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意料的,五爷的肚子挨了一拳。五爷捂着肚子喊疼。心疼得崔钰手忙脚乱要来看。五爷趁机把人亲了一口。两人打闹着,抱着靠在树下谈话。崔钰希望他留下。
“这一副身体有他的使命。等这场仗打完,我陪你糟粕黄汤生生世世。”
“太顺利了。我总害怕这不是真的。你说,我是不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你是我想出来的吗?”
“你摸一下不就知道了?”
崔钰被他圈在怀里。只好抬头伸手掐住他的脖子。崔钰故意恶狠狠地说:“你魂魄出窍,还跑到了我崔判官面前。看我不收了你这个孤魂野鬼。”
五爷半点不在乎这条命。把脖子伸长。“你收吧。收到明天早上。收完轮到我把你收回营帐。”
崔钰主动亲了亲他虎目。五爷把人捞进了寝室。
桌上鎏金龙头圆壶闪着金光。床上真龙卷桃花泛着水光。
金黄龙头咬上口沿,虎视眈眈。龙身弯月勾缠壶身,贴着腰面往下走,到不得圆底就一个甩尾甩出壶嘴倒出流水。这流水行云正是龙头眺望的远方。
五爷看着远方白浊,很是满意。“出水不错。”
崔钰喘得厉害,把头扭回去看。自己的东西淅淅沥沥洒了一列红罗帐。羞得他弓腰埋首,不愿见人。
崔钰皮肤很白,这一低头,后颈吹弹可破的嫩肉更是暴露豺狼前。本就不欲放手的五爷从背后轻吻上肩头,强龙猛进,不眠不休。
崔钰是真想用判官的名义把这个人锁在身边。奈何各有各的使命。
崔钰伸手要和他拉钩,早点打完仗早点回来,他会一直等。五爷理顺衣物,回到床边回扣他的尾指。勾到唇边落下一吻才离去。
五爷回来的时候蒋标梅正讲到《萧王本纪》萧晓身陷敌营,战场上产女的那一段。蒋标梅数了数刻漏,发现这一去一回已是三更天。
“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家属呢?你这般痴情,他也不是神女无心,我看不应该如此才是。”
“君子一言九鼎。他答应了钟馗,离不开那个破院子。”五爷话语里都是无奈。天可破,地可穿,诺言不能不守。
蒋标梅仔细琢磨了一番。又问:“这来去之间可会有损心神?”
“不会。只是一些雕虫小技。”
蒋标梅确认了。翻身下摆。一声吼,响彻三军。
“禀告五爷,近日新进北疆。很多事务五爷可能并不熟悉。标梅斗胆自荐草席,夜里三更为五爷说明天山草木人民。”意思就是我给你偷情打掩护
五爷双手把在蒋标梅肩上。又抓起他的手,狠狠握住。“标梅,他日我带兵回嘉禾。第一件事就是把蓝子松绑到你床上!”
蒋标梅收回自己的手。道一句,“不能。他的人生不需要我。这是早就决定了的事。”
“哎~死脑筋。”一计不成换个人。五爷已经知道怎么报答蒋标梅。正高兴呢,大声冲着外面喊:“来人!把一字并肩王帐篷里的东西通通搬过来!本王要与肱股良臣彻夜长谈!”
“正好我也有事要跟你谈一谈。”宁尚书提着长枪进总帐。横在三军统帅脖子上。“萧采邑!你还我大哥!”
“尚书,住手!”
五爷挥挥手。“不要以为我不知道。白茸就是消失的宁家长子,真正的宁校尉。他擅医人,老牛擅哄人。你对老牛进你宁家门还有什么不满意吗?”
“那头牛!他人是不错。可他琴棋书画一个都不会,刀枪棍棒还不如张潜。文不成,武不就。他凭什么入我宁家门?”
“别以为我不知道你当面一套,背后一套。整个北疆军营都以为是老牛死里逃生。你以为就可以瞒天过海了是不是?要不是我刚好在张潜队伍里,还不知道你们干的这些事儿!我就问一句:你可曾想过怎么跟我二姐交代这件事?我二姐千辛万苦引导他来三途,一辈子一个媳妇儿两个孩儿,平平安安也就是头儿了。你不仅把我宁家香火灭了,你还找了只癞蛤蟆!太过分了!”
五爷挑眉:“我也只问一句:你怎么会刚好在张潜队伍里?”
宁尚书语塞。“我们的事,不用你管。”
“就是这个道理。白茸和老郝牛的事也轮不着你来管。要向谁交代,怎么交代,那也是他们俩的事。”
“要不是你从中推波助澜,事情怎么会闹成这个样子?”宁尚书还是不服。
“事情早晚是这个样子。天命不可违。”
“天命如何我不管!我只要他好好活着。”
“参不透,看不破,放不下。你可知道,这已经是你第二次为了那个人,违抗天命。哪怕你是门下弟子,她也不会徇私。你这是要,不归啊!”
那是和师傅言思子的第一次争吵,最后一次对话。陈苦县入自省归来,犯下弥天大错只为一人。遭天谴又如何?
缠着绷带的手拿起桌上帝冕,沉沉地压在头上,再一次冒充床上昏睡的一国之君。勾魂使再没有来过。萧镐京的身体却依然半点没有好转的迹象。
“来旺,上朝。”
退居多年的来旺公公因为保管先王诏书,劳苦功高,转眼之间成为宫中大主管。看得众人艳羡不已。
没有人知道的是,想出以假弄真安抚群臣这种斗胆之事的人就是来旺。想当初天地君亲师,道理一套套的陈苦县,终于抵不过来旺一句皇上需要安心静养。
说到萧镐京,陈苦县这块牛皮瞬间融化了。用法术让众人以为躺在龙床上的是病重的皇后殷素丝。皇后本人?以安胎的名义藏在皇陵。瞒天过海,骗过群臣。大事有辅王,小事有太师。倒是没出什么大差错。
临走之前,陈苦县又折返回来。显然是不放心。来旺只得跟着从门口走回御书房。陈苦县似乎有什么要说。想了想还是没有说。只是提笔,当场写了一张方子交给他。
“这是什么?”
“新方子。之前那个没有什么成效。试试这个。”见来旺收进袖里又准备继续跟着自己。陈苦县只好说明白。“你去,亲自去,现在去,煎药。”
“煎药有来烨。做戏做全套。哪个皇帝上朝身边没有大内总管的?你少担心。来烨是我亲弟弟。信得过。”
陈苦县反唇相讥。“我如果信得过他,还用得着给你这方子?”
“你什么意思?”
陈苦县挨近来旺。来旺闻到浓重的血腥。很恐怖的感觉。陈苦县在他耳边咬着牙解释:“来烨煎的药有毒。”
一个太监是没有必要谋害天子的。他的背后有人。从何时开始?那个人是谁?一直相信自己弟弟的来旺后背惊出一身冷汗。当场跪下,“来烨年幼无知,受奸人教唆,铸成大错,求皇上饶他一命。臣子愿代为受罚。”
陈苦县什么也没说。也没有罚来烨。他需要一个忠诚的手下,帮他时刻留意萧镐京的身体。小黑可以做事。论照顾人还是来旺熟练一点。
说起来烨是叛徒这件事,还真是偶然的发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