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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当情圣 求而不得 章十三怨陆郎

清明时节真是讨厌的多雨,善感的悲剧。

蔡王府,陆子安放下手中的斗笠,细心把带子别在上面,小心竖在墙角无人处,以防被人无心碰倒弄脏了去。

此人练武,身体结实,心眼也一样的结实。浓眉大眼,算不上俊俏,却很有魅力。

丫鬟晓红抱着高过自己的新进绯红布匹,小碎步急急前行。地上不平,有石子。她一脚踩上去,身子往左边歪过去。这是王爷专用的布匹,绝对不能弄脏。她可不想被十八人一人一鞭打得血肉模糊。脚步一扭,一定,竟是用力过头,倒向右偏。眼见要落地沾上尘土,马鞭的血痕在她面前愈加清晰恐怖。

就在此时,侧边有一物伸出把她稳稳接住。晓红看着布匹没有落地。那人腿上白色绷带下包裹着的筋肉稳健有力。晓红心如鹿撞。她没有看清楚人长什么样子,但是看这大号的脚板,受了伤依然强壮的小腿,拔刀相助的贴心,不求回报的善良,作为丈夫足够了。

心有小九九的晓红巧笑嫣嫣,转身向人道谢,“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看到接住自己的不是手,而是光秃秃的竹竿的时候,晓红没有心情再说下去了。竟然是陆呆子。人称走路不会转弯,脑袋被撞穿的傻大个儿陆呆子。好丈夫个鬼!

晓红扯动嘴角道声谢,正要迈开腿离去。陆子安放好竹竿,伸手把她手上重重的布匹全部拿走。操着低沉的声线腼腆地问,“送到哪里去?”

晓红低着头玩弄着头发,有点不好意思。“送到庭院凉亭里。四爷在。”在心里又给自己狠狠一巴掌。这个人是好,是老实,但是缺心眼儿。晓红扭扭捏捏在心里翻江倒海。

陆子安早迈开长腿,走远了去。路上亭台楼阁,不一而足。良辰美景,草木繁花。扫墓归来的陆子安孑然一身,两行清泪。

六年前双白案爆发。本来是为了便宜行事,多备两张空白年账单。以便到京城述职之时发现账目不合,不至于千里迢迢快马加鞭赶回各级各县各府逐个盖红印。奈何有心人中饱私囊。白氏兄弟利用下面官员贪图方便盖了章的空白年账单,改一成十,欺上瞒下。用此计亏空了国库整整三百万雪花白银。皇帝盛怒之下将涉案人等一律处死。

陆子安的父亲陆中谷从来没有用这个法子贪过一个铜板儿。奈何有人呈上去一份最早的空白年账单。母亲苗氏求助娘家。当朝太师痛心疾首把这婚嫁之时便断了父女纽带的小女赶了出去。他的父亲身为始作俑者被午门斩首,杀鸡儆猴。苗府没有收到波及。一场诡异的大火烧穿了陆家的房梁。一家十九口只有他侥幸逃过一劫。

五年前在苗府门前相遇,成为蔡王府家臣。噩梦,开始。

小榭亭子里,流水潺潺。男子一身绯红长袍很是耀眼。火一般的颜色,热烈而奔放。面前摆着黑白经纬,男子手执黑,正在跟自己对弈。此人正是辅王。

陆子安捧着红布,规规矩矩道,“四爷,您要的布。”

男子偏头看他。没有表情。表情藏在了金色恶鬼面具下。“放下。你哭什么?”

“回禀王爷,小人家事,与王爷无关。”抬头又是一双通红。显然是刚哭过不久。

黑子落在棋盘上,辅王的声音听起来无波无澜。“本王让晓红拿这个月的布匹,怎么是你来送?”

“是我帮晓红拿过来的。跟她没有关系。”陆子安知道此人说话最平静的时候就是他心情最不好的时候。没有必要连累他人。

一颗黑子自修长的指间弹出,打在膝盖上。陆子安膝盖一弯,扑通一声跪下了。忤逆只会带来更深的伤害。他选择顺从。

辅王侧过半边身子,与跪着的陆子安面对面。

一双长靴挑起他下颚。“抬起头来!”陆子安被迫仰脸看着人。

恶鬼面具一如既往笑得狰狞。“眼睛这么红,哭过?真可笑。本王还没有见过男人哭。来!哭给本王看!”

昨日正是双白案涉案官员斩首的日子,是他那无辜的父亲去世的日子,是他家道中落的开始,是他那场千不该万不该的相遇的开始。从初见时的荒诞开始,他就知道,他们终成陌路。

从他把脆弱埋入自己体内,贴着自己耳边当笑话说出那句“弟弟肏得你舒服不舒服啊哈哈”,他们刚开始的情义就结束了。现在留下的只有悔恨、父仇。

罔顾天道人伦,初次相见就诱迫兄弟行那红鸾之事。稍有不顺心就拳脚相向。爹不亲娘不在,多少有点变态。这一点在四爷身上尤为明显。又因他常年佩戴恶鬼面具,民间赠言,邪王四爷。

陆子安一声不吭。狠狠瞪着人。四爷身边谋臣丫鬟都以眼神示意他识相点,把眼睛放软一点。陆子安偏不。

四爷甩手就是一巴掌。陆子安脸上肿起来。眼里有湿润的气息。他一闭眼,仰头落了回去。

四爷伸起一脚把人踢开。一个手势往前挥。“不哭?打!往死里打!”

听他这么一说,早在一旁待命的十八个筋肉好汉摩拳擦掌,冲将上来,一人一拳,拳拳到肉。这些汉子都是受过特训的。只有知道怎样用最少的力气打人最痛才能被选上。他们就是这位邪王四爷专门选拔出来殴打这一个家臣的。不消片刻,青紫淤血遍布全身。

陆子安侧躺在地上,嘴边鲜血直流,他却连合上嘴巴都做不到。早有侍女看不过去,哭着离开。

一旁的司马培风早知这位四爷心狠手辣,阴鸷过人。此刻见了那蜷在地上的一坨也不忍直视。“爷,打死了可就没得玩了。”

意外的,邪王竟然听取了他的意见,示意住手。

司马培风不是第一次看到邪王折磨他的玩具。是玩具,不是家臣。他有一次好奇心起,问四爷为什么要这样对自己表哥。邪王长靴用力踩着那人胯间,引来一阵强忍不能的闷声号哭。恶鬼回头,笑而不语。从此,没有人再敢过问他这一惨无人道的癖好。

“瞪我?不如杀了我。六年前知道真相的时候是你唯一的机会。你错过了。”

司马培风心想,若是当年他就为民除害,也不至于有今日之苦。他自我安慰道,都是陆子安自作孽。

实际上,谁都知道外面多少被双白案牵连的刀斧正等着陆家小子的脑袋伸出邪王府。讲道理,其实陆家才是双白案最大的受害者。但是不讲道理的人比讲道理的人多。砍人的是皇上,他们惹不起。那就退而求其次,恨陆家,灭陆氏。

司马培风随便找了个借口遁了。背后恶鬼的狰狞犹拉扯着他的耳朵,让他听到,让他恶心。

“知道本王为什么留着你?本王喜欢。”恶鬼面具下闪烁出地狱深处的笑声,“这份拼命忍耐杀意的慈悲为怀,本王太喜欢了。”风声过处尽是血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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