也是笑得合不拢嘴。张父称赞道:“我看这孩儿眉宇间透着一股豪气,将来必然有一番作为。”
“嗯,我看也是。”
张昭度好奇地盯着襁褓中的弟弟,嚷道:“让我也看看!让我也看看!”
张金仁放低臂膀,说:“昭度,看,这是弟弟,你今后可要给他做一个好榜样啊。”
张昭度很认真地点头,说:“那肯定的,我还可以教他读书识字呢。”
“哈哈哈……”张家人欢天喜地,沉淀在幸福当中。
得儿不易,幼子难养,张家人对小张齐贤是百般的呵护,不分昼夜的照顾,生怕出一点点的意外。幸亏张金仁在寺庙中收了那一袋钱财,此刻家中所缺之物都有了着落。
张里正作为村中的长者,也第一时间登门给张金仁一家道喜。
“嗯,好啊,我张氏一族又添一男丁。”张里正望着稚嫩的小脸,多日紧锁的眉头终于舒展开来。“金仁,这孩儿姓名取好了吗?”
“族长,取好了,叫齐贤。”
“齐贤,张齐贤……好名字。”张里正琢磨着“齐贤”二字的含义,又问道:“要不要取一个贱名?这样可以保个平安。”
张金仁思索后,回答道:“多谢族长提醒,不过这孩儿能否健康成长,主要还在于父母的抚养。至于这贱名嘛,还没想好,等以后再说。”
张里正微微点头,说:“也对,这贱名多取自狗羊犬马之类,终归也不大雅观的。对了,我今天来,还想问问你,可要在孩子满月时举行一次洗儿会呢?”
张金仁听后,低头沉思不语,心里则计算着洗儿的开销花费。
张里正见状,补充道:“现在村里家家都穷的揭不开锅,这洗儿只是图了吉利,保我张氏一族的兴盛。只须村中的几位长者过来就行了,你也不用准备任何饭菜,一切从简,洗儿完毕后,大伙儿就各自回家。”
“好吧。”
就这样,经张里正提议,张金仁决定在满月这一天举行一次洗儿会。
日子过得很快,转眼间,孩子已经满月。
这一天早晨,张金仁用桃根、李根、梅根等药材熬成洗儿所用的浴汤。张母扯了数丈彩布,围在浴盆的边缘上,除此,还在盆中放置了洗儿果、铜钱、红枣等物。张父和张里正一起,邀请了亲朋们欢聚到家中。
待一切准备停当,孙氏在众人的瞩目下,解开了孩儿的襁褓,缓缓地放入浴盆中。
小张齐贤一入水,两只小手就扑通扑通地划将起来,惹得众人一阵欢笑。
“你们看,这孩子生得生龙活虎的,真是精神。”
“可不是嘛,这眉清目秀的,可比我家那小子出生时好看多了。”
“将来必然大富大贵。”
“说不定还能当宰相呢。”
……
大家你一言我一语,道的全是祝福的话语。张金仁不停地点头回礼道谢。
片刻后,孙氏洗罢,用襁褓将孩子裹住。张金仁走过来,按住孩子的头,轻轻剪落胎发,装入一个小木盒中……
突然,门外传来一阵急促的敲门声,“张金仁,张金仁在家吗?”
“谁?”
“快点出来下。”
“谁?门没关,自己进来吧。”
“还是你出来下。”
门外之人既不报姓名,也不推门而进,只是把门敲得更加响了。
张金仁只好答应一声:“来了,别敲了。”说完便往门口走。
张里正拦住张金仁,说:“这洗儿不能停,你在这,我去看看吧。”
“嗯,也好。”
张里正快去快回,但是,回来时脖子上却架了一把刀。在张里正身后,站着四个穿着黑色短打的衙将。
“你们要干什么?”张金仁大声问道。
“不干什么,我等奉张大人使命,来给你贺喜啦,恭喜你喜得贵子。”一个长着大胡须的衙将操着不阴不阳的嗓音,惹的张金仁以及在场的人心中直发毛。
这些个衙将都不是什么善茬,多半是劫匪出身,惯于勒索绑架的勾当。他们穿上一身官服,立刻就成了官家的走狗,继续干着欺压百姓的恶行。
场面有些尴尬、僵持。就在众人的注意力集中在张里正脖子上那把刀的时候,一个身形精瘦的衙将一个箭步,闪到孙氏面前,伸手就去就争夺孙氏怀中的婴儿。
“不要!”争夺中,小张齐贤哇哇地哭出声来,孙氏怕扯伤孩儿,本能地松开了手。张金仁大惊失色,不过,还没等他伸*夺,孩子已经被衙将抢了过去。
精瘦的衙将高高托起婴儿,呵道:“别动,否则我这手一松,我可不管结果。”
“还我孩儿!”孙氏嘶哭一声,晕倒在地。
张金仁怒不可遏,吼道:“你们欺人太甚了!到底要怎样?”
众人也跟着愤怒起来,但是衙将们手中捏着张里正和婴儿的性命,一个个也就不敢随意乱动。
场面继续僵持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