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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当情圣 求人得人 章三十九京畿离其二

“若不是临死,还见不得姑母呢。”赤裸裸的讽刺。

萧灵拿布枕的手顿了顿,搬出了来路上想的借口,“呃,我是妖,你们是人。人妖殊途,少来往的好。”

“妖就可以不守诺了吗?子不来,宁不往乎?我在这空荡荡的大殿多少年,你可来过一次?”说得猛了,禁不住咳嗽。这才没有再埋怨下去。

“伶牙俐齿!我在皇宫陪你七姑,大哥带你关外逍遥,这个不是承诺?”虽然后来完全不是那么一回事。

“那大伯死后……”他本想问为什么离去。看到她拉长了脸,知道自己踩到逆鳞了。改口道,“你知道皇宫险恶,还留我一人在此?”

萧灵眯起眼,整个人都陷入阴暗,“仲春,这是你的命。我和大哥该教的,可以教的,全部都教了。周旋于三千后宫,还要片叶不沾身,你想得真美!未经之事莫说我们教不了,这种事教得了也不会教!”

“姑母我错了。仲春知错了。仲春自以为待那些个女子都是真心。怎知道,她们个个别有用心!姑母不教,仲春只有自行处理。”

“呵!我何时教过你母强子弱,铲除外戚?还子望,采邑,好大一盘棋,都下到太子那还没出生的孩子那里了!你当年所作所为,今日打算再次赶尽杀绝吗?”

心事被挑明,换做以前他只会低下头掩饰自己的不堪。但是现在他长大了。皇帝一挑眉,冷冷道,“姑母,其实你不笨啊,偏偏尽做蠢事。你猜到我想做什么,又何必说出来膈应自己?”

“仲春!子望是你儿子!虎毒不食子!”

“姑母,祖父为什么问都不问就杀了三叔?”

“……”,萧灵无话可说。

“不是当时形势所逼,是早有预谋。大伯身体羸弱,无心政事。我父亲尚武,性情顽劣。四叔善谋,狼子野心。只有五叔一个,可为栋梁,惜不能文。另有三叔,琴棋书画,文韬武略。除了不尚武术,样样都好。让三叔教五叔良将,真可谓知人善任。物尽其用再一脚踢开,永绝后患。祖父眼中,只有一个儿子,那就是五叔。所以他可以设计陷害,可以毫不留情。哪怕是自己亲儿子。他的江山,只会留给一个人。我的江山,必须万世安稳。”

“胡说八道。”

“是不是胡说八道,姑母你比我知道得清楚。毕竟是你亲历之事。”

仲春说的未尝不是真相。过去种种苗头,弃三保五,为什么她没有察觉?

那日太子生日宴,三哥哥为此苦练半年剑舞。他本腰肢柔软,擅水袖长舞。曾修眉画妆,化名三姑娘,红楼一舞名动天下。

为了配得上他的刚毅,三哥哥放下笔拿起厚重的短剑,一下一下挥动着不熟悉的剑舞。最难的是踏着打令,旋转短剑。每次划伤自己的时候萧灵总是劝他换成弹琴就好了。他说今年要给他看到不一样的东西。说完又去练舞。

来如雷霆收震怒,罢如江海凝青光。不懂音韵打令的一只小白狐躲在难得回宫的大哥那身雪色长袍下,看得目瞪口呆。太美了。谁说他手无缚鸡之力?她的三哥哥也可以英姿勃发,驰骋沙场。

宴上萧王低声问新娶的夫人,“老三怎么总是看着五郎?”

第四个夫人疑惑一下,“有吗?我看他们两兄弟向来如此。”随即不禁夸道,“三皇子长得真好看。”

萧王闻言英眉一皱,看着五皇子,一脸恨铁不成钢。

她没有再注意萧王。她和三哥哥一样,忙着观察寿星公是否满意。

那人也和她一个呆样儿。英明神武的五哥呆若木鸡握着酒杯的样子太好笑了,笑得她眼角湿润。

那次之后,世上再无三姑娘,再无水袖长舞。

那日之后,她的三哥哥膝盖肿成了一个包子。

她笑话他难看死了。他躺在床上,伸手欲打。她凑过头去让站不起来的他弹了一下额头。

得知他练剑舞伤了腰骨的大哥破天荒在竹舍小院逗留六日。刚进门坐下就大骂,“脑子长了十八年还不如你那傻兮兮的幺妹。她疼了还会哭。你呢?找罪受。”手上活儿不停,调那活血祛瘀的膏药。

那次她刚修人形不够火候,耳朵尾巴全冒了出来,一急更变不回去了。是三哥哥脱了袍子裹了抱回竹林小舍。香料熏着小舍内室,睡了足足一个时辰。

半梦半醒之间她听到有人问,“这个香炉你是从哪里得到的?”

三哥哥道,“五弟见我夜不能寐,赠我安神的。”

萧王当场抽剑把香炉劈了,“天天熏,好好的人都给你熏坏了。”

过后三哥哥央求自己把香炉还原。当时疏于修炼,仔细看还是可以看到裂痕。

那日她躲在大梧桐上躲太阳。

下面练武过招的萧王突然停下来,质问道,“你枪上那晃晃荡荡的是个什么东西?”

“香囊。挺好看的。”

“不正不经的玩意儿。扔了。枪是用来杀敌的,不是拿来看的。尽学些不好的。”

“不能扔。”五哥哥据理力争,“别人一番好意,不好糟蹋了。”

萧王枪尖一挑,用力一甩。好好的香囊说丢就丢,一点也不体谅绣者日以继夜的一针一线。

“三哥,我香囊落水里了。你再给我绣一个成不?”

那是她三哥哥不能跳舞,不能久站,迷上了在床上躺着绣女红的日子。

见她呆呆的,萧仲春挑明了说,“姑母,今日不除,明日成了祸害,伤的是千万无辜百姓。王位你不懂,情爱你不识,姑母你活了这么久活明白了吗?”

“不明白。”小脑袋僵硬地摇摇头,不知道是这边不明白还是那边不明白。

这个姑母自他懂事起就时不时发呆。严重的时候可以双眼直勾勾盯着窗外半天,眼睛都不眨一下。敲锣打鼓,烧香布菜多次之后,仲春终于还是放弃了叫醒她的念头。该干嘛干嘛,等她自己缓过来。她人长得娇小,又任性,那些年也不知道是谁照顾谁。

茶水都换了两杯,她才开口。一开口萧仲春就知道她方才没有听自己说话。“仲春,你答应姑母。放过老五,成全三……叔夷。他只是想清茶淡酒,一生一世一双人而已。我问过,他说:此龟者,宁其死为留骨而贵乎?宁其生而曳尾于途中乎?吾将曳尾于途中。你便放他出京城,又有何难?”

九五之尊对她轻信的毛病很无奈,“他现在想滩涂,谁知他哪日念高庙再者,我不治治他,他就是牧野心头一根刺。”

“不会。我保证!他不是为一己私欲以天下为刍狗之恶徒!”如果是,我会比别人更早下手,为民除害。这句她没有说出口。

“姑母,人在江湖,身不由己啊!”

“那没有什么好说的。明日出城,我亲自护送。”至此,谈判彻底破裂。

“姑母你还是不懂。”

萧灵脚一跺。急道,“我不懂!我什么都不懂!我只要救我三哥哥五哥哥!呃……”小白狐一急,说出了心里话。

“三叔五叔他们不是早就……姑母!生死轮回之事你从何而知”萧仲春紧咬不放。

小白狐大眼睛转了一圈,结巴道,“我,我,不是人。自然不可以常理论之。”

她向来不会撒谎,这话怎么听怎么敷衍。萧仲春又喝了一杯茶,慢悠悠道,“怕也不是一般小狐妖。罢了。生死有命,你要去便去。我答应你,不拦,不杀,不帮。”

“好说好说!”小白狐心头大石一放,整个人都轻松了。

“姑母自己小心。没有仲春的枪还有暗箭难防。这是出城的令牌。”

“没事!你姑母身手还可以。”小白狐一脸得瑟。这一令开四门的牌子只有手掌大小。她一摸,黑木牌上书出一字,下方有帝印。

“姑母明知我说的不是这个。”除了御林军还有太子,四王爷。一别二十年,这个没心没肺的姑母还要自己操心。她真当自己还是当年那芳龄二十八的小丫头吗?虽然看起来真是一点儿都没长大。“姑母自己小心。”

不远处,金龙袍扬起风尘直往东宫吹。与手持避雷印的女子擦肩而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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