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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爷总想当情圣 求人得人 章二十九七弦名

“昨夜东风吹血腥。话说那日鬼魅横生。村头榕树风萧萧。那七弦公子负玲珑卧雪,脚踏虚地,凌空而行。”说故事的刘老头枯瘦老柴一样的手往掉剩三根的头顶一抹,老旧泛黄的折扇摇得悠哉悠哉。

七弦公子是京中名人。初时民众为恶鬼纠缠,苦不堪言。待得七弦公子踏星而下,斩妖除魔,京中境况才好了点。他人长得俊,来去如风,超然洒脱,不落凡尘。世家名士做派见多了,此等方外人士很是招惹京畿少女芳心。这才出现三天,就一举击败文武双全宁校尉,折桂京畿如意郎君榜首。顺便一提,探花是当街飞驰飘飘若仙的五爷。

趴在膝上巴巴等着的七岁小童见他停下来不说,心里有点急,小手摇摇老头儿的腿,“大伯,怎么不说了?允儿还要听!”

晚风中无事可做来喝茶听书的也急了。这怎么就不说了呢?借着月色和烛光,铜锈斑斑的钵儿闪着孔方兄面容。众人心下了然。铜板儿一扔,叮叮当当。

刘老头儿眼角皱纹笑起来遮住了绿豆眼,继续道,“上次说到七弦公子依约赴百鬼宴。各位可知何为百鬼宴”

台下无人知。他又接着说,“这七弦公子长期在外奔波。见鬼则驱,为民请命。在座有些还贴过红纸不是?”

萧采荇自修习鬼道以来,功课勤勤勉勉,小有所成顺手驱了那负在人身的近鬼。见那驼背青年直起腰来,步履轻快,他自己也觉神清气爽。是以于此道更加用心。

正月前后法力最盛,曾有过三日净一巷的佳话。因他负琴而出,玲珑卧雪刚好七弦,民间坊人便为这无偿驱鬼的可人儿作了个七弦公子的名头。聊表对这事了不留名与姓的驱鬼人一点感激之意。

他其实不是很想管的。自己五爷那边还忙不过来。但是每次看到有人受苦受累,被恶鬼折磨,他就怎么都挪不动脚。非得抚琴安慰,晓之以情,动之以理,把鬼劝回地府阴曹去。

有一次,五爷召他,他怕回来忘了路,让人在门口贴红纸做个认记。谁知这贴红纸求救竟就此约定俗成下来。也方便了他寻鬼。

人群中默默点头者,众。刘老头儿继续道,“就是嘛!可是这俗话说得好,常在河边走哪有不湿鞋。东便一街连着深深宫门,往外还有那午门冤魂。啧啧啧!这些个枉死的,闹事的,凑了个整,商量着要来弄死七弦公子。”他说话抑扬顿挫,夜色中寒气扑面而来,绿豆眼青灰脸有点可怖。

人群中哗声一片,责备声不平声不绝于耳。有锦官城口音的外乡人为陆大人申辩。有为太师门徒侥幸逃脱不甘。也有担忧自家住恶鬼。一时吵吵闹闹,刘老头说书也听不清了。

一声北疆汉子吼天响,“听书!”众人这才安静下来。

刘老头儿收起折扇,挤眉弄眼道,“你们猜怎么着?”

人群中飞出一块石子,正中铜钵儿。刘老头儿突然正襟危坐,口齿伶俐起来,“话说那些个恶鬼都要来给七弦公子一个下马威。七弦公子毫不畏惧,欣然赴约。那玲珑卧雪一起,是那大慈大悲观世音菩萨发愿偈所记,清心咒。”

轻浮弱冠嗤笑道,“我每次见着邻家美寡妇也常常默念清心咒,怎就驱不了鬼?”

“心诚则灵。你嘴上念着咒,心里念着人。自己心里有个膏盲鬼,如何驱鬼”声音温润如玉。语气却不容置喙,咄咄逼人。

众人你看我我看你,就是找不着说话的人。找了好几个长得俊的,听声音都不是。

刘老头儿折扇向天一指,神神叨叨,“这是天谕。老汉我今日所说也是折寿之举。那七弦公子以清心咒化其怨气,科场鬼水鬼吊死鬼一类感其乐,自己便去了。刀劳鬼欲毒箭伤人,奈何跑得慢。所以说,诸君,下一回遇着鬼,快跑便是。还有雷鬼。七弦公子琴声攻其翅,像小儿射鸟把他射了下来。”

说得有点快,刘老头儿一时记不起来。膝上小童提醒道,“还有腹鬼吞噬苍穹。”

刘老头儿一拍脑袋,“对对对!这个腹鬼最是难缠。不知其貌,不闻其声。七弦公子正不知所措。袋中娇妻临别所赠的相思豆发出闪闪红光。腹鬼闷哼一声,爆裂开来。顿时云开雾散见青天。原来这相思豆正是克制腹鬼的神兵利器!”

说书到这里就结束了。刘老头儿拎着钵儿一个一个讨要赏钱。有小女突然哇的一声嚎啕大哭而去。剩下的人笑话她错付痴心。

曲终人散,允儿自席上飘到收了钱要走的刘老头儿面前,脚不沾地,一伸手。

刘老头儿抱着钵儿,抓了一小把,给一个铜板儿看一眼。

看到手上还不足一成,允儿呵呵冷笑,“死老头儿,说好五五分。你若赖账我就告到七弦公子那里去!让他收了你那病弱老娘,省得你留恋人间呕心沥血。”

刘老头儿一咬牙,又给了他一把。

允儿伸手又抓了两把。全然不顾老头子脸上割肉一样的表情。

“你就是把这些全拿去也赎不了你那姐姐。”

这是真话。允儿放手,又抓回一把,“给她买点胭脂。”

刘老头儿走了。洪允儿一个近鬼依着榕树垂手,眼里都是远处秦淮艳。

他惆怅了好久,去东便三街李婶家偷了盒胭脂,王婆处顺了支骨簪,留下二两钱财,算是买下了。揣着胭脂骨簪直入暖梦阁。

左右不见人他心急如焚。破例现了形问老鸨。老鸨说五爷带着一位绝色公子来谈生意,顺手赎了回去当婢女用。

五爷府热热闹闹是那萧采荇在教训他姐姐。

“走路直起腰来!不许扭!豆豆,这里不是暖梦!”

“你也莫要说改不了。我往日与你一般,水袖长舞练得直不起腰。”

话说的夸张却并无不当。萧三郎要么不做,要做那就做到最好。但是一个人的一生是有限的。所以萧三郎当年只是精于乐舞,其他的便都不甚了了。非要说的话,花鸟鱼虫他只会绣字,画眉勾黛他只懂盘发。如今柳腰不再,他便只有修道了。

自小流落风尘的他姐姐咬着牙,顶着托盘,踏着青砖缝儿艰难前进。自小养成的习惯是很难改的。但是她知道,再难也必须改。

她很努力,连萧采荇都觉得自己有点急于求成强人所难了。

他伸手取了托盘,柔声道,“今天先到这儿。早点睡吧。明天还有好多要学的。明早,记得千万不要让李厨子掌勺。成天逮着机会就炒上两把,他炒的菜无一例外爷是不吃的,爷不吃我也不吃,估计是很难吃。要不是他切肉切得方正,爷可留不得他。对你我得特别告诉一声,夜里不要去流云房里。好好休息。”我知道你俩一见如故,可人家是落头氏。想起那日自背后相问不见人头的可怖他就浑身起鸡皮疙瘩。

他姐姐手放在身侧,一福,“谢公子相救。”

萧采荇酸酸道,“谁让他看上你了呢。警告你,不许勾引王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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